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尤戰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唐盡跟別人比,哪點差了?”不說還好,一說林霆頓時有些坐不住了:
“雖然當初唐盡和那位尤家小公主的婚事,是尤家老爺子定下來的,但那也是他女兒親手指着唐盡說,‘我就嫁他了’!”
“唐盡除了沒有像韓璟深和程海樓那樣的家族背景做依託,但是人唐盡能在部隊做到和他們兩個一樣的大校軍銜,那的的確確說明人唐盡有能力!”
“這尤戰完全就是一腦子進水,等着吧,說不定哪天唐盡爬到他頭上,他巴不得把尤千帆重新送回去給他當老婆!”
“好了,這都是別人家的事兒,目前最重要的是把小九找回來,把江家的那隻內鬼捉住,這比什麼都重要!”沈鏡衍開口安慰他一句。
林霆聽了,泄氣似的揮揮手:
“算了、算了,我也就是替唐盡看不過去打抱不平兩句!換做是我,當初就不應該答應娶那位尤家小公主,現在真他媽是惹了一身的騷!”
“項三哥剛去世,容胭這段時間肯定情緒很不穩定,你多陪陪她,我們就先走了!”沈鏡衍說完,已然從沙發裡站了起來。
林霆也隨即附和着走去書房的門口,“有什麼事的話,給我們打電話,先走了!”
凌晨一點多,江遇城回到別墅二樓的主臥室。
發現容胭獨自一個人側身躺在沙發裡,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在沉思着什麼。
他隨手關了臥室的門,擡步走去沙發旁邊。
修長骨感的手指輕輕撫動容胭耳邊的長髮,江遇城微微垂眸,便看到她臉頰上帶着明顯的淚痕。tqR1
那一刻,真的是把江家七爺的那顆心給心疼碎了。
自從孟縣和蕭城發生小九的事情之後,連城出事,再加上如今棠風道口的事情,項權昊意外去世。
這些加起來,對容胭的打擊可謂是不止一點點。
之前崔海斌也曾告訴過他,關於容胭意識混亂的問題,有一方面是因爲腦部受到了重創,另一方面的原因完全是心理因素。
她在潛意識裡不斷催眠自己迴避這些事情,或者是忘記這些事情,以至於不願意相信那些事情是真實發生與真實存在的,再加之腦部受到重創以及鎮靜劑的副作用,最終造成了這樣一個讓他有些無法承受的結果。
他希望胭胭可以早點清醒過來,只有小九纔是最爲關鍵的一步!
當初他以爲是秦三爺或者棠風道口暗中偷走了小九,可如今調查的結果卻是將這兩者全部排除在外,那麼只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江家人……
想到這裡,沙發邊站立的男人不禁眼色泛起寒光。
停頓了片刻,他俯身抱起沙發裡安靜入睡的人兒緩步走去臥室的大牀。
*
翌日清晨的時間,耀眼的光線灑落在二樓主臥的木質地板上,整個房間一片安詳的氛圍。
在寧城待了將近兩個星期的時間,終於回到林園,容胭覺得無比踏實和舒心。
她輕微地翻動身子便將身邊的男人輕易驚醒過來,他下意識地將她又摟緊了一些,親了親她圓潤的肩頭,繼續閉眼睡去。
容胭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睡過這麼舒服的一覺了,如果不是身邊的男人對她又啃又咬,以這種方式把她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估計她都能夠一覺睡到午飯的時間。
“等一會兒,我帶你過去一個地方。”男人半裸着性感的胸膛,他微微擡手輕輕摩挲着她的鎖骨,音質帶着一股慵懶和沙啞。
容胭聽了,輕然回頭看看他,“去哪兒?”
“去星海!”江遇城並沒有任何躲避的意思,低頭之際親吻在她的臉頰上,只聽他聲音淡淡道:
“我今天剛好有空,陪你去星海檢查一下身體。”
她沒有問任何原因,只說了一個字:
“好!”
半個小時之後,一輛黑色的慕尚車子從林園的雕花鐵門裡駛出來,繞行過一個街角駛向遠處的高架橋。
容胭在星海醫院內的所有檢查,江遇城幾乎全程陪同,重點的腦部CT很快被傅越生帶過去讓全院腦病科專家以及受邀而來的幾位著名腦科專家進行聯合會診。
一整套的身體檢查下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容胭空腹餓到這個時間點,又抽了不少的血,這會兒真的是感覺有點頭重腳輕,江遇城很快把她帶去了一家泰國餐廳。
容胭正坐在臨窗的位子上吃的津津有味,忽然餐桌對面江遇城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取過手機,掃了一眼屏幕,然後起身徑直往旁邊的走廊而去:
“你先吃着,我去接個電話,很快回來。”
確認距離靠窗的位置有一些遠了,他纔在走廊另一端停住了腳步:
“結果怎麼樣?”
“這些專家聯合會診的結果還算不錯,雖然少夫人因爲車禍腦部受到過重創,但好在那些血塊沒有繼續增大和惡化,只要準備充足一些,他們說手術成功的機率還是很大的!”手機那頭很快傳來崔海斌解釋的話語。
可是崔海斌的這個解釋,似乎並沒有讓站立在窗前的男人覺得滿意。
只見他俊眉微擰,薄脣冷冷地吐出一句極爲鋒利強硬的話:
“告訴他們,我要的手術成功的機率不是很大,而是必須百分之百!”
江遇城的這句話顯然讓手機那端的崔海斌徹底沉默下來,他安靜了片刻的時間,最終認真地回答:
“我再讓他們抓緊一點時間,務必在下個星期之內交給城少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他們最多隻有一個星期的時間,過兩天我要去美國一趟,瞭解涼少目前調查的最新進展!我從美國回來之後,如果他們不能準時給我這個滿意的答覆,直接告訴他們以後就不用再從事醫生這個行業了!”
男人冷厲着神色放出狠話,凜然便直接掛斷了手機。
江遇城回到靠近窗戶的座位時,已經是在二十分鐘之後。
容胭能夠輕易聞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菸草的香味,不知道他剛纔接了一通什麼電話,以至於在外面抽了那麼長時間的煙。
對面坐着的男人幾乎沒動筷,只是單純地看着她吃的不亦樂乎,待到黑色的慕尚車子返回到林園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
車子沿着林園寬闊的主道駛向不遠處的洋樓別墅,可是剛剛駛過林園高大的雕花鐵門時,一眼就看到了別墅前方停一連停放着的幾輛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