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楊萍已經非常高興,留下來就好。只要孩子留下來,她就有贖罪的機會。
擦了擦眼淚,楊萍衝着秦落衣投了一個感激的眼神,秦落衣的話說的牽強,任誰都能看出她的用意。
這般想着,楊萍的心裡別提有多感激這個孩子,想着有可能自己的這個兒媳婦會成爲自己和厲風爵之間的調和劑,楊萍心裡的希翼就止不住的擴大了幾分。
一直在屋內偷偷的關注外面的情況的厲安國也不例外,他雖然表面上不在意厲風爵的態度,可是實際上,怕是最在乎厲風爵的就是他了,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變成今天這樣,他怎麼可能不惋惜。
思及至此,厲安國對秦落衣又滿意了幾分,並且毫不吝嗇的衝着秦落衣投了一記讚賞的眼神,只不過這個眼神並沒有被秦落衣接收到罷了。
其實對於厲風爵,他更多的情感是虧欠和內疚,畢竟的確是厲家對不起他,所以饒是平常脾氣火爆的他也不會用強的將厲風爵留下,正如自己的髮妻所說,那樣只會激化他們之間的關係,使得自家兒子更加惱恨他們。
可惜大道理他都懂,做起來卻非常的困難,特別是面對軟硬不吃的厲風爵的時候,他堂堂首長竟然會覺得萬般的無奈。
所有人見到厲風爵留下來都興奮不已,只除了一直默默的站在一旁的厲錦,他除了叫了一聲‘嫂子’,便什麼話都沒有再說出口。
厲錦看着厲風爵的背影,眼底的神色讓人捉摸不透,只緊握在一起的雙拳暴露了他內心的想法。
哪怕是一句‘嫂子’,他何不是含着諷刺的意味喊出來的,他料定秦落衣不會輕易的應承,他不覺得自己名義上的大哥會看上那種有頭無腦的女人,雖然對於秦落衣來說,他也沒有聰明到哪裡去。
不過能將厲風爵治的服服帖帖,倒也是一種本事,思及至此,厲錦諷刺一笑。
厲風爵不想認他,他又何嘗想認厲風爵!
想到自家母親因爲他要回來,忙了一上午,又是親自下廚,又是親自收拾房間,尤其是所收拾的房間在靠近他們的
臥室。
這一切的一切都不由得讓厲錦想到自己的小時候一個人睡覺,哪怕那時候的自己怕的整夜整夜睡不着,厲安國和楊萍也從來沒有想過讓他搬到他們兩個人的隔壁。
終究是有親疏遠近的,自己做的再好,也抵不過厲風爵在他們心裡的位置。
他何曾享受過父母親這般細心的對待,偏偏厲風爵享受到了卻還不屑一顧,當真是不知好歹。
想着,厲錦的心裡一寒,眼底閃過一抹狠意。
正如杜濤所說,一旦厲風爵回到厲家,他厲錦絕對會不好過。從眼前的情況便可以看出,那時候的自己,怕是在厲家連立足之地都沒有了。
因爲秦落衣,厲風爵妥協進了厲家,可是誰知道厲風爵會不會因爲秦落衣而原諒厲家的人。若是厲風爵當真如此,那麼他……
想着,厲錦的拳頭不自覺的攥緊,半晌,等到他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輕呼了一口氣,擡起腳,面色如常的向客廳內走去。
忽的吹過來一陣微風,莫名的讓人感到些許涼意,厲錦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彷彿剛纔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而在世界的另一邊,K組織雖然被摧毀,可是幕後的老闆並沒有找出來,他此刻正在別墅中悠哉的看着雜誌。
而就在別墅外圍,一個穿着一襲黑大衣的男人緩緩靠近,黑色的帽檐遮住了大半張臉,使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那人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縮在角落,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周圍的環境,這裡他還算熟悉。
不聲不響的打量着一刻鐘一巡邏的保鏢,黑衣男子伸手拉了拉帽子,隨即迅速衝進了院中。
他要質問他,當初基地出事情的時候他爲什麼沒有出手幫忙,哪怕他或許並沒有資格向他問出這種話。
別墅內,所謂的老闆悠閒的靠在沙發上,神色飄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整個氣氛說不出的詭異。
那個黑衣人忽然趴在窗戶上,冷冷看着別墅內的景象,面色一寒。他們在基地賣命,他在外面享受,基地
被毀了,他依舊在享受。
沙發上的人察覺到窗戶處的異常,頓時一驚。
Eil•Reade沒有想到他還活着,重點是還肆無忌憚的出現在他的面前,眼裡閃過一道寒光,活着也好,正好有要用到他的地方。
心裡雖然這般想着,Eil•Reade的面上卻做足了欣喜的姿態。他佯裝驚喜的看了那人一眼,微微側頭,便有人從一旁牆壁的陰影中走出,向外面走去。
黑衣男人身體下意識一僵,想要離開,卻還是不動聲色的留下。他有他的理由,若不是因爲這個,他今天根本不會過來見他。
一切悄無聲息的進行着,很快,他就被請進了別墅。
Eil•Reade眉頭一皺,給了底下人一個眼神,一旁的人頓時瞭然,出去查看四周。
若是有閒雜人等目睹了這一切,那麼下場只有死亡,沒有人敢質疑Eil•Reade的手段。
待底下人出去,空氣中便陷入一種長久的寧靜之中,碩大的別墅也就只有眼前的兩人。
許是爲了逃避什麼,別墅的燈並沒有打開,只能透過窗外照射進來的月光隱隱看清楚兩個人的身影,每個人都籠罩在一種若有似無的黑暗之中,畫面說不出的詭異。
半晌,一身黑衣黑帽的男子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恨,主動打破了這份不同尋常的安靜。
“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老闆挑眉,看也不看面前人一眼,同時點燃了一隻雪茄。
他素來只抽古巴雪茄。原因是他曾經看到過一句話——如果你感覺自己是世界之王了,那就來一根古巴雪茄吧。
那人一噎,眼底的陰寒之氣更甚,強壓下心底的怒意,面色如常問道:“爲什麼基地出事情的時候你沒有出手幫忙?”
他不明白,這不僅僅是他們的基地,更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的基地,可是他竟然會坐視不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