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到來。
黑巷子開始熱鬧起來,四處的叫聲,笑聲,叫賣聲。
渲染一片。
單秋雲抱着米黎,被這些聲音給驚醒。
一看鬧鐘,竟然不走了,應該是壞了。
門外有人在拍門,是女人的聲音,“姐,外邊有客人來了。”
她們都起來了,老闆還沒起來。
米黎伸了個懶腰,準備起來,單秋雲在她額頭親吻一下,“我去,你再睡一會兒。”
她幸福一笑,倒在被窩裡不肯起來,摟着他的脖子又是親了好久,直到門外又響起拍門聲,她才懶洋洋起身。
“你去像什麼?一個悶葫蘆。”
她穿上外套,塞上鞋子,連牙都沒刷,拿起一顆口香糖就往嘴裡塞,“我馬上來。”
來這地消費的人,一般都脾氣不好。
自然也是什麼都沒有的窮人。
能給得起的,只有那麼點錢。
米黎走出去,套着身上的披風,堂子裡已經站滿了姑娘,雖然還沒到晚上,但都準備好了。
“今天睡過頭了。”
米黎頂着一頭綠頭髮,朝幾人一笑,“客人在哪兒?還不快迎進來?”
這些姑娘一聽,連忙讓開,這一看,門口站着一個黑衣男人,是黑人,臉上戴着墨鏡,看樣子不太好惹,他身後幾個男人,都是帶槍的。
也不知道是什麼貨色。
米黎不知道這些人的來頭,只能笑臉相迎,“幾位要來玩什麼?”
語氣很平緩,沒什麼情緒。
那男人掃視了一週,身上還算乾淨,卻沒有嫌棄這兒,隨手指着一個姑娘,“要她。”
“成。”
米黎微笑,做了個“請”的手勢,“瑪麗,帶着客人進去。”
每個姑娘都有自己的格子,那個叫瑪麗的女孩走到男人身邊,沒有逾越,笑的也很溫婉。
那幾個帶槍的,守在男人格子外,等着男人完事。
做一行,就得保得住姑娘。
米黎膽子大,光腳的怎麼會怕穿鞋的?
姑娘們願意跟她,也不是沒有理由。
格子裡很快有了奇怪的聲音,女人好像很痛苦,艱難的“嗚嗚”叫着,和平時接待客人的叫聲不一樣。
隨後,米黎聽到男人粗暴的聲音,似乎是在毆打。
米黎臉色一冷,看了一眼門口那幾個拿槍的,出聲警告,“要是對我家姑娘不客氣,那這位先生,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裡面沒做聲,看來是根本就不懼怕她。
但是姑娘的慘叫聲更加激烈。
其他姑娘嚇的大氣都不敢出。
米黎一把拽住其中一個看門的,手腳利落來了個翻身,一把奪過他手裡的槍,其他幾個人紛紛指着她。
她槍對準着木隔板。
“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你這幾個人,在我眼裡,還算不上什麼。”
聽到動靜的單秋雲從屋子裡出來,看見這架勢,也一下嚴肅起來。
“這位先生,您這單子,我們今兒是不做了,請您出來,走人吧。”
她在這黑巷,又怕過誰。
惹了事兒,什麼時候又膽怯過。
單秋雲站在她身後,手裡拿着兩截棍子,是打算來助陣的。
就在米黎還打算警告的時候,隔間板被踹開了。
那個黑衣服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臉上墨鏡已經摘了,厚嘴脣一張一合,指着癱軟在地上的女人。
“她太弱,下次,記得給我換個用的久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