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太太聞聲扭頭,除了看到禾緯,也瞧見了徐以銘,先是一愣,爾後望着禾緯:“你是——”
“江阿姨,你忘了嗎?小時候我媽媽去你家打麻將,我經常跟着去的。”
白老太太一臉恍悟,笑容和藹:“原來是你呀,來醫院,身體不舒服嗎?”
禾緯右手也搭在徐以銘的臂上,擡頭,看了一眼臉色平常的徐以銘,才略羞赧地道:“就來做一些檢查。”
“哦,這樣啊……”白老太太也沒多問,只是笑着說:“那不打擾你們了,我也陪孫兒媳婦去樓上做孕檢,你跟你奶奶說一聲,有時間一起出來喝下午茶。”
……
直到白老太太挽着雲曉進了電梯,徐以銘都沒有再開口說話,電梯門慢慢合上,他臉上神情變得意興闌珊。
“昨晚沒休息好?”禾緯關心地在旁邊問他。
徐以銘淡淡地說了句‘沒有’,不着痕跡地拿開她的手:“還需要做哪些檢查?”
禾緯低頭,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被這麼扯開,作爲女人,說不介意是假的,但她不會在這個問題上小題大做,聽到他這麼問,恬靜地挽起脣角,把自己的單子看了看,告訴他:“沒多少了,還有第二性徵的檢查沒做。”
她之前一直待在國外,跟前夫離婚後纔回的國,也從朋友圈及父輩那裡得知徐以銘跟白墨晟現在的妻子云曉有一段過去。
後經朋友介紹,禾緯認識徐以銘,跟他相處了一段日子後確定男女朋友關係,進而商定婚事。
有人會說,才幾個月時間,未免太速度了。
但對禾緯而言,其實一點也不快了,她浸潤在國外多年,看人的眼光不會錯,哪怕徐以銘以前有過荒唐的歲月,但她看得出他已經摒棄了那些浮躁,在漸漸變成一個穩重的男人,況且,她的年紀不小了,耗不起所謂的愛情長跑。
所以,在彼此做出進一步瞭解之後,發現能一起過日子,兩人就默契地做出了結婚的決定。
“我忘記器官檢查的報告應該也出來了,以銘,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取來。”
說完,禾緯把手裡其它報告跟單子交給他,急匆匆地走了。
徐以銘幽黑的眼睛依舊停留在緊閉的電梯門上,他的喉結微微一動,還沒徹底從遇見雲曉的情景裡走出來。
剛纔,跟她在走廊上碰見,並不是偶然,其實他坐在那裡抽血時就看見她往這邊走過來。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突然起身,爲什麼要跑過來假裝跟她偶遇,在她跟白墨晟的婚禮之後,他沒有再見過她一面。
只是現在,每每提到她,大家都會下意識地把她跟白墨晟這個名字連在一起。
他們不再說雲曉怎麼怎麼樣,而是會說,前幾天剛好看見白總的新婚太太在哪裡做了什麼事。
其中說的最多的是,她的肚子已經很明顯,大家懷疑當初他倆應該是奉子成婚的,還有,白總疼這個漂亮年輕的老婆疼到骨子裡去了,昨天,某某還在君山別墅小區門口,撞見夫妻倆在飯後散步,白總蹲下來給老婆繫鞋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