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的證據

“他去參加八人約會耶。”一聽寧寧居然用那麼無所謂的語氣,簡可炸毛了,“他怎麼可以去參加八人約會?”

寧寧失笑,“爲什麼他不能參加?你不是也去參加了嗎?”

“我不一樣……”她咬牙切齒的強調,“我是幫姑媽湊人數,湊人數,我沒打算在那種場合結識男人,但是他不同,你都沒看到,他的樣子好風騷,還有三個女人,一個個眼睛像有毛病似的,媚眼飛得我都快以爲到了飛機場……還有姑媽,她居然說老闆和那個什麼劉小姐很登對,登對個頭啦,那個劉小姐我一看就知道整過容,那鼻子一看就是假的,我當面揭穿她,她還狡辯說她有四分之一外籍血統,最後姑媽還把我趕走了,老闆居然到最後到我離開的時候,還和那個劉小姐湊在一起,簡直太墮落了……”噼裡啪啦抱怨一大堆,邊說,還邊憤憤不平狂錘枕頭,可憐的枕頭,就這麼慢慢的變形了。

一把搶過自己可憐的枕頭,寧寧無奈的瞪着她,“小可,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她咬牙切齒,繡拳握緊,使勁揮揮,“那對狗男女,簡直不要臉!!!”

“狗男女這個稱呼,似乎不太適合從你嘴裡說出來。”寧寧扶額,丟開枕頭,走到牀邊,雙眸直視的看着她,“小可,你喜歡蕭鈺?”

簡可立刻炸毛似的跳起來,“呸,我怎麼可能喜歡他,我的眼光怎麼會這麼差。”

“嗯,蕭鈺家庭環境優異,有自己的獨立事業,年薪過億,有車有房,這樣的條件,應該有很多女人貼上去,你就算真的喜歡他,估計也沒戲。”寧寧語氣涼淡的道。

簡可氣得滿臉通紅,憤憤不平,“我沒戲?那傢伙那天吻我的時候……”意識到自己說漏了,簡可立刻閉嘴,臉卻更紅了,這次卻不是氣的。

“哦……”寧寧狹促的挑挑眉,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吻你的時候,原來你們已經……”

“沒有沒有……”簡可瘋狂搖頭,又拼命擺手,語氣卻有些鬱悶,“那天他喝醉了……哎呀,反正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管了,寧寧,我餓了,餓死了。”

在簡可的催促下,寧寧也只好先點了餐,吃飽喝足了,簡可纔想起什麼,後知後覺的問,“小寶貝呢?你終於把你兒子賣掉了?”

寧寧白她一眼,真心覺得蕭鈺那麼優秀的男人會吻這個女人,果然還是喝醉了的原因,“他說去朋友那裡了,雖然我很好奇他到哪裡認識的朋友,不過他每晚都會跟我通電話,只要他是安全的就好了。”

簡可聳聳肩,不再說什麼了。

九點鐘左右,小烯果然準時又來了電話,報了個平安就掛了,那邊好像還有人在催促他,寧寧雖然很好奇兒子到底幹什麼去了,不過兒子幾次轉移話題,閉口不談,她也不想把兒子逼得太緊,寶貝從小就聰明,也有自己的判斷力,她決定多信任兒子一點。

兩個同樣被情所困的女人縮在被窩聊了會兒天,就各自睡了,早上寧寧起來的時候,簡可已經走了,牀頭邊有張紙條,說她要趕回去換衣服上班,就不等她了。

寧寧起牀洗漱穿戴完畢,又伺候小皓皓吃了早餐,自己再吃了早餐,這才抱着寵物繼續去上班。

九點剛過,歐文皓來到公司。

莫寧寧立刻起身去衝咖啡,“總裁,咖啡。”

歐文皓正在審閱文件,視線順着她的身體往上,對上了她的臉,隨口問道,“生病了?”

寧寧滿頭黑線,咬牙否認,“沒有。”

他停下動作,視線停在那杯咖啡上,挑了挑眉,“我不吩咐,你從不主動替我衝咖啡,唯一的解釋,你病了。”對於她生病的說辭,他意外的執拗。

寧寧雙手撐着桌面,表情冷成一片,“總裁您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你的自由,但是我只想好好做好我的工作,周特助的備忘錄上有寫,每天早上,總裁都要喝一杯提神咖啡,我只是盡忠職守。”說着,把拿杯咖啡往前面挪了挪,放到他手邊,“嚐嚐。”

歐文皓墨眸一斂,拿起咖啡杯,剛喝了一口,臉色變了,“我收回剛纔的話……”他放下杯子,“你不是生病了,你只是在整我。”他靠在椅背上,正用控訴般的掃視她。

寧寧現在的表情真可謂精彩極了,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她黑着臉,端過那杯咖啡,啄了一口,然後氣憤的瞪着他,“味道明明很正常,總裁大人,吹毛求疵是病,要治!”

“正常?”他失聲一笑,搖了搖頭,“以後換成水好了。”如果這種味道的咖啡都算正常,那他只能說,她可能沒喝過咖啡。

恰巧這時,有人敲門,莫寧寧來不及再爭辯,只能訕訕的退出去。

某部門的主管走了進來,歐文皓淡漠的視線又掃了那咖啡一眼,最後還是優雅地端起,再喝了一口的,依舊難喝的味道,不過並未敗壞他的心情,相反,心情還更好了。

一出辦公室,韓玫就通知她,企劃部的陳部長讓他抽空下去一趟,有事找她。

她也不耽誤,立刻下去了,一進企劃部大門,霎時間,數十雙眼睛全部集中到她身上,她愣了愣,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沈曼看到她來了,妖冶的臉上露出一絲嘲諷。

寧寧走進部長辦公室,夏琬也在裡面,看到她來,夏琬只是象徵性的掃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端正的坐在辦公桌的另一面。

“莫助理,坐吧。”陳部長依舊是那張笑眯眯的臉。

寧寧坐下,陳部長朝門外使了個眼色,沈曼立刻關上辦公室門,房間裡現在只剩下三人,氣氛一下變得有些不同尋常。

“莫助理,關於競標書丟失的事,總裁已經知道了,昨天他也勒令我儘快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所以我昨晚翻查了保安室的所有記錄,最後找到了這個。”他將顯示屏轉過來,對着夏琬與寧寧,按了一個確定鍵,屏幕裡的視頻動了起來。

時間是凌晨十二點半,十二點最後開會的員工都走光了,最後那半個小時,只有寧寧一個人在會議室,當指針指向十二點半時,她接起一個電話,然後目瞪口呆的望着攝像頭並沒照到的辦公室門外,之後她收拾東西,鎖好競標書,便離開了。

畫面到這裡截止了,寧寧看着陳部長,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還有一段。”陳部長依舊笑着,然後點開另一端視頻,這次的視頻開始時間,是凌晨一點半,一個身穿白色套裝的女人走了進來,她動作捻熟的直接走到辦公櫃前,打開櫃子,取走競標書,然後放進口袋,之後轉身離開……

“這就是兇手。”寧寧嚴肅的道,語氣裡帶了濃濃的憤怒。

陳部長看向夏琬,夏琬掃了寧寧一眼,嗤笑一聲,“你還裝什麼。”說完,她直接奪過鼠標,將兩幅視頻的最後那幕定格起來,嘲諷的道:“莫助理,辦公櫃一共有三個,最後鎖的人是你,誰也不知道你把競標書鎖在哪一個,但是第二段視頻裡的人,卻很直接的確定了是中間那個,再然後,雖然第二段視頻看不到那個女人的臉,你們的服飾也不同了,可是不難看出,不管是髮型的長短,還是……”她纖細的手指一指,指向屏幕中女人身上的挎包,“還是這個包包,都一模一樣。”

“你們懷疑是我?”她真是覺得莫名其妙,“陳部長,你也覺得是我?”

陳部長還是那副笑臉,臉上卻有點爲難,“莫助理,我特地把這段片子先給你看,只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這段片子已經在我手裡了,保安室也沒有備份,現在,我把片子交給你。”他從抽屜裡拿出那盒帶子,遞到她的手邊,“不管是不是,總之沒了這卷帶子,你就一點嫌疑也沒有了。”

寧寧簡直覺得不可思議,她撫了撫額,站起身來,先看看滿臉笑意的陳部長,又看了看一臉冷漠的夏琬,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好荒唐,“我該說謝謝嗎?”她滿臉無奈。

陳部長嘆了口氣,也站了起來,手裡拿着那捲帶子,“莫助理,沒人懷疑你。”他將帶子塞到她手裡,笑了一下,“這樣吧,你替我跑一趟,替我把證據交給總裁,可以嗎?”

這算什麼意思?知道她有罪,先故意包庇她,再給她一個臺階下?

“陳部長,我……”她還想爭辯什麼,陳部長卻打斷她。

“行了,莫助理,我還有很多案子要跟,就不送你了。”他直接下逐客令,隨即轉頭對還穩穩的坐着的夏琬道:“你也出去吧。”

夏琬閒暇的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寧寧握着那捲帶子,幾乎是被陳部長強行推出去的,直到部長辦公室的門被關上,她胸中的怒火,早已蔓延到頭頂了。

外面,那一個又一個的視線,依舊讓她覺得不自在,他們看她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賊。而那幾個原本跟她一組的隊員,也都用憤怒的目光凝視着她。

她突然成爲衆矢之的,還是無言以對,有口難言的那種。

“哼,我就知道。”沈曼肆無忌憚的瞄了寧寧一眼,言語中充滿了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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