在街口蹲到了腳麻爲止,我甚至都有想法學着叫花子那樣,伸出手找路過的那些人要點錢,可是轉念一想我媽將我送到學校裡面讀書,我卻落到要跟人要錢的地方,實在是讓我下不了那個手。
只能苦苦等待,看哪個好心人能夠施捨給我一點。
抹了抹鼻子,我渾身都要凍僵,耳旁聽着那些人跟璞麗裡的女人調笑的聲音,只覺得噁心下流。
“寶貝,下次還要來找我喲,奴家還有很多新的姿勢呢!”嬌俏地讓人肉麻的男人聲音,出現在了我的耳旁。
我好奇地看向了一側,只見一個高大的男人摟着一個身子發福且矮了他兩個頭的女人,從璞麗中走了出來,那女人的手輕輕地拍了一下那個男人的屁股一下,只聽男人直呼:“親愛的,這種私密的事情,下次我們在牀上在做吧!”
話裡話外都帶着誘惑,將那個矮胖女人給逗得咯咯直笑。
“我說明澤,下次再來點新花樣,之前的那幾個嫩雛兒實在是入不了我的眼,還是你比較貼心,還比較猛!”
說完,女人伸出手又怕了一下男人的屁股,我歪着頭在腦子裡面想着明澤兩個人,不是之前來過別墅的那個男人嗎?
有些不是很確定,我悄悄地走到了那個男人的身後,因爲他們站的地方離我還比較的遠,所以我沒有辦法從正面看到那個男人的臉,但是心裡卻隱隱覺得,好像就是他。
聲音和身形都跟他很相似,所以有很高的機率就是他。
心裡隱隱期待着,只見男人將那個胖子送上了一輛紅色的跑車,然後在女人開着車準備離開之前,還刻意地吻了她一下,那紅豔的口紅印在了男人的脣上,深深的,抹都抹不掉。
“拜拜!”在看到男人給那個女人打招呼時,我纔敢湊到他的面前,他一回頭就看到我了。
只是,我心裡想,他還認識我嗎?
“蘇荷?你,你怎麼回事啊,怎麼搞成這副樣子了?”我沒有看錯,也沒有聽錯,他確確實實是明澤,眼睛裡面泛着淚光,我看着明澤臉上的焦急,心中的委屈一下洶涌而出,真好,我找到熟人了,不愁回不了家了。
我一直等到明澤下班,十二點鐘,明澤準時下班了,我巴巴地看着明澤,明澤一直問我爲什麼會在這裡,而且還搞成了瘋婆子的造型,我抿着脣,不願意吭聲,直到他將我送到了別墅樓下我纔敢鼓起勇氣回答他。
“謝謝你送我回來,我被人算計了,所以,纔會弄成這個樣子。”一邊說着,我的嘴角就耷拉了下來,明澤臉上帶着怒氣,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我,特別是看到我委屈地低下了我的頭,看着我腳尖時,讓他揪心的樣子,他頓時就衝上前,握住了我的肩膀,鄭重地告訴我:“你聽着,這天底下沒有白受的欺負,你等着,我回頭就去調查究竟是誰算計了你,你先好好地進去,我看着你進去,快去吧!”
明澤握着我肩膀的手,慢慢地放鬆,我小心翼翼地朝着別墅門口走去,在走到了密碼鎖前,我還刻意地看了一下他的臉,他在衝我微笑,即使是黑夜中,他的笑容依舊美麗的如同曇花一現。
心中有些感動,我將門打開,今晚的事情,我不打算給陳瀝言說,至於那個冰雕男!
這件事情肯定跟他有關係,爲什麼他一將我扔掉,不見蹤影,我就被那三個可惡的女人給抓住了,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雖然現在我沒有證據,但是我還是覺得,這件事情跟冰雕男脫不了關係!
剛剛一關上門,門外的明澤就上車,車子開動時的嗡嗡響聲,像是一道閃電般,劃過了寂靜的黑夜。
心中忐忑,屋子裡面靜悄悄一片,看着沒有任何一個人的房間,我心裡只覺得難受,多麼希望陳瀝言能夠出現,這樣,我好歹能夠有一個人可以安慰我,像之前他在醫院裡面安慰我的那樣,細心。
“啪!”燈光突然被人打開,我眯了眯眼,用手遮擋着我的眼睛,從指縫中,我看到不遠處的沙發上,好像坐着一個男人。
烏黑的發頂,我想我沒有看錯,那裡確實是坐着一個男人。
“去哪裡了?爲什麼這麼晚纔回來?”陳瀝言淡淡地問了我一句,從沙發站了起來,轉頭看向了我,在他的身子面向我的時候,我注意到了茶几上菸灰缸中,已經有了不少的菸頭。
他難道一直在等我回來嗎?
心裡面猜想着,發現陳瀝言的手中竟然還夾着一根菸,而那根菸像是剛剛點燃的,還剩下很大的一截。
“我,我跟冰雕男出去了,但是他中途將我甩掉了,所以我就回來的晚了。”
我有些支支吾吾地解釋着,陳瀝言擡手狠狠地吸了一口香菸,然後將還剩下很多的煙給掐滅在了菸灰缸中。
看着他晦暗不明的臉色,我有些不知所措,腳尖無法控制地輕微點着,我很緊張,第一次在他的面前覺得心虛緊張。
“我怎麼聽說,你是爲了不被他監視,所以偷偷地溜走了?”
陳瀝言帶着上揚的音調,頓時讓我的心提了起來,什麼啊,我怎麼可能是那種人,明明就是冰雕男將我給扔下的!
“誰跟你說的?是那個冰雕男嗎?你不要相信他,他在欺騙你,明明就是他將我帶出去的,還故意將我撇下,害得我....”
我沒有說完,聲音已經因爲委屈而變得哽咽,陳瀝言卻冷笑了一聲,直接反駁:“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的那點小心思,你早就想要離開這裡,想要出去,然後離開我,我之所以讓我的屬下看着你,就是爲了以防你離開,你可倒好,哄着他,騙着他一起出了門,到頭來還怪別人?蘇荷,你真的令我失望!”
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掉了,連帶着流淌着不少的鮮血,他剛剛說什麼,對我失望?
眼淚無法抑制地流了出去,我怎麼那麼倒黴,還被那個冰雕男給倒咬了一口!早知道我就應該防着他了,現在可好了,一切都是我的問題,都變成了我的責任,我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絕望。
手慢慢地收緊了,我淚眼朦朧地注視着陳瀝言的那張臉,心裡對他的那僅存的一絲期待,也最終破滅。
是我太過於天真,想着回來了,陳瀝言會保護我,安慰我,想着他在醫院對我那麼好就是爲了不想讓我離開他,可是他現在的嘴臉,跟之前在璞麗對待我的那三個女人,究竟有什麼區別。
我什麼都沒有再說,直接朝着樓上走去,陳瀝言冷眼看着我走上了樓,沒有等幾秒,也跟着我一起上了樓,我將我房間的門給關上了,然後衝到了衛生間裡面,將浴缸裡面放了滿滿的一池子的水。
身子在顫抖,我小心翼翼地將衣服從我的身上給脫掉,雖然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當時當我看到了身上畫的究竟是什麼的時候,我無法控制的崩潰了。
因爲,我的背後畫的是一副畫,在那副畫的旁邊還帶有一排的字,很難看,但是我還是一眼認出了她寫的是什麼。
“賤人。”
而在賤人這兩個字上面,畫着讓我臉紅心跳的東西。
男女之前最原始的運動,被那個聖母婊完美的詮釋在了我的身上,我捂住我的臉,不敢再去看,崩潰地坐在了浴室裡面開始大哭起來。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待我,我究竟是哪裡招惹了她們,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哭着,聲音在衛生間裡爆發,即使是放水時的聲音,都無法掩蓋住我此時的哭聲。
門被敲響了,我沒有聽到,整個人只是沉浸在悲痛中,胸口很疼,在疼的時候還覺得難受,腦子一熱,想都沒有想,我一下子又站了起來,看着已經放了大半缸的水,我擡起腳邁了進去。
整個人的腦袋全部都蒙在了水中,連呼吸也在這一刻靜止了,我想要將身上的印記給擦掉,想要用熱水,將那些印記給泡的一干淨,但是這一切都不過是我天真的想法,因爲油漆並不會因爲我的舉動而淡化分毫。
我痛苦地拿着用來刷衣服的刷子,在我的身上刷着,眼淚跟熱水混合在一起,伴隨着我的痛苦,交織在我的腦海中。
“蘇荷,你在裡面做什麼?開下門!”
耳旁傳來了陳瀝言的聲音,我紅着眼瞪着門口,撕心裂肺地大喊道:“你走開,不要進來,我討厭你!”
我是真的想要討厭你了,陳瀝言,你不知道我此時承受的究竟是什麼樣的痛苦,而我,也不打算告訴你了。
我唯一剩下的,就只有我的自尊,無論此時的我有多狼狽,我都不想讓陳瀝言知道。
背上火辣辣的疼,那些油漆就像是生根的植被,牢固地駐紮在我的肌膚中,讓我苦不堪言,門口突然又沒了動靜,很快,衛生間的門便被陳瀝言給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