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現在是好評不能給,差評也不能出。
顧以宸就是那種你給差評就會一直糾纏你的“賣家”,但她忽然間覺得,她就是給了好評,他也依然會糾纏啊……
何況她懷疑,她如果給了差評,他會不會無條件贈送,直到她滿意改給好評爲止?
“說。”
溫暖緊閉着嘴巴,搖了搖頭,拒絕給評。
“我們可以協商的,”他說道,“但拒絕直接去別家。”
“可顧客不是上帝麼?我有權選擇我喜歡的。”
“你喜歡什麼樣的?我改。”
“我只知道我不喜歡你。”
“溫暖,”他另一隻手也壓在了壁上,將她的退路徹底鎖死,“我不想跟你玩躲貓貓的遊戲了,我們交往吧。”
溫暖瞪大眼睛:“你……說什麼?”
她沒聽錯吧?
不知道爲什麼,第一天完事兒就給她起了個所謂“合約書”的顧以宸,在今天說出這句很尋常的話之後,她反而顯得更意外。
交往的意思是……
男女朋友?
這種“朋友關係”,在她看來,和只做不愛的牀、伴關係是很不一樣的。
一個是用身,一個是用心。
他確定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說我們交往吧。我們兩個之間,該做的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既然已經做完了情侶之間的所有互動,是不是該把關係也坐實一下?”
“不好意思……我現在有點方……”溫暖擡手阻止他,隔離兩人之間的距離,“我來整理一下我們的關係好了。顧以宸,我們只是在不清醒的狀態下滾了一……二……三……(⊙o⊙)三次了?”
數完次數的溫暖自己有點慌了,瞪大眼的狀態:“別開玩笑了顧總……如果你想玩情侶遊戲,還是去找別人吧。”
在顧以宸微怔的時候,溫暖身子一蹲就從他的包圍圈鑽了出去,逃似的離開了這裡。
顧以宸沒有追,站在那不動,看着她逃離的身影微微蹙眉。
還是太急進了嗎?
溫暖走後,屈文才從後面出來,解釋一句說:“顧總,依我看,溫小姐是因爲剛受過情傷不久,現在面對感情會有恐懼感,因此纔不接受您的。”
顧以宸不語。
“如果換了是我被談了好幾年的女朋友甩了,恐怕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所以顧總,溫小姐那,還是得慢慢來,誰的心也不是鐵的,時間一長,自然就會被融化的。”
“屈文,我記得你以前不會分析這種情感問題的。好像最近……對女人挺了解的?”
屈文福了福身,“顧總,這是上季度的報表,剛傳過來的,請您過目。”
嘁。
顧以宸接過來,也不說什麼。
屈文也老大不小了,是該考慮考慮家庭了。
……
急着跑開的溫暖轉頭看了看,發現他並沒有追上來,鬆了一口氣,只是轉了個彎後,一不小心就撞進了某個人的懷裡。
“對不——”
她的聲音,隨着她擡頭看清楚來人之後停住了。
竟然是康文彥。
郵輪上這麼多人,一眼望過去都黑壓壓的,怎麼就偏偏撞到了康文彥?
“對不起。”她說完了這句話,微微頷首,也不等他有什麼迴應,往後退一步,想從他的側身走過去。
而這時,康文彥卻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肘,“誰在追你?”他的目光看向她的身後。
那裡是一道很長的狹道,比較黑,看不清後面有誰。
“沒誰,請你放開,康總,若是被康太太看見了,我是要被誤會的。”
溫暖的口吻不容拒絕,她實在是不想和有婦之夫有任何牽扯,特別是這位“婦”蠻橫不講理,總覺得全世界都會跟她搶老公,以最陰險的心思去揣測別人。
康文彥死死地拽着溫暖的手臂,她怎麼掰也掰不開,有點怒了:“康文彥!你能不能放開我!這裡這麼多人,被誰看到都是陷我於不義!”
這個社會對女性不寬容,無論男人做錯了什麼事,最後**絲們還是會把過錯歸咎在女人身上,他們總能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
出軌是女人的錯,男渣也是女人的錯,被強、暴也還是女人的錯,即便是爲此付出了生命,那也還是她的錯。
最可怕的,是那些有嫉妒心的女人也同樣那樣認爲。
同樣的事她看過太多了,包括一些發生在身邊的事。
“溫暖!”康文彥將她壓制着,怒眼而望,“今晚我們不是主角,沒有人注意到我們!我只是想跟你說說話,行嗎?”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
他們的身後是一間儲物室,他打開門,直接將她拽了進去,關上門,將她壓在門板上。
也確實,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這一幕。
“我認輸。”他炙熱的目光看着她。
“什麼?”溫暖根本就不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認輸暖暖!我不想再跟你冷戰了,我們和好吧。”
聽完這句話的溫暖愣了幾秒,忽然笑出來,是帶着很無奈的感情:“和好?冷戰?康文彥,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你怎麼會以爲我們是冷戰?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也已經成了家,我們沒有在冷戰,也不可能和好!”
康文彥好像根本就聽不進溫暖的話,固執地說道:“我看見你和顧以宸的互動我真的忍不了。我的忍耐已經到極限了!暖暖,你不要再糟蹋自己了,未來我給你,溫陽我也幫你奪回來,我什麼都給你,你回到我身邊吧,不要再賭氣傷害自己了,好嗎?”
溫暖好好地想了一想,大概明白了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感覺到很無奈,一時無法爭辯。
想好了說辭後,她告訴他:“我想你誤會什麼了,我所做的這一切都不是賭氣,也沒有在傷害自己。我想一直以來你在我心目中都沒那麼重要,所以我不會爲了你而傷害我自己。我和顧以宸在一起是因爲我喜歡他,我要跟他在一起。”
拉顧以宸出來,其實是當擋箭牌。
“不可能!”他怒目而視,“我們才分手多久?一個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