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宸睜着眼睛。
那眼神,明顯和她這個剛睜開眼還迷迷糊糊的人是不一樣的。
也就是說,她睡着的時候,有個人一直在看着她。
想到這,她都有點窘迫的感覺。
“你睡得那麼香,我怎麼捨得叫醒你。”
恩,就像在欣賞一幅美好的畫一般,不想破壞那種感覺。
時間在走,但他感覺不到,真希望這樣平靜安逸又幸福的生活能夠一直下去,不要有任何變化。
“那……我剛剛沒說什麼吧?”
“恩?”顧以宸聽出了點八卦味,笑了起來,“譬如?”
她怎麼會覺得自己說了什麼?難道說,她剛剛在做夢?
溫暖的演技還算可以,但這種突然的情況下沒有一點防備,被他問得有些心虛,回答的時候有點混亂:“不……不是,我是說,我睡覺不太老實,有沒有亂動啊,或者稀裡糊塗地說夢話了。”
“哦,還真的有。”顧以宸回答得非常平靜,嘴角彎彎上翹,那笑意非常有深意。
溫暖一愣:“我說什麼了?”
他輕笑道:“你說,以宸……我……”
他話還沒說完,溫暖已經一個轉身撐起了自己的身體,目瞪口呆的模樣:“真的假的?我真的說夢話了?天哪……”
她一隻手擋在了自己脣邊,喃喃自語:“我……我怎麼會……”
溫暖抓過柔軟的枕頭,一張臉埋了進去。
睡前她還叮囑顧以宸別胡思亂想好好睡覺呢!結果!
結果她自己做了春|夢?還說夢話了?
那畫面太美,她不敢想象……
噗嗤。
一聲短促的笑聲。
溫暖的臉翻了一下,對上顧以宸那張有着燦爛笑容的臉,一下子反應了過來,擡手就打了他一下:“你騙我!”
被騙的感覺加上尷尬,讓溫暖氣壞了,接連好幾下都捶在他身上,還不輕。
“咳咳……”雖然沒打疼他,但被捶得有點暈,便抓住了她的手腕,“好了好了,我錯了,我就是順勢那麼一說。”
他力氣比她大,一下子被他抓住就動彈不得。
“說真的,你到底做什麼夢了?反應這麼大。我後面是……?”
他本來就是想逗逗她,開玩笑說的,但現在看來,該不會……
雙眼眯了起來,審視着她。
“不知道了!忘了!”溫暖氣鼓鼓的一張臉。
真是沒這麼氣人的!
一大早的就讓她這麼尷尬。
溫暖難得生氣,就不想理他,從牀上爬起來,要起牀的樣子。顧以宸哪裡願意,他還沒抱夠呢,於是稍稍用力將她往他懷裡一拉,她就撞進了他的胸膛。
一整晚他都裸着上身睡的,他的果體,她不想看都沒辦法,此刻兩具逐漸升溫的身體緊貼在一起,氣氛分外的曖昧。
✿ttκá n ✿¢ Ο
“忘了就忘了吧,我不問了,”他柔聲道,“現在還很早,好好和小白應該還睡着,我們要不要……”
溫暖還在爲一分鐘前的事生氣呢,哪裡由得他,一口拒絕了:“別想!”
顧以宸的神情一下子拉了下來,低了語氣地道:“別生氣了,待會兒補償你。”
!!
什麼待會兒補償!這人說話真是一點都不掩飾啊!
溫暖一把將他推開,並送他兩個字:“下流!”
她推得有點猛,一下子就推開了他,這就下牀了。
調|戲失敗,顧以宸一臉絕望地躺在牀上不起了,嘆一口氣:“人生啊,真是空虛。”
噗……
溫暖揹着他,臉上依然是笑容了。
剛纔的事根本就不算什麼,氣一秒就過了。
“唔,今天天氣一定好。”拉開窗簾後,明亮的光線射了進來。溫暖打開落地窗,一陣清早的微風吹進來。她只穿一套薄薄的睡衣的話,還是有點冷的。
不過因爲很久都沒起過這麼早了,聞到清晨的空氣卻有一種舒服的感覺。
不過因爲是公寓樓,外面能看見的就是小區外的其他高樓大廈了。這令她想起了顧以宸在江北區的家,一早醒來,站在陽臺上能看到許多賞心悅目的景色。
在心裡哀嘆一聲想,果然人還是要多賺錢啊!
因爲沒什麼好看的,風吹過來又有點冷,溫暖便轉身回屋了,將落地窗關上。
回過身,顧以宸還躺在牀上沒有起來,看起來也不像是要睡回籠覺,反而是有了脾氣的樣子。
溫暖無奈地走到牀的另一邊,拍拍他的肩膀:“天氣很好,大白先生,要不要起牀跟我下樓晨運?”
他沒有動,也沒有反應,背對着她安安靜靜地躺着,不發聲。
哎喲喲……
她不生氣了,生氣的人換成了他?
溫暖簡直是哭笑不得,她連小白都沒有哄過呢,卻要在這裡哄大白,這叫什麼事兒啊。
她彎下腰,兩隻手搭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臉頰上啵了一下:“別生氣了大白先生。”
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氣,這程度應該可以了吧?
顧以宸終於翻轉過身,正面向着他,指腹在自己的脣上點了點,意爲不夠。
溫暖剛俯下去,還沒貼到他的嘴脣,他已經擡起了手,繞到她的背後,將她壓向了自己。
因爲知道不能繼續下一步,也就沒有非常過火,免得最後彼此都要受罪。
有一分鐘的時間,溫暖就這樣壓在他的胸口,兩個人抱在一起,誰也不說話。
щщщ ▲Tтkд n ▲¢○
一分鐘後,溫暖要起來,還被他摟着,不讓起,留戀地道:“再抱會兒。”
“幹嘛呀?我們又不是要生離死別,幹嘛這麼依依不捨的。”
就這個擁抱,溫暖都能感受到他的不捨感,因而覺得有些好笑。
顧以宸的聲音沉沉地:“我明天要出差。”
“誒?”溫暖愣了一下,沒想到分別突然就來臨了,有點意外。
怪不得他有這麼濃的不捨感。
因爲都是上班族,對出差特別能理解,她也經常會出差,間隔時期是不定的。有時候剛回來沒幾天又要去別的地方,有時候則很長時間都不用。
他是一個公司的決策者,他需要去的次數一定比她要更頻繁。
溫暖在心裡糾結了一會兒之後,自己就處理好了情緒,頓一頓才問他:“要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