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a市後,陸禹森又是幾夜未眠,頭痛的狀況在不斷加劇。早晨起**時胃痛得厲害,跟刀絞似的,站都站不穩。
王文君見他臉色慘白,問他要不要去醫院,他拒絕了。
上午的會議持續了四個小時,陸禹森人在會議室,但一個字都聽不進去,胃痛和頭痛的雙重摺磨苦不堪言。
會議結束後,他實在熬不住,只能去醫院。
車上,助理李宇接了通電話,爲難地說道:“總裁,程小姐那邊出事了。”
“她在哪?”
“四季城小區,那裡的項目剛動工,之前是強拆的地皮,本來已經處理好了,但幾個農民又跑回來了,抓了程小姐。”
陸禹森立刻讓司機掉頭。
……
工地內。
幾個農民拿着傢伙圍在一起,其中一個胖子一手勒住了程安妮的脖子,她身上被澆滿了汽油,頭髮全都黏在了一起。
警察和項目負責人正在和他們對峙。
“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就燒死她。”
程安妮滿嘴都是汽油味,眼睛都被油矇住了,被勒得喘不過氣。
“你、你收手吧,你抓了我也沒用,這個項目已經、已經動工了……就算你今天燒死我,也不可能……”
“閉嘴!你再吵,我現在就燒死你!我告訴你,我們今天來了就沒想過活着出去,大不了同歸於盡。”
“你別輕舉妄動,先把人放了,一切好商量……”項目經理試圖穩住他。
“沒什麼好商量的,我今天就是要當着你們的面燒死她,讓你們這些無良的開發商看看,強拆就是這個下場。”
警察突然自動分成兩排,穿着黑色風衣的男人快步而來。
“總裁……”經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們……”
“不用解釋,我清楚情況。”
陸禹森心急如焚,但這種關頭,他必須冷靜。
阿森……程安妮淚眼婆娑。
救救她……她在心裡吶喊。
陸禹森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有他在,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你是誰?”男人問道。
“陸禹森。”
“陸禹森?你就是陸氏總裁陸禹森?”他眼裡掠過一抹惶恐,但隨之更加瘋狂了,“你可算出來了……”
“之前我怎麼吵怎麼找政府鬧,你們都不理,非要逼我到這個地步……要死人了你們才肯出來是不是?”
“你究竟想怎麼樣?錢?”
“我不要錢,我的家都給你們毀了,我要錢有什麼用?我老婆就是被你們拆遷隊活活打死的……你們這些吸血鬼,爲了錢,草菅人命,你們該死!”
陸禹森皺眉,質問的目光瞪了眼經理。
他掌管着整個陸氏,事情很多,根本管不過來,下面這些人就瞞着,根本沒有人提過這件事。
經理忙低下頭。
“那你想要什麼?”
“我要和她同歸於盡!”
“她不過是個小小的負責人,你殺了她有什麼用?”
心急之中,他的胃痛得更厲害了,強壯的身子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折磨,有些虛晃。他握緊拳頭,挺直後背,依舊像危險的雄獅。
“我向你保證,只要你放了她,我立刻把這些樓全拆掉,把地還給你們。”
“你騙誰呢?這個項目幾十億,她值這麼多錢嗎?只要我一放了她,你們肯定會把我們抓起來。橫豎都是一死,我總要拉給陪葬的。”
“要陪葬是麼?”他冷靜極了,“那你放了她,我和你。”
“我沒那麼蠢。”
“我決不食言!”陸禹森拿起地上的汽油桶,當頭灌下。一整箱的汽油,從頭往下淌。
所有人都驚呆了。
“不要……不要……”程安妮拼命搖頭,哭了,“不要……”
“現在我身上都是汽油,只要你一點火,瞬間就能要了我的命。”他走向她,“你放了她。殺我,不是更能解你心頭之恨?”
幾個農民都驚呆了,不知所措。
“你、你別過來……我真的會點火的……別過來……”他有些怕了。
殺個女人,大不了賠上他們這條命,但如果陸禹森死了,他們要被“滅九族”。
“別再過來了……”
“要點火是麼?你放了她,我任你們處置。”
“不要……你走……別管我……求求你……別管我……”程安妮哭喊着。
“噓,我不會讓你有事。”
他滿臉是汽油,還是衝她笑了笑。“相信我!”
“我警告你別過來了!”男人怒了。
趁他一分神,陸禹森衝上去搶奪他手裡的打火機,一把推開了程安妮。
火機是打着的,一碰到他的身體他瞬間就會變成火人。
“阿森——”
兩人都在搶打火機,另一個農民衝上去一刀捅進了他的後背。
“阿森——”
他悶哼一聲,咬緊牙關,一把搶走了打火機,扔得遠遠的。
警察衝上來把他們制服了。
……
醫院。
程安妮在走廊上焦急地走來走去,鄭舒南也很快趕到了。
“情況怎麼樣了?”
“我……我不知道……”她哭了起來。
他就那麼倒在她懷裡,渾身都是血,她好害怕。
“你先別哭了,他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會的……”鄭舒南安撫着她。
“禹森、禹森怎麼樣了?”王文君疾步走了過來。
她收到消息的時候都差點嚇暈了。
“對不起,我……”
程安妮剛一開口,臉上就捱了一耳光。
“都是你害的!”王文君尖聲叫罵。
“伯母——”鄭舒南拉開她,“你別這樣!”
“都是你……要不是爲了救你,我兒子不會受傷……該死的人是你,爲什麼要害他受傷?都是你的錯!你還嫌害他不夠嗎?你非要害死他才甘心是不是?”
程安妮捂着臉,默默流淚。
“伯母,你別這樣……意外的事,誰也不想的……”鄭舒南困難地去勸阻着。“她也是受害者。”
“她算什麼受害者?今天這樣都是她導致的!“
”我早就警告過你,離開我兒子,你還死纏着他,現在他被你害的住院了,你滿意了嗎?嗯?”
“對不起……”她哽咽着。
這又是對她的懲罰嗎?可如果有報應,那就報應在她身上,爲什麼受傷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