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嶽堂正蹲在餐廳椅子上吃早餐,冷不防聽到吼聲,左右一瞧,那盤狗糧邊,早不見了那隻肥碩的沙皮狗。
嘴裡叼了塊三明治,趿拉着棉拖匆匆上樓,生怕慢了,‘桂花’性命堪憂。
房門剛推開,一個枕頭迎面而來,陸嶽堂眼疾手快地閃開。
轉過臉來——
他看到了極其驚悚的一幕。
‘桂花’兩隻前蹄緊緊抱着牀欄,嗷嗷地叫着,無比淒厲,歐陽文靜披頭散髮着,正咬着牙,使勁地扯着胖狗的一隻後腿,想要把它從窗口丟下去。
瞧見主人來了,‘桂花’叫的更加悲慘,那雙眯成縫的眼閃爍着欣喜的光芒。
“哎喲,姑奶奶,我家‘桂花’又怎麼招你了?”陸嶽堂忙過去勸架。
歐陽文靜瞪了他,鬆了手,冷哼一聲,腳丫子踩着冰涼的地板,去了洗手間,把門關得陣陣響。
‘桂花’受了驚嚇,搖着狗尾巴,跑到陸嶽堂腳邊‘嗚嗚’地尋求安慰。
陸嶽堂蹲下,用手指點點它皺巴巴的腦袋,壓着聲教育:“跟你說多少遍了,不要招惹女惡霸,不聽,有你受的。”
……
洗手間裡,歐陽文靜站在盥洗盆前,一連往還滾燙的臉上撲了七八次冷水。
這都做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夢……
她看着鏡子裡眼神閃爍的自己,羞惱感油然而生,只覺得頭痛得厲害,歐陽文靜,你夢誰不好,偏偏夢到他?
——
歐陽文靜從洗手間晃出來,陸嶽堂正在逗弄‘桂花’吃三明治。
胖狗一瞧見她,狐假虎威地吠了一聲,小眯眼迸射出憤懣的眼神,在歐陽文靜陰森森地望過來時,它撒腿兒就跑。
一邊扭着屁股跑下樓一邊叫的悽慘。
陸嶽堂笑吟吟地起身,撣了撣身上的狗毛:“怎麼啦,一起牀就這麼大的火氣?”
歐陽文靜板着臉,微擡下頜,高傲地回了房間。
保姆已經把她昨天換下的衣服都洗乾淨送過來,還有那件黑大衣,也被摺疊好放在牀上。
她盯着大衣,直到外面響起敲門聲,才拉回飄遠的思緒,拿起自己的衣服換上。
……
在陸家吃了早餐,歐陽文靜沒讓陸嶽堂送,自己打了車去大院。
她跟陸嶽堂借了一件羽絨短裝穿,至於那件黑大衣,被她裝進一個紙袋,和那袋零食一起拎回家。
池家,歐陽文靜一進去,看到了交疊着雙腿在客廳裡看雜誌的池沫。
池沫的心情似乎非常不錯,臉上的紅斑消了不少,哼着歌,哪怕是擡頭瞧見了她,也沒有任何不悅,自顧自轉頭衝廚房道:“唐嫂,我的瘦身湯好了沒?”
晏時遇似乎不在家。
歐陽文靜沒有把大衣交給池沫,徑直上樓回房。
關上門時,她聽見池沫在樓下打電話,甜膩幸福的聲音:“老公,中午回來吃飯嗎?……那晚上呢?”
想到池沫出軌的事,歐陽文靜抿了抿嘴角,剛想同情某隻綠毛龜,又翻了翻白眼。
人家幸福着呢,要你可憐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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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老在朋友家下了一上午的象棋盡興而歸。
一到家,他就把歐陽文靜叫到書房,瞧見她嘴角的傷,皺眉:“好好的,怎麼又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