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鳴被何欽原甩了臉子,他當然也不會就這樣望而卻步,緊走兩步跟在氣場強大的男人身後,等到何欽原走到辦公桌旁邊,沈煜鳴面對何欽原再次謹慎的開口。
“何總,我是沈氏光明企業的負責人。”
清潤亮堂的聲音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響起,話音在房間久久迴盪,何欽原一直沒有開口做出回覆,沈煜鳴在壓抑氣氛的逼迫下,有點摸不清對方的態度。
他吞嚥了一口口水,又伸出腿上前一步,這下離得何欽原更近了,他心裡不自覺的有點緊張,但仍舊是保持了很好的風度。
“何總?”
這聲提醒的話終於激起男人的迴應,何欽原擡起眼皮掃過沈煜鳴,他的表情是不帶任何表情的冷漠,冷的能將人凍住。
開口的聲音一如他的面色那樣駭人:“我聽見了。”
只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而已,他既沒要求沈煜鳴繼續往下說,可是也沒有想要聽沈煜鳴再說話的玉望。
偌大的辦公室裡,沈煜鳴就乾巴巴的杵在那,像個不知道該被搬到哪去的木頭一樣,任誰見到,都只會覺得尷尬的要命。
何欽原不冷不熱的態度把沈煜鳴澆了個透心涼,他原本是抱着一絲僥倖心理來到這裡,萬一是項目中間哪個環節出了差錯也不一定,不然怎麼會突然的被取消合作?
然而,眼下見到何欽原怠慢的態度讓他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何總,不知道這次您和我們企業的合作項目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如果我方有做的不好的地方,還請何總指點一二。”
沈煜鳴站在辦公桌前低頭的在說着話,同時眼睛時刻盯緊了何欽原的面部表情,他已經相當委婉的把這次登門所要解決的問題給提出來了。
幾秒鐘過後,何欽原擡頭看向沈煜鳴,冰冷的眸子中閃爍着危險的寒光,他沉沉道:“哪個合作項目?我怎麼不記得?”
集團裡重大事情的決策都是要經過何欽原手的,就拿這個大項目來說,如果沒有經過他的許可,無論如何都是無法獲得批准的。
可事實顯而易見,何氏是在有意願接受這個項目之後,又反悔把這個項目打了回來。沈煜鳴自知吃了悶虧,卻也不敢在何欽原面前仔細理論這事。
他唯有硬着頭皮打哈哈,繼續點點頭說道:“是,不記得也正常,何總工作繁忙,難免會忘了這些不足掛齒的小事。”
看何欽原還在目光悠閒的落在他身上,沈煜鳴急忙從手中提的公文包裡,取出一個文件夾,裡邊都是滿滿的關於旅遊開發區的餐飲文化項目書,他遞到何欽原面前去,
十秒鐘過後,何欽原幽幽看着這份文件,沒有伸手接過。
沈煜鳴訕訕的把文件置於桌子上,他大膽的表明了自己今天來到何氏集團得目的。
“上週我們光明企業負責人帶着團隊來這邊談論了關於新開發的旅遊區規劃事項,當時這個餐飲項目我們雙方達成了合作意向。”沈煜鳴開口說了很多,他生怕惹得何欽原不高興,中途又把目光放到面前尊貴的男人身上。
看他眉宇緊鎖,目光輕掃過桌子上的項目書,似乎是在思考剛纔說的話,沈煜鳴抓緊時機又說了兩句,“只是,不知道因何緣故,何氏集團會突然取消這個項目授權合作?”
沈煜鳴的語氣已經儘量表達的和緩,事實上在何欽原強大氣場的壓迫前,他能保持風度說出這些話已經相當不容易。
何氏集團若是存心和自家的光明企業過不去,沈煜鳴那是半點辦法也沒有,他唯有好言好語的請求對方,繼續把這個項目談下來。
何欽原的手指有節奏的拍打在桌面上,發出並不高亢但令人尤爲心驚的聲音,他一下一下的點着桌子,沈煜鳴的心就一下一下的上躥下跳在等待凌遲。
“光明企業?想起來了。”何欽原思考片刻之後,終於拿起項目書,隨意翻開,發出了聲音。
“那我們的項目…”
“不合格。”
何欽原冷冷丟出三個字,這下沈煜鳴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更加的心驚肉跳,他不肯相信的看向何欽原,語氣因爲情緒的變化而有些起伏不平:“何總,做生意可不能這麼出爾反爾!”
“出爾反爾?”何欽原冷笑道:“何氏跟你們籤合同了?還是我在項目書上簽字了?八字沒一撇的事不需要這麼冠冕堂皇的拿出來說。”
何欽原手起手落,剛被拿起來的文件,現如今被拍回到桌子上,散亂出來落在沈煜鳴眼皮子底下。
看着眼前被不留情面打回來的文件,沈煜鳴心驚而不可自制的留下一行冷汗,他完全失了面子,在焦急之中不覺有些惱怒,“剛纔何總說的那兩項,確實沒有落實,可那天何氏的負責人已經表示有意願與我方達成合作意向。”
“你想要個說法?”
淡淡的話輕飄飄的,聽不出說這話的人是什麼情緒,何欽原坐在老闆椅上,姿態優雅,雙腿較疊,而沈煜鳴自從進來後起身跟着何欽原到辦公桌旁邊,就一直筆挺的站在旁邊。
何欽原的行爲表明,他顯然沒把沈煜鳴這種小角色放在眼裡。
停頓兩秒,何欽原繼而又說道:“何氏有無數更好的選擇,你憑什麼以爲一定會錄用你的項目?”
其實這話說的再直白不過,何欽原明擺着就是不想用沈煜鳴的項目方案,需要什麼理由?能不能談成合作,根本就是他一句話的事。
這是個上千萬的大項目,儘管沈煜鳴在這間辦公室裡,在何欽原面前已經顏面無存,可他還想最後再挽留一下,“何總,您對我們的項目哪不滿意都可以指出來,我們會繼續做出調整和修改…”
沈煜鳴突然停下來,他聽見何欽原發出一聲帶着距離且低沉的笑,像是在嘲諷他。
接着,何欽原坦然自容又冷若冰霜的目光聚焦在沈煜鳴臉上,幾乎把他的神經都要冰凍到不能運轉。
“就算你有時間,我何氏可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