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景紀承的麻醉全退了,以及他的身體開始暖和起來,教授方纔讓家屬進來看望,但是每次只能一個人。
“蘇杭,你進去和紀承說說話,他現在或許最想聽到的聲音,就是你的。”唐貞淑將趙蘇杭拉到了身邊,對着她說道。
然後着手給趙蘇杭穿上了無菌服,戴上口罩和帽子,趙蘇杭就隨着教授進去了ICU。
趙蘇杭進去之後,整個人都很難受,看着景紀承躺在病牀上,渾身插滿了管子。
她走過去,護士給她拉了拉椅子,讓其坐下來。
趙蘇杭在一旁坐下來。
看到他蒼白的大手放在被子之外,她小心翼翼地而極其地寵護地將他的大手拿起,輕輕地放進去被子裡暖着。
然而,她剛把他的大手放進去,而他卻大動作一動,將手拿出來。
眉心輕蹙。
趙蘇杭注意到了他的舉動,什麼都不懂,便激動地詢問着護士,“護士,他怎麼了?”
“怎麼了?”護士正在換針水,聽得趙蘇杭這麼激動地詢問着,以爲出什麼狀況了,連忙問道。
“他剛纔動了一下,是不是不舒服?”趙蘇杭緊張地問道。
“我看一下。”護士忙走過來,給景紀承檢查了下,發現沒什麼事情,便對着趙蘇杭說道,“沒什麼事情的,你不需要太過於擔心。”
“那就好,你就好!”趙蘇杭輕籲一口氣,重新坐下來。
“對了,你用棉籤,沾溼下溫水,潤一下他的嘴脣,以防太乾燥了。”護士柔聲地交代着趙蘇杭。
“好的!”趙蘇杭連忙去拿了棉籤沾溼了溫水,輕輕地塗着景紀承乾燥的嘴脣。
溼溼的棉籤一觸碰到景紀承的嘴脣。
景紀承脣瓣抿了抿,像是極渴的樣子。
“護士,他能喝水嗎?”趙蘇杭心疼地問道。
她看到了景紀承很渴,心裡也難受。
“不行,病人現在還不能喝水,所以你只能用棉籤沾着溫水潤着他的嘴脣。”護士走了過來說道。
“哦哦!”趙蘇杭點頭。
因爲景紀承頭部受到了重創。
所以他的麻醉退了,但是他依然是沒有醒來,只是除卻頭部之外,其他地方會動幾下。
時間過去了五天,景紀承都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每一次醫生和護士給景紀承的頭部換藥清洗消毒的時候,她都是背過身去,不敢看一眼。
聞着那濃郁的消毒水味,她的身子都輕顫着不已。
她只是期盼着時間能夠早點過去,期盼着景紀承能夠早已醒來,別再折磨大家了。
因爲不能在ICU裡待太久,所以醫生和護士讓趙蘇杭出去休息。
她出來之後,蘇明瀟扶着她在一旁的椅子坐下,“蘇杭,你別再撐着了,你已經五天沒有休息好了,你再這麼下去,可怎麼行啊?”
“媽,紀承他還沒有醒來,我不敢去休息啊,我一閉眼,就像是聽不到他的聲音一樣。”趙蘇杭虛弱地靠在了蘇明瀟的肩膀上,啞聲說道。
“醫生說了他的情況慢慢地在好轉了,不需要那麼擔心。”蘇明瀟安慰着說道。
“媽,紀承至今沒有醒來,醫生說了都是危險期。”趙蘇杭哽咽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