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濤!”
厲錦眼睛一瞪,想要制止好友的話。
而那三個人怎麼不明白厲錦的意思,他們打小一起長大,最見不得的就是兄弟受氣。
此時見厲錦受了委屈還要自己嚥下去,他們怎麼能袖手旁觀。
“完了,厲少主生氣了。”
杜濤故意做出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而楊楓也非常配合:“少主生氣就是有氣場,這可不是隨便哪個飛上枝頭的麻雀能做得到的。”
厲風爵依舊在給秦落衣佈菜,他像是沒聽見那幾個人的冷嘲熱諷一般,而秦落衣的面上卻微微有了怒容。
厲風爵是她的男人,她決不允許隨便哪裡來的貓貓狗狗就張嘴亂咬人。
“就是,麻雀永遠都是麻雀,就算僥倖飛上了枝頭,也不過是站在樹上的麻雀,鳳凰只要扇扇翅膀,它不就掉下去了。爺爺,您說是不是?”
杜濤很滿意好友的配合,他讚賞的看了楊楓一眼,隨即接口道。
“杜濤,楊楓,李天。你們夠了!”
厲錦此時已經坐如針氈,額頭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之前他已經惹惱了厲安國和楊萍,如果再惹惱了自家爺爺,那他就真的不用在厲家呆了。
“厲錦,是你夠了!受了委屈,幹嘛自己一個人藏起來!”
杜濤心疼自家好友,此時見厲錦有些急了,他便更急。
憑什麼讓一個私生子奪去了風頭?
厲風爵見秦落衣似乎想要說話,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腿,示意不要說話。
一方面他很好奇這些人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另一方面,他知道,如果此時反駁,那他還算是默認了厲家子孫的事實。
“厲叔叔,我們是從小在您身邊打鬧大的,您每次都一臉的威嚴,但是我真沒想到,您竟然能做出來這種事情!”
“還有,楊阿姨,您作爲厲家的少奶奶,怎麼能做來看私生子,這麼掉價兒的事情呢!”
杜濤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控訴
着面前的兩個長輩,厲安國和楊萍原本是他心中的神,但是此刻,他卻不知道要如何在心中安放這兩個神的位置。
“楊阿姨,是不是厲叔叔逼你來的?但是你在這件事情上也得堅持原則啊。一個野種怎麼能讓你親自接風。”
楊萍此時被這三個人一口一個私生子,一口一個野種氣的渾身發抖,她不過就是想認自己的孩子,怎麼就這麼難。
如果這三個孩子不是阿錦的死黨,她早就揮袖送客了。
但即便這樣,她也無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緒。
“你們三個放尊重一些,如果你們不是從小在我眼前長大,我都要懷疑你們是不是地痞無賴了,怎麼能說出這些混帳話!”
楊平顯然是氣急了,她再也顧不上李家和楊家錯綜複雜的關係,只是一股腦的發泄心中的怒氣。
“我告訴你們,他不是私生子。他叫厲風爵,名字是我親自起的,人也是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你們都聽說了什麼,是不是有人鼓動你們,讓你們來破壞我認我孩子的事兒的!”
秦落衣很滿意楊萍的怒氣,如果那三個人都說了這樣的話,她還是隻考慮到厲、楊,李、杜四大家族,那她就真的後悔爲楊萍周旋了。
她看了一眼真動了怒氣的楊萍,隨後便將目光轉向了厲風爵。
厲風爵在聽見“母親”對他的維護後,依舊不動分毫,面上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這個湯要不要喝一點,我嚐了,很鮮。”
他笑盈盈的爲秦落衣盛了一碗湯,好像之前的那場鬧劇與他無關,他似乎真的就是來吃飯的,除此之外,一律不聞不問。
但是杜濤等人遠遠沒有厲風爵的氣魄,他們在聽楊萍說完之後都怔住了,半天回不過神兒,似乎無法消化這個認知。
撓了撓頭,杜濤下意識的去看厲錦,卻發現自家死黨臉色難看的厲害,整個頭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
但杜濤不愧是大家族薰陶出來的孩子,不管事情如何超出預料,他都能用
最快的速度反應過來。
“之前我和錦子無意中聽你們說什麼不是親生的,你們不是否認了麼,還讓我們別瞎想。既然這樣,當年爲什麼不說清楚?”
杜濤似乎能理解自家好友的感覺,從厲家嫡子忽然變成了隨隨便便的一個路人甲,曾經擁有的親情和權勢都要拱手讓人,這種感覺必定讓他十分不爽。
但是沒辦法,事實就是事實。
不管那些小家小戶嚷着什麼平等,像他們這種世家子弟,門第和身份還是很重要的,嫡子和私生子絕對不是一個檔次的,更何況厲錦當年只是一個“棄嬰”。
厲老爺子在杜濤針鋒相對之後便再沒有說話,不是他縱容厲錦胡鬧,而是他想看看,這羣人排斥自家孫子到底到了一種什麼程度。
他哈哈笑着像是杜濤只是和他們開了一個玩笑,而此時笑話笑夠了,也是時候解答謎題了。
“當年你們厲叔叔爲了完成國家交代的任務,受了重傷要逃命,可是孩子剛剛被你們楊阿姨生下來,會哭。如果孩子真的發出聲音,那他們不但跑不出去,國家佈置的任務也會失敗。所以她不得已就把孩子給扔了。”
“但是回來之後又怕被我責罵,不得已就去又領養了一個棄嬰回來。”
杜濤等人這纔算是明白了前因後果,之前鬧了個大烏龍,此時饒是他臉皮再厚,也多少覺得有些難爲情。
而厲錦在自家爺爺說出這段故事之後,原本已經鬆開的雙拳再次緊握,甚至骨頭都發出了細微的“咔吧”聲音。
其實厲錦原本並不在乎杜濤等人是否知道他是棄嬰的問題,他們打小穿一條褲子長大,杜濤等人根本不會在乎他的出身問題。
但是這話卻不能由厲老爺子說出來
厲錦的雙臂因爲用力過度而有些輕微的顫抖,但他毫不在意。
如今自家爺爺親口道出了他和厲風爵的身世問題,這就是在爲那個男人說好話。
果然,他到底不是厲家的子孫,這麼快就被捨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