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打算在醫院外面等她十分鐘的,他想唐清軒十幾分鍾也應該向唐小唯說清楚情況了吧。
可是,唐小唯這個女人進了醫院之後,竟然待了半個多小時還沒有出去,皇甫祁夜頓時就坐不住了。
他進了醫院,來到唐小唯母親的病房前,發現原珊在外面守着,問清楚之後,皇甫祁夜才知道剛剛唐小唯遇到了她叔叔一家,差點被欺負,他當下立刻吩咐了手下的保鏢去處理唐芊芊一家。
然後就逕自推開了病房的門,想進去看看唐小唯到底和她父親在說什麼。
可是病房裡面,只有唐清軒坐在牀邊守着他的妻子。
皇甫祁夜因爲沒見到唐小唯,眼裡有一絲慌亂。但他掩藏的很好,他冷漠的詢問唐小唯在什麼地方,唐清軒立刻告訴了他,並且去幫他敲了敲門。
而皇甫祁夜覺得不耐煩,直接把門踢開了。
此刻,剛剛說完嘲諷她的話,卻看到她哭的眼眶紅紅,滿臉都是眼淚,皇甫祁夜突然變了臉色,整張臉陰惻惻的。
他走進洗手間,抓住她的手,冷聲質問:“你在哭什麼?被你叔叔一家欺負了,就躲在洗手間裡哭?你就這點本事?”
唐小唯被他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現在她已經知道自己沒機會再打電話求救了。
她總不可能當着他的面打電話去借錢吧,那樣他肯定會扔了她的手機的。
她爲了掩藏自己的心事,只好低下頭,平靜的說:“是啊,我就是隻有這一點本事,就是個愛哭鬼,你最好輕點抓我,抓痛了我又要哭了。”
“你以爲你能夠騙得了我?”皇甫祁夜根本沒放開她,反而將洗手間的門關上,把她按到牆壁上,使她被困在他的胸膛與牆壁之間。
他冷聲道:“你之前掉進陷阱受了傷都沒哭,怎麼會因爲痛而哭?你還是給我解釋清楚爲什麼躲在這裡哭,不說清楚我就弄死你的叔叔一家。”
“誰告訴你我當時沒哭的,我哭的時候你還沒來,你來的時候我當着那麼多人不好意思哭所以就沒哭。”她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之前的事情,只好找藉口。
皇甫祁夜半信半疑:“真的?”
“我騙你幹什麼,你出去問問哪個女孩子不怕痛的?”她乾脆白了他一眼,然後提醒他:“你放開我,我剛剛上了廁所,還沒洗手呢。”
她根本就沒上廁所,現在只不過是故意這樣說的而已。
皇甫祁夜有潔癖,聽她這樣說,他立刻放開了她,並且有些嫌棄的走出了洗手間,只留下一道冷冷的警告:“快點洗乾淨手,立刻跟我回去!”
他也不問她沒有和自己的父親說清楚。他給了她半個多小時,有再多的話,他覺得都應該說完了。
唐小唯沒吭聲,然後走過去隨便洗了洗手,再順便洗了下臉,這才走了出去。
而病房裡面,只剩下了自己的父親在牀邊守着自己的母親。
皇甫祁夜應該是帶着他的人出去了。
唐小唯見到父親一臉的爲難,還有點期待的看着自己。她又想起了剛剛和凌亦爵通話的時候,他說的那些話。
她心裡一痛,咬咬牙對父親說:“爸,我沒借到錢,我對不起你和媽媽。”
說完之後,她也不等唐清軒說什麼,把父親的手機放下,然後就轉身立刻離開。
她說對不起,是真的覺得對不起父母。
因爲,即使沒借到錢,她也要從皇甫祁夜的身邊離開,她絕不會只因爲他給了她家錢,就答應嫁給他。
她走出了病房,外面的走廊上,竟然站着一排的保鏢,而走廊的拐角處,那裡有一道窗戶,此刻,英俊的男人正是站在那道窗戶前,背對着她。
見她出來,原棋便立刻湊近英俊的男人,低聲說了句什麼。
隨後,皇甫祁夜便回過頭來看向她,向她招了招手:“還不快點過來?”
唐小唯腿上還有傷,根本就走不快。
見他催促的這麼兇巴巴的,她懶得理他,便用正常的速度慢慢的走過去。
然而,皇甫祁夜卻的等不了,他幾個快步走過來,突然就將她抱了起來,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唐小唯掙扎:“放開我,我自己能走。”
“你走的這麼慢,我看了很不爽。”他不滿的低頭瞪她。
唐小唯氣極,然後突然想到什麼,便轉移了話題:“你一會是打算送我回去嗎?”
“怎麼,你還想做什麼?”他聽出她的話裡隱含着別的意思,卻不知道她到底還想要幹什麼。
“我突然想去海邊吹吹風,如果能夠有酒喝,那就更好了。”她目光裡充滿了期待和憧憬,整個人猶如一個單純的少女一般。
皇甫祁夜卻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她:“不行,現在這個季節海邊很冷,我也不准你喝酒。”
唐小唯聞言,臉上充滿了失望的神色,她不甘心的皺眉:“原來,你皇甫家的大少爺,也有做不到的事情,你怕冷我又不怕冷,你不敢去海邊,你捨不得買酒給我喝就直說嘛,我不會嘲笑你的。”
“你這該死的女人,誰說我怕冷,誰說我捨不得買酒給你喝的?”他立刻大怒,朝旁邊的手下吩咐:“立刻去準備車,再拖一車的酒到海邊去。”
“是,少爺。”保鏢點點頭,立刻先行去準備了。
唐小唯的眼底閃過一抹的期待,和難過。
皇甫祁夜知道她是在用激將法激他,可他還是被激到了。
此刻已經吩咐了,他也不後悔,他盯着她的臉蛋看:“唐小唯,你剛剛到底和你父親說了什麼?他是怎麼告訴你的?你爲什麼要哭?爲什麼要突然去海邊,還要喝酒?”
“我父親當然是按照你說的說了,我只是很難過自己就這樣被賣給了你,所以想去海邊喝酒,以此來告別我之前的人生。”她一副認真的模樣,彷彿真的是爲了告別自己之前的人生,要接受他一樣。
可是,只有她自己的心底最清楚,她是爲了告別凌亦爵。
爲了告別和凌亦爵在一起的那一年。
她的初戀。
她的初戀毀了,人生也將要毀了。
此刻,她突然想任性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