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還真是知道什麼叫抓蛇抓七寸!
唐之行委屈巴巴的貼在門上,他就那麼水汪汪的看着唐西月,像一隻可憐兮兮的小動物,小腳丫還在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地上摩擦。
“媽咪,給我開門吧。”
細弱的奶聲從門外傳出,唐西月站在門邊看着唐之行這副好笑的樣子,她覺得好像也沒有必要跟自己過不去。
輕輕說了句,“從正門進來。”
“好嘞!”
小傢伙歡呼着一蹦一跳從陽臺消失,再次拉好窗簾,唐西月轉過身從牀邊經過,走到前門給唐之行開了鎖。
下一秒,唐之行站在前面拉住唐西月的手,搖搖晃晃,“快出來,我們下去吃飯。”
唐之行多少年沒撒過嬌了,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唐西月帶着他下了樓。
何欽原早早在飯桌旁等着了,他眼神一動不動的盯着走過來的兩個人,臉上還是那副五官,組合起來卻少去了凌厲霸氣,嘴角掛起一抹彎彎的弧度。
他定定看着兩個人一步一步向他走過來,手下已經將加熱的飯菜打開。
唐之行要坐在飯桌中間,唐西月則選擇了另一個位置。從她這裡看過去,剛剛好正和男人相對。
她只要一擡頭,就會不可避免的與對方視線碰撞。
透過何欽原深邃的目光,唐西月這一頓飯吃的坐立難安,渾身不舒坦,她最開始簡單巴拉兩口飯,到最後只顧埋頭吃,也忘了給小傢伙夾菜。
唐之行坐在中央的位子上,他的餐盤裡早就空空如也。轉過頭看看唐西月,再轉過頭看看何欽原,兩個人之間的微妙氣氛,小傢伙感覺到了。
他沒有打擾兩個人,自己伸着小手從桌子上夾起了菜吃。
這一夜,相安無事。
第二天
唐西月在公司的忙碌之中收到了來自樑清思的短信,‘中午我去給你送飯。’
果然,到了中午休息時間,唐西月走出樓下,便看見樑清思手上提着東西,朝她走過來。
唐西月帶領對方去了公司的員工餐廳,兩人在桌前坐下,一時間,桌子上香噴噴的飯菜味襲來。
熟悉的味道,唐西月聞出來了,這就是樑清思親自做的。
“做這些菜費了不少時間吧。”唐西月夾起一口紅燒肉放進嘴裡,口感極好,爽滑入味而不油膩。
“明知故問,你是沒見過我做飯嗎?”樑清思在對面坐定,打開自己面前的飯盒。
“快跟我說說,你搬去哪了?”
唐西月嚥下剛吃的一口米飯,靜靜道:“何家,何欽原。”
“什麼?你怎麼做到的?”樑清思睜大了眼睛,她把筷子往碗上一擱,準備好好聽聽唐西月怎麼說。
“唐之行”唐西月停頓了一下,然後細微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來,“是何欽原的孩子。”
“什麼?”樑清思這句話說的聲音之大,語氣之震驚,甚至要破音。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不就纔出差幾天,怎麼剛一回來就變了天,你不是在蒙我呢吧,仔細說說。”
唐西月儘量簡單快速的給樑清思講述了一遍事情的經過,她越過一些關鍵的地方,只說了唐之行經鑑定之後,確實是何家的孩子。
但是對孩子的生父何欽原全程幾乎隻字未提。
樑清思仔細觀察着唐西月說話的表情,試圖從中發現一些端倪,但是對方很平靜,似乎就是在講述一個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件。
她都懷疑唐西月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居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出這些話。
要知道,她口中的何家在整個C市都是響噹噹的,怎麼被她這麼一說,反倒是如此隨意,就像那戶人家是個什麼根本不值一提的無名小卒之輩。
“沒想到啊,小月,你這才叫是真正的深藏不漏。”樑清思激動之下,一把放下手裡的水杯,冒着熱氣的水登時飛濺出來幾滴。
她一板一眼說道,“你看,要我說小鬼頭是真是火眼金睛,只是見一面,就認出誰是他親爹。”說完,她還在激動之餘不忘調侃兩句唐西月,“不過,按理說你纔是應該最能認出何大總裁的人!”
樑清思恨鐵不成鋼的拍着大腿又不忘八卦,“所以說說到底是怎麼跟孩子他爹認識的唄!”
唐西月看着樑清思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她嘴角抽了抽,馬上轉移開話題。
“別說我了,你不是說你最近各種煩心事纏身嗎,說出來我給你參謀參謀。”
樑清思呵呵一聲,恨恨吃了口菜,隨即又啪的一下放下筷子。
“那個陸南桑啊,我算是見識到了。典型的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你知道他最後給我提出了什麼條件嗎?你想破腦袋都想不到,他讓我給他找套房子!”
“如果不答應他,就必須在一天之內籌集到六十萬,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你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回想着陸南桑在醫院對她說出來的話,再一聯想他邪惡的嘴臉,樑清思就覺得一肚子悶氣無處可發泄,好不容易找到唐西月這個能訴說的發泄口,她當然得抓住了好好倒倒苦水。
那天和陸南桑交手時,唐西月就預感到這個人不好惹,只是怎麼也沒想到,他臉皮這麼厚,直接找人要房子了。
可,這件事明顯還有很多讓人摸不透的地方。
唐西月不禁開口問道,“他沒錢,你怎麼給他找房子?”
樑清思一聽見唐西月這麼說,都快要灑下兩行熱淚,立馬點頭如搗蒜道,“沒錯,你算是問到點子上了!這個人的惡劣程度超乎你的想象!”
“他說能住到我的房子裡,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不要臉我還避嫌呢,這人根本就聽不出好壞話,我說什麼他都早已經自己拿定了主意。”
樑清思噼裡啪啦說了一堆,唐西月一開始坐在旁邊默默聽着,後來她聽到一半眼神定住,思緒已經飛跑了。
侃侃而談之後,樑清思終於才發現唐西月不在狀態了,她拿胳膊肘捅了捅對方:“小月?你有沒有在聽,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