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是那樣的年輕又那樣的才華蓋世,二十四歲娶了小喬,三十四歲於赤壁大敗曹操,奠定天下三分的局勢。
蘇軾都感慨過周瑜的輝煌生涯。
用周瑜比顧西城,算得上是熨帖的,這男人才二十一歲,年輕得一塌糊塗,可能力卻已經這樣的彪悍了。
這樣的男人,一生註定是傳奇。
哪曉得顧西城卻對白珊將他比作周瑜格外的不滿,他反駁道:“我不是周瑜,周瑜太早死了!”
好吧!
周瑜三十六歲死!
很早死嘛!
可她白珊能活到三十歲就該謝天謝地的。
她笑了笑,說:“那你是司馬懿,命夠長,也夠隱忍奸詐,真正的鬼才。”
三國人物,司馬懿能文能武,是曹操的謀士,輔佐過曹丕、曹睿,在曹芳繼位之後篡權,他兒子司馬師、司馬昭還篡位了。
真正彪悍的男人啊!
可顧西城卻仍是不滿,他說:“我如果在三國,會是曹操,寧教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
一字一頓,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白珊有一瞬,給顧西城的銳氣和霸氣煞到了。
這纔是顧西城,冷酷,霸道,絕情,狠辣……他不是英雄,他是梟雄……
這樣的男子,酷到驚煞衆生,他叫人膜拜,叫人臣服,他不會愛,因爲愛情對這種男人太過虛無縹緲,也太過感性……
哪怕當初的顧西城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地任由白珊折騰,哪怕當初他是多麼的呆萌可愛,卻也無法掩蓋他骨子裡的強悍之氣。
憑良心講,顧西城無疑是優秀的,才二十出頭,便能力卓絕,手段逆天。
他自詡是曹操,那她也得配合一下,於是,白珊小姑娘說:“那我應該是劉夫人,曹操的妾。”
劉夫人爲曹操生育二子,不久就病死了。
白珊的重點是病死,而不是生小孩。
哪曉得顧西城眸子一掃:“怎麼着,你也是卞夫人吧,雖不是原配,但也是繼任的正室。”
卞夫人,爲曹操生下過曹丕、曹彰、曹植、曹熊四個兒子的卞夫人。
但看她的兒子,便知道這女人多麼的厲害了。
白珊微微一笑,她的身體,絕對做不來卞夫人,她一個孩子都生不了,更別提生四個。
她看向顧西城的電腦,開始轉移話題:“千年島的開發案,不是吹了嘛,你怎麼還在忙這個?”
白珊問出這話,心底便有些怪怪的。
她今天和慕言歌去了千年島,隱隱猜得出,這千年島的開發案子,已經是慕天集團的囊中物。
慕言歌已經開始着手千年島的設計方案了。
他是個穩妥的人,若不是勢在必得,又如何會這般帶她去舊地重遊。
所以問出這話,白珊有點尷尬,總覺得當了回商業間諜。
顧西城卻是輕輕一笑:“事未曾成定局,你現在說吹了,未免判斷太早了!千年島的case,我可是很想拿到手的。”
拿到千年島的case,打出名氣,顧西城便能在地產這一塊分一杯羹。
中國大陸的局勢,房產註定是熱門,房價一直說降,可哪裡是說降就能降的。
誰都想買房子,只要有機會,當房奴都心甘情願。
千年島的開發案,只是顧氏向地產這一塊延伸的第一步,以後還會有很多舉措,再配合歐洲那邊,顧氏的地產只會越做越好。
白珊不想摻雜在顧西城和慕言歌中間,可這種形勢,是註定要夾雜在一起,她不想管這種商業上的事情,便說:“我去睡覺。”
顧西城摟緊了她:“就到我懷裡睡,到時候我抱你回去。”
“……”
白珊默了,她第一回發覺,顧西城其實很黏人,特別的黏人。
連睡覺都要讓她貼在他身上。
白珊完全無力吐槽這一大老爺們這種詭異的行徑。
顧西城怕白珊無聊,便給她看投標的設計圖:“你對建築似乎很感興趣呢,這是千年島投標的設計圖,怎樣,還不錯吧。我要是拿下這case,未來的千年島便是這樣的模樣。奢華、典雅、精緻、悠閒……”
白珊不想看顧西城的商業機密,但是顧西城逼着她看,她不能不看。
設計,做得很不錯,在這樣繁華的城池周邊,千年島卻做出一種罕見的悠閒氛圍,可這種悠閒,卻透着奢華……
低調的華麗。
白珊很是喜歡。
她覺得慕言歌來設計,也不過是異曲同工吧!
“喜歡嗎?喜歡的話我把千年島那邊的產業都送你好了!以後你想玩就過去,很近的。”
顧西城淡然地開口,一句話,就送出了好幾億的產業。
這男人,真是富得冒油。
渾然天成的土豪氣質啊!
白珊無功不受祿,搖頭拒絕:“不了,顧氏若是要往地產那塊發展,還需要千年島打出人氣,你好不容易做出來,送給我,多不值得!”
說着,就起身,打算去睡覺。
顧西城的寵,真的叫人害怕。
白珊生怕自己淪陷,只能抽身而去。
任何的女人,被一個如此俊美迷人的男人寵着慣着疼着,也會扛不住,淪陷進去的。
今天一整晚,顧西城對白珊都好到不可思議,白珊那好不容易堅定的心腸又變得柔軟。
她覺得自己猶豫不前了。
顧西城卻摟緊了她,語氣很堅定:“就是要做好了才送給你,做不好,纔不會給你!”
這句話的引申義是這樣的:白珊,我給你的都是最好的!所以,別離開我!因爲沒人能給得了你如此的天價!
白珊不懂也不想懂,她只是很不感冒地打了個哈欠:“好睏啊,去睡覺!”
“我陪你!”
顧西城笑着說,關了電腦,摟着白珊的腰肢,去睡覺。
白珊臉上的表情便秘一般的難看,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顧禽獸今兒個某方面的暗示真的太明顯了,她若是接收不到,那便正是傻了。
可她就散接收到了某人的發情信號,也只能裝作不知道,這種事情,能耍賴就耍賴,不能就被上,特別簡單的事情。
果不其然,一沾牀,某禽獸就去推白珊的衣服。
白珊半推半就,不得不從。
顧西城抓着他的脖子親了幾下,就着那柔軟捏了幾把。
他很禽獸,前天給白珊弄的印記還沒消掉,這會兒,一翻開來,便有不少,他親了親,咕噥着說:“怎麼還不好啊?身體真差,這麼久了都沒好!”
白珊身體軟軟的,不敢開口,生怕一開口,就被某人自動識別成歡愛的信號。
顧西城咕噥了幾句,便去翻白珊的腿,那大腿內側,都是青紫。
“我去給你拿藥,一天上兩遍,要不然太慢了……”
說着,便起身,拿了特質的藥膏給白珊的腿兒胸前塗抹,藥物清涼得很,有着淡淡的好聞的香氣,並不難聞。
顧西城一尊貴如帝王般的男人,做這些的時候,罕見的染了生活的氣息,普通的,又迷人的……
白珊心境瞬間變得柔軟。
她特別不爭氣,容易心軟。
顧西城一對她好,她就特別繃不住,對着這禽獸抱以莫大的希望。
明知道終會絕望,卻仍是抱着希望。
因爲不知不覺間,這男人已經變成了她整個世界的全部支撐,白珊的一切一切,都建立在顧西城的寵愛上的。
輸掉顧西城,她便輸掉全世界。
這是一種最徹底的依戀,雖然不甘願,但白珊還是把自己綁在顧西城這條船上。
她和顧西城,穩定的利益,糟糕的關係,紛亂的過往,一大堆隔閡……
白珊知道,終有一天,她會死得慘烈不堪,可這會兒的寵愛,卻是真實的美好的……
哪怕白珊不願承認,顧西城還是寵她的,他並未曾做過任何對不住她的事情,很多的脾氣,也不過是因爲白珊的不忠和不貞……
可貞潔,並不是白珊能給得起他的。
三年前那一夜,她便失去了這種權利了。
“怎麼了?又在發呆!”
顧西城給白珊上好藥,便去關燈,然後將白珊摟入懷裡,白珊如往常那般去抱他,找一個安穩的依靠。
聽着顧西城這般地呢喃,白珊恍惚了下,說:“大概是老了吧,難免喜歡傷春悲秋!”
“呵呵……”
顧西城低低地笑着:“才二十歲,小姑娘一枚,年輕得很,你說自己老,多少二十多歲的女人想掐死你!”
二十歲,真年輕,風華正茂,女人最好的時刻了。
白珊想,她確實處在這一生中最好的年紀。
面容精緻,身材姣好。
就算有病,症狀並不明顯。
可白珊,已經活不了幾年了,如此年輕,卻仍是沒幾年可活了。
她想,顧西城是曹操,她絕對不會是他的卞夫人,不過是個劉夫人,妾侍、二奶、小老婆,在那之前,他有丁夫人有卞夫人,在那之後,他還有更多的姬妾……
顧西城對她不過是一時迷戀,等這陣子的迷戀以後,他會棄之如敝屣,會有更多的亂七八糟的女人。
那麼,她算什麼呢?過客!匆匆的過客!
可是,這樣纔是最好的。
情深不壽。
她白珊活不長,不該擁有太美好的愛情,不該擁有太多的刻骨銘心。
哪怕是顧西城,這時候身體抵死糾纏,兩人也不該有愛情這種東西。
過客,就很好了。
她想了好一會兒,才嘀咕了一句:“顧西城,對我好點吧!”
如此,我才能跟你……好聚好散……
如此,我纔不會對你……心生怨懟……
顧西城沒有吭聲,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白珊腦袋也迷糊得很,這句話,其實也不過是句自言自語,顧西城聽沒聽到,都不重要,因爲顧西城不會爲白珊做出任何改變。
他是曹操,梟雄一般的曹操,那樣的男子,就算有愛,也是雨露均沾的博愛。
曹操不適合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