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道:“那要好多錢啊,我們沒有,所以,還是在這裡看看夜空就好了,不花錢的!”
他親了下她的臉頰,笑道:“真不錯,知道給你男人省錢!”
她含笑不語,兩個人就這麼靜靜靠在一起坐着。
聽她打了好幾個噴嚏,他才說:“趕緊回屋吧!小心感冒了!”
兩個人牽着手,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房間。
院子裡安靜極了。
“我跟逸飛商量了念清的事。”她說。
霍漱清“哦”了一聲,道:“你怎麼說的?”
“我跟他說我要關了念清,他說,還是先留下來,交給雪兒她們打理,等以後我想回來做設計了,念清還在。”她說着,看了他一眼。
霍漱清的臉色平靜,似乎並沒有意外這些。
“那你想怎麼做?”他問。
“呃,我覺得,逸飛的建議,也,很好,所以,我同意了。”她說道,又問,“你覺得呢?”
霍漱清笑笑,道:“這是你的事業,你自己決定。”說罷,他停下腳步,靜靜望着她。
她不知道他怎麼了,也擡頭望着他。
良久,他才說:“你應該有自己的事業,我不希望你過多考慮我的想法而犧牲你自己的夢想。丫頭,你的夢想是什麼?”
蘇凡微微笑了,道:“你別多想了,我覺得離開念清是目前最好的辦法,我是真的沒有辦法繼續設計了,我想從頭開始去學習,充充電。而且,逸飛說的對,念清還是要保住的,因爲,它是我的另一個孩子,它和念卿一樣,都是因爲你而存在,我不該輕易就放棄了。可是,現在的我沒有力量讓念清變得更好——”
霍漱清擡手,手指輕輕摸着她那冰涼的臉頰。
“我已經決定了的,具體的事宜,等年後回來再和逸飛商量。”她說。
“那好吧,這樣也是個辦法。等你以後可以輕鬆駕馭的時候,再把念清接起來。”霍漱清道。
蘇凡點頭。
兩個人誰都不提此事對大家的影響,而這影響是顯而易見的。可是,這樣也,可以啊,大家都需要向前走。
霍漱清擁着她,繼續朝着房間走。
“明天想去看看下面的梅花。”蘇凡道。
“嗯,早上起來我陪你去,小飛說花開了不少了已經,只不過都是花苞而已。”他說。
“要是下點雪就更美了,可惜榕城的冬天太少下雪了。”蘇凡道,“你還記得嗎,咱們雲城的那個家,那個小區裡的梅花,下雪的時候開放真的好美。”
他點頭。
怎麼會不記得呢?那個時候在月色下,擁着她站在陽臺上看着院子裡頂着風雪綻放的紅梅,那麼的美。
“我想,是不是可以在梅樹下喝茶吃東西呢?”她突然說,“青梅煮酒,就像古人一樣!”
霍漱清微微笑了,道:“小同志,青梅煮酒又不是在梅樹下面煮酒,你偷換概念了。”
“差不多就行了嘛!不要那麼死板!”蘇凡噘着嘴,一臉孩子氣。
霍漱清看着,心裡憐愛萬分,忍不住親了下去。
蘇凡閉着眼,一點點回應着他。
“不過,你這個主意不錯,明天早上約上小飛和以珩一起去。”霍漱清道。
蘇凡笑了,不說話。
“你今晚怎麼老說過去的事?是不是想雲城了?”他問。
蘇凡沒有意識到,經他這麼一提,好像,是真的。
“我想回家一趟,我說的是翔水那邊。然後再去雲城看看,還想,”她邊想邊說,“我還想去拓縣看看。”
“拓縣?”他愣了下,“去那裡幹什麼?”
“當初去那裡工作的時候,老支書一家對我很好,這麼多年沒聯繫了,也不知道他們一家過的怎麼樣,就想回去看看他們過的怎麼樣了,當初如果不是他們收留我,我還不知道成什麼樣子了呢!”蘇凡道。
“是啊,那家人是對你很好。”他嘆道。
“你怎麼知道的?我沒和你說過太多啊?”蘇凡問。
霍漱清不禁笑了,道:“那次你病的那天,我要帶着你走,一個女人非要問我和你是什麼關係,不敢讓我帶你走,後來跟着我到了縣醫院給你檢查了,說她是支書的兒媳婦,說她公公婆婆都擔心你出什麼事,見你沒事才放心地走了。我還說給她錢坐車,她都沒要。”
蘇凡愣住了,眼前立刻浮現出支書一家人的臉。
“還是好人多,是不是?”她嘆道。
霍漱清點頭,道:“也是因爲你幫了他們,因爲你也很善良,人和人之間,以誠相待,以心換心,總會有好的回報!”
蘇凡含笑不語,拉着他的手,靜靜注視着他。
是啊,那一次,他不顧及自己的身份,把急病的她從鄉下帶回了雲城,救了她的命,也徹底改變了她的命運,她怎麼會忘記了呢?
“那她問你是我什麼人,你怎麼說的?”她突然問。
他狡黠地笑了,卻根本不回答。
“說嘛,你怎麼回答的?”她卻執意要得到答案。
“不告訴你!”他笑道,大步朝前走着,她跑着跟了上去。
“告訴我嘛,好不好,快點說嘛!求你了!”她拉着他的手,追問道。
“真想知道?”他停下腳步。
她點頭。
好想知道那個時候他是怎麼看待她的,好想知道自己那個時候在他的眼裡是什麼。
他張開嘴,卻沒有發出聲音,眼底是深深的笑意。
“你怎麼說的嘛?”蘇凡拉着他的手,怎麼就是不罷休。
霍漱清笑了,張開嘴,沒有說出話來。
“討厭嘛!就知道賣關子,再不說,我可不聽了。”她說着,假意不理他,推開房門。
霍漱清跟了進去,關門含笑道:“真不聽了嗎?那我可就不說了哦!”
說着,他從她身邊走過去,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
蘇凡看着他,真是不知道怎麼辦了。好想聽他說,可是他又——
這個人,就是這麼,這麼,討厭——
他回過身,含笑看着她,一副過時不候的表情。
蘇凡咬着脣角,想了想,還是走上前,拉着他的手,嘟着嘴,一副嬌羞可人的模樣,道:“求你了嘛,告訴我吧,好不好?”
“你就這樣動動嘴皮子,就想要讓我說出那麼重要的事?”他笑道,故意欺負她。
她知道,他這麼說的時候,就要給點實惠的好處,要不然——
“那你說,怎麼樣才告訴我嘛!”她拉着他的手搖來搖去,撒嬌道。
霍漱清故作深思,臉上的笑意漸濃,貼着她的耳朵說了句話,她的臉就立刻紅了,不停地捶着他的胳膊,道:“討厭死了,腦子裡想的什麼啊!”
說完,她就扔開他的胳膊,脫下外套,徑直走向洗手間。
“哎,說真的,你答應不答應?”他跟着她走過去,靠在洗手間門口,笑着看着她那一臉窘相,他最喜歡看她這樣的表情了。
蘇凡白了他一眼,不理他。
這下,換成霍漱清着急了,可是,他不想就這樣放棄立場,她想知道,就必須要用什麼來換,用他最喜歡的——
“好吧,那我們的交易就取消了,這輩子,我都不會跟你說了。”他說着,解開了襯衫的扣子。
“你不說,我可以去問那個嫂子的。”蘇凡道。
“好啊,你去問吧,你以爲人家沒事幹會記着幾年前的一句話?你以爲人人都跟我一樣?”他說道。
蘇凡停下刷牙的動作,想了想。
的確啊,嫂子可能都忘記了,人家憑什麼記着那麼幾年前的事情呢,那麼一件小事?原想用激將法把他降服的,可是,看來根本不可能成功了。
這麼想着,她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和霍漱清談判一下,換個條件什麼的——
“想好了沒有?機會馬上就要沒有了哦!”他右胳膊撐在洗手間的門框上站着,含笑望着她。
蘇凡刷完牙,擦乾淨嘴上的牙膏,走過來,擡眼望着他,臉頰泛紅,點頭。
wωw◆ ttκд n◆ C〇
可是,她剛點完頭,整個人就被他抱起來。
一下子懸空的恐懼,讓她趕緊本能地抱住他的脖子。
“嚇死人了。”她叫道。
他卻笑着,把她放在牀上,一點點解開她的衣服,嘴脣在她的肌膚上肆虐,胡茬輕輕扎着她,癢癢的。
“霍漱清——”她低低叫道。
“什麼?”他問。
“我,愛你!”她說。
他親了下她的脣角,道:“我知道。”
是啊,他知道她愛他,因爲愛他,她纔會主動去做他喜歡的事,用自己的嘴巴去讓他有別樣的體驗,做任何他喜歡的事,讓他快樂。
“每一次,和你在一起做的時候,每一次都很好,除了,”她停頓了下來。
“什麼?”他追問。
她望着他,咬咬嘴脣,道:“我們,第一次的時候,那次,很不好,我——”
他輕輕親了下她的額頭,連連道:“對不起,那一次我,我太着急了,我怕失去你,我怕不那麼做,自己和你就再也沒機會——”
她輕輕搖頭,道:“我明白,那一次是有些不好,可是,我愛你。”
他沉默不語。
她對他笑了下,道:“別多想了,過去的事情了,而且,我第一次去你家的時候,你就算做了,我也不會,不會怪你,所以,還是,別想了,好嗎?”
他微微笑了,道:“真該第一次就要了你。”
她輕笑不語。
“哦,對了,你忘了說了,那個,你說我給你做了那個的話,你就告訴我當時你和嫂子說了什麼的,你不會食言吧?”她猛地想起來關鍵的問題,忙問。
霍漱清一愣,馬上就反應過來,故意不悅道:“原來你是爲了這個啊?”
“說嘛!”她說。
他想了想,笑了,在她耳邊低聲說:“我說,我是你,叔叔!”
說完,他哈哈大笑起來。
“霍漱清,你——”她開始拿着靠枕打他了,他躲着,笑聲不止。
也許是顧及到影響,蘇凡還是停下手了。
“好吧,你說的也對。說叔叔,也對。”她有點自言自語。
霍漱清忍住笑,深深望着她,眼眸裡愛意濃濃。
“騙你的,小傻瓜!”他寵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