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怎麼就這麼瞭解他呢?
看來自己輸給他,不是因爲腦子轉不過他,而是因爲,他太瞭解她了,不管是她的想法,還是她的習慣性的行爲動作,他都太瞭解她了,所謂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就是這個意思。
於是,蘇凡不說話了,靜靜坐着。
“怎麼,不高興了?”霍漱清問道。
“沒有,我纔沒有呢!”她說。
“等我回來,好好親親你那張喜歡噘着的小嘴!”他說道。
蘇凡的臉,更加紅了,她感覺自己的脖子都紅了。
這個男人,還真是肉麻!而且,關鍵是,他說起這種肉麻的話,簡直是一點都不需要鋪墊,信手拈來啊!
“你還真是有當流氓的天賦。”蘇凡道。
霍漱清笑了,道:“我怎麼就流氓了?我幹什麼了嗎?”
“你什麼都不用幹,就你那張嘴巴,就已經夠打馬賽克了。”蘇凡道。
“難道你不想嗎?”他笑問。
“想什麼?”她問道。
“想我親你!”他回答的真的很,直接,又,堅定,又,流氓!
“我纔沒有!”她噘着嘴,反駁道。
她纔不要跟他一樣,簡直是——
“真的沒有嗎?”他問,“哦,或者說,你是想要其他地方——”
“打住,你別說了!”蘇凡趕緊阻止他道。
霍漱清無聲笑了。
他就喜歡這麼捉弄她,可惜她沒有在自己面前,要是在前面,肯定這會兒就扒光了她,直接——
這麼一想,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調整自己的情緒。
可千萬別說他在嘴上得了先機,贏了她,結果最後把自己給撩的難受了。這大半夜的,她又不在身邊,在幾百公里以外,要是他難受的睡不着了怎麼辦?
撩人不成反被撩,指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這樣寂靜的夜晚,遠離妻子,遠離家人,撩到了這種地步了,就算明知道自己會很難受,可還是會忍不住要撩下去。
“丫頭——”他叫了聲。
“幹嘛?”蘇凡的耐心到了這會兒已經是被他給逼沒了逼瘋了。
“叫我一聲。”他說。
“叫你?叫你什麼?”蘇凡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本來嘛,她怎麼可能明白他的想法呢?怎麼可能知道他此刻想要幹什麼呢?
“就用你在牀上的聲音,叫我一聲。”他說。
蘇凡的嘴巴張開,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要和他說什麼了。
他,怎麼,這麼——
“叫吧,丫頭!”他說着,可她聽見了他的呼吸急促。
可是——
“蘇凡——”
他的聲音,從黑夜裡傳來,從那遙遠的時空傳來,即便是這一聲,這簡單的兩個字,都足以讓她的心跳失去原本的節奏。
蘇凡,緊緊咬着嘴脣。
“我想你了,你呢?”他說。
我,想你!霍漱清!我想你!
這樣的深夜,相思,總是越發的濃烈。深重的相思,讓人越顯得寂寞。
蘇凡掛了電話,望着窗外那深深的黑夜,平復了一下心情,長長地呼出幾口氣,走進了洗手間,打開水龍頭開始沖洗自己滾燙的臉頰。
而霍漱清那邊,在掛了和妻子的深夜電話後,坐在牀上滿意地笑了。
果真有老婆是不一樣啊!幸福就是不一樣的性福!
於是,霍漱清也下牀去洗手擦臉,水龍頭剛關上,就聽見門上傳來敲門聲。
他走到門口。
“霍書記,是我,李聰。”是秘書李聰在外面。
霍漱清打開門,李聰立刻把一張紙遞給他。
“這是什麼?”霍漱清問。
“剛剛轉來的文件,請您過目。”李聰道。
霍漱清一手拿着毛巾擦臉,一手拿着文件仔細看着。
看完了,霍漱清從秘書手裡接過筆,在文件下方的空白處簽了字,秘書便接過了文件,準備傳給下一個可以參閱的人。
“烏市有什麼消息傳來嗎?”霍漱清問。
“還沒有。”李聰道。
“有消息立刻過來告訴我。”霍漱清道。
“是,霍書記。”李聰道。
霍漱清擺擺手,秘書便出去了,關上了門。
烏市那邊——
沒有消息,反倒是讓他不放心。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難道他們真的就沒有任何動作,就這樣認輸了嗎?這樣的安靜,還真不是個好兆頭。
自己這邊頭疼的事很多,而曾泉那邊,現在情況也不是很妙。
下午的時候,adam秘密到達了滬城,找到了那位給霍漱清傳消息的領導。那位領導也是把全部的情報都透露給了霍漱清,包括參與計劃的人員名單。曾泉的地位,身在場內的人都是很清楚的,稍微有點級別,或者說靠近大領導的那些人都知道。而曾泉成功勝出的可能性,在目前能看見的候選人裡面,算是機率很高的一個。即便,即便曾泉要在若干年之後才掌握大權,可是,能夠救了曾泉,給他這麼厚重的一個見面禮,那麼,在整個曾泉的體系內部,就算是立了大功了,是一個非常有份量的投名狀。對於那些想要另闢蹊徑的官員來說,投靠曾泉,絕對是一個好的選擇。
因此,當adam帶着霍漱清的命令和保證見了那位領導的時候,那位也非常痛快,把自己掌握到的線索全部報告。而adam,也是立即報告了霍漱清,同駐守在滬城負責此次行動的蘇以珩的手下取得了直接聯繫。
滬城的官場,在那深不可測的海底,已經升起了一股旋渦,超級強大的旋渦。平靜的海面依舊一片平和,沒有幾個人可以看見那即將洶涌澎湃而來的滔天巨浪。
霍漱清坐在牀上,拿起手機開始看新聞,手機卻又響了起來。
是曾泉!
“睡了嗎?”曾泉問。
“還沒有。”霍漱清道。
“我已經看見了,一切都在照常進行,謝謝你,漱清。”曾泉道。
“沒事。”霍漱清道。
“你今晚不在家嗎?”曾泉問。
“嗯,今天在外面,回不去了。”霍漱清道,“爸媽還在你家裡吧?”
“是啊,爸明天就走,文姨要去榕城,我到時候派人送她過去。”曾泉道。
“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霍漱清道。
“什麼事,你說。”
“關於江採囡的事。”霍漱清道。
曾泉一愣。
江採囡?
“嗯,她被調到貴州去了,我想讓她轉到滬城去。她現在進京已經很難了,去滬城的話,有些聯絡工作會方便一些。”霍漱清道。
曾泉的心裡,對江採囡並非沒有恨,可是,大敵當前,個人的恩怨,也只能暫時放下,也就是“擱置爭議、求同存異”。等到將來,這筆賬,絕對不會不去清算的。
雖然不是很清楚霍漱清和江採囡之間有什麼協議,對霍漱清做的這件事在感情上也不是完全支持,可是,曾泉很清楚,霍漱清這麼做,也並非不應該。想要把江家拉過來,瓦解葉首長的勢力,江採囡在這個過程中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必須,利用江採囡來完成這件事。
“華社的滬城分部嗎?”曾泉問。
“嗯,這樣會好一點。”霍漱清道。
“好的,我會盡快安排,讓這邊申請借調江採囡。”曾泉道。
“麻煩你了。”霍漱清道。
“我明白。”曾泉道。
他或許應該問一句,霍漱清,你對江採囡有這樣的惻隱之心,是不是對她有特殊的感情?特殊的男女之愛?
身爲霍漱清的大舅哥,曾泉是有立場來問這件事的,可是,他沒有開口。
他,相信霍漱清。
霍漱清不是那種因爲兒女私情而亂了大事的人,他分的很清楚。
“我們元旦假期可能要回來滬城,你不在吧?”霍漱清道。
“嗯,是要回去京裡,奶奶和大姑都身體不好,我得回去看看。”曾泉道,“不過,我想還是咱們見過一面之後我再回去。你們是怎麼計劃的?哪一天過來?”
霍漱清便把大致的安排和曾泉說了下,曾泉點頭道:“那我等你們一天,你們去榕城了我再回京。”
“好,那我們到時候見面談。”霍漱清道。
“嗯,見面談吧!”曾泉道。
“哦,還有件事忘了問你了,小飛和敏慧的事,你知道的吧?”霍漱清問。
“我在敏慧這裡聽這件事聽的耳朵都長出老繭了。”曾泉道。
“確定了嗎?”霍漱清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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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吧!”曾泉道,“反正他們又要結婚了。”
說着,曾泉嘆了口氣。
又要結婚了?霍漱清愣了下,他沒想到會這麼快。
小飛到底怎麼了?當初和葉敏慧退婚,現在又要結婚?到底在搞什麼?
“剛剛我回家裡,敏慧跟我說,逸飛向她求婚了。”曾泉道,“不過,可能是上次事件的影響吧,我看着她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霍漱清不語。
“她都這樣兒了,逸飛那邊可想而知。”曾泉嘆道,“我都不知道要不要去勸他們兩個分手算了,就這樣一次次被強制性綁到一起,將來結婚了,麻煩會更多。”
“我看這樣子,誰都沒有辦法了吧!”霍漱清也嘆了口氣,道。
他是希望逸飛可以認真面對自己的感情,自己的婚姻生活,而不是這樣草率決定,不是這樣——
要是蘇凡知道這件事,肯定不會保持平靜的、
前面的旋渦,誰都看得見,除了兩位當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