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樑姨”,唐之行揉着惺忪的睡眼從房間裡走出來,樑清思剛纔那一嗓子聲音極大,小傢伙想聽不見都不行。
直接被這一聲河東獅吼震起了牀,此刻他表情陰鬱的出現在兩人面前,歪着腦袋問:“你們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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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一句小孩子說出來軟軟糯糯的話,可是在唐之行說出口後,反而像極了在審問犯人一樣。
他一副被吵醒後特別不高興的撲克臉,陰鬱的目光帶着未睡醒的迷裡看向兩人。
樑清思馬上放下手機,回到廚房把包子取下來放進餐盤中,端着出來放到餐桌上。
她最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討好唐之行,平息對方的不滿。她笑得滿面春風道:“吃早飯吧,樑姨早上買的包子,你們倆都好幾天沒好好吃飯了吧。”
這話不假,小傢伙看見一桌子的早餐,頓時神清氣爽的精神起來,他可不想再跟着唐西月吃泡麪了。
事實上唐西月並沒有經常吃泡麪的習慣,自己做不了飯她會帶唐之行出去吃飯。
只有餓到完全不想動彈時,來一桶速食泡麪是最好的選擇。
樑清思胡吃海塞了幾個包子,馬上換掉衣服,去了市一院。
早解決完早安心。
陸南桑在7號病房經歷了一夜的折磨後,眼底泛着青黑色,整個人都是病懨懨的。
即使他都已經這幅樣子了,精神萎靡的彷彿下一刻就要倒下去,姑娘們看到陸南桑仍是低着頭嬌羞路過。
陸南桑無語,這些人都是含羞草嗎?怎麼沒有人主動問候下他,需不需要吃早飯?
樑清思就是在這時,抵達了市一院。
她早上聽到唐西月講述完事情的經過,連吃飯的心思都沒有了。
滿腦子都是樑宗仁在醫院又給她惹了個天大的麻煩,以及天價的手機和天價賠償金額。
她最好奇的還是,樑宗仁究竟是怎麼摔了陸南桑的手機。
爲了讓自己來到醫院交錢,樑宗仁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向前臺詢問過後,樑清思得知樑宗仁的病房在哪裡,她直接朝7號房走過去。
這人就知道無事生非,到處惹麻煩,而且擅長招惹各種不好對付的人,樑清思對他的脾性早就瞭解的透透的了。
這次住院其實都不用問,她也知道肯定是樑宗仁被追債的打進了醫院。
門打開的時候,樑宗仁是醒着的,他看見出現的門口樑清思,馬上換了個姿勢,從牀上坐起來,他的腿不能動,因此只能靠着牀頭。
“你還知道來啊?看見我這幅樣子你滿意了?”
樑清思根本不想理會他,奈何她又永遠不能擺脫他。
站在距離樑宗仁最遠的地方,樑清思開口:“你跟我說說,手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把別人的手機摔了?”
她皺起眉頭,潔白光滑的臉瞬間閃現不耐煩。
“你不來交醫藥費,是不是就想讓我死在這?我就不如你的願,只要我還活着一天,你就一天別想擺脫我。”
“我要是不摔壞那手機,你能心甘情願的來醫院嗎?我怎麼說你都不會來,別人的事你倒是來得及時!”
樑清思一向摸不透樑宗仁的想法,她沒有母親,她是由樑宗仁一手養大的。
時至今日,樑清思仍然一直持懷疑態度,樑宗仁究竟是如何把她養大的,她怎麼就沒被那些追債的人打死或者抓去賣掉呢?
“這就是你摔別人手機的理由?我說着不管你,實際上哪次不是我在後面幫你擺平,你以爲我不花錢,那些人能放過你嗎。說句不好聽的,要不是我,你還覺得你能活到今天嗎?”
樑清思的印象中,她與樑宗仁和平說話的機率很小,大多數時候都是在鬧在吵,兩個人經常在言行上發生爭執,各自都看不慣對方。
所以樑清思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搬出家了,她和男人的聯絡也只停留在錢上。
只要樑宗仁一聯繫她,肯定就是要錢。
這個事實樑宗仁是否認不了的,可聽見從自己的女兒嘴裡如此直白的說出這種話,任憑他臉皮再厚,也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只好拿出父親的身份壓住樑清思的話頭。
“你敢這麼跟你老子說話?你還說不是早就盼着我死了?”
樑宗仁情緒激動的拍打着病牀,聽見樑清思反駁他的話,無疑更是火上澆油,他指着樑清思大罵道,養了個白眼狼。
本來歷經一夜平靜的醫院,突然傳來一陣陣的叫罵聲,路過的病人都停住腳步紛紛往7號房看。
7號房門前已經聚集了一小堆人,有人要進去勸的,有人在門外看熱鬧的。
陸南桑剛洗了把臉出來清醒清醒,他在醫院後花園轉了一圈,再進醫院大廳,就有護士跑過來,說他負責的那個病人又在鬧。
鬧,他還能怎麼鬧?不交醫藥費住院費的是他,怎麼到好像醫院虧欠了他似的。
真的活得久了,什麼奇奇怪怪的人都能見到。
陸南桑甩開步子,長腿一邁,就往7號房走過去。
入眼的,是樑清思與樑宗仁吵得不可開交的場面,誰都勸不動,兩個人都是如出一轍的牛脾氣,誰也不肯少說一句話,樑宗仁更是言辭激烈的快要氣昏頭。
樑清思與他吵得滿臉通紅,哪還有在別人面前那副熱情美麗大方的樣子,她落在陸南桑眼中,簡直就是個生動形象的潑婦。
“別吵了。”
懶散的聲音傳來,根本沒有任何震懾力,但是兩人竟然都停下了,轉而順着聲音望過去。
陸南桑站在門口,將門關上,同時也將想要圍觀的吃瓜羣衆關在門外。
視線看過去,陸南桑正慢悠悠從門口往房間裡走,樑宗仁一看見來人,就立即心領神會道,“這就是我女兒,她有錢,有什麼話你跟她說!”
說完後,樑宗仁也不再搭理人,他裹着被子躺在牀上直接睡過去。
但是這句話傳到樑清思耳朵裡後,她眼中閃過深深地厭棄。
她從心底深處厭惡自己的父親,總是把她當做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行走的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