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裡燈火通明。
楚翰墨和杜佛剛剛被分開。
多多就急吼吼地說道:“剛剛還有狙擊手要傷害媽咪呢!你們別打起來,給別人可乘之機啊!”
有什麼恩怨以後再說,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保護媽咪好不好?
楚翰墨看了多多一眼,淡淡地回答道:“都解決了。”
額……
這麼短的時間裡,爸比就把剛纔狙擊媽咪的那個人解決了嗎?
從剛剛掛斷電話到現在,也沒過多久啊。
難道說,爸比他一直都在附近?
也是了……
以爸比的個性,媽咪要離開了。
他雖然表面說不再見,不再說話了,但心裡肯定是放不下的,必定回到附近來看媽咪最後一眼。
此時,所有的人都站在各自的位置上,相互不說話,氣氛尷尬得有一比。
楚翰墨看了一眼言芷雲,又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寶寶,最後,纔回到杜佛的臉上。
杜佛被他一看,頓時一怔,突然後退了一步,沒有任何徵兆地,伸手把芷雲的肩膀抱住。
“楚翰墨,我們時間很緊,請別擋道。”
多多和喵喵都冒汗。
原本他們還在思考要怎麼讓楚翰墨和杜佛結爲同盟呢。
結果杜佛居然做大死,當着爸比的面抱住了媽咪的肩膀!
這纔是把兩個人的矛盾激化到了極點好麼!
果不其然,楚翰墨看到杜佛抱住芷雲的那一瞬間,瞳孔就聚攏了。
就算他靜止不動,也面無表情,但也莫名讓寶寶們感覺到了一股升騰的殺氣。
“她可以走。”楚翰墨終於對着杜佛說出了一句話,“但是,你的命要留下。”
“我的命?”杜佛嗤笑,“爲什麼?楚翰墨,沒有我,你以爲言芷雲可以安然離開這座城市嗎?”
“言芷雲是死是活,跟我沒有關係。”楚翰墨對着杜佛舉起了槍,他甩了一下槍口,示意芷雲離開,“我單純就是看你不順眼。”
“是嗎?沒關係嗎?”杜佛冷笑了一聲,突然一把捏住了芷雲的脖子,一把槍也閃電般地抵住了芷雲的太陽穴,“這樣呢?這樣還沒有關係?”
“媽咪!”多多和喵喵都嚇得驚聲尖叫了起來。杜佛在幹什麼?就因爲爸比威脅到了他的性命,所以他要拿媽咪當人質嗎?
而楚翰墨的瞳孔,幾乎在一瞬間豎了起來。
“開什麼玩笑啊?”芷雲不管自己被槍指着頭,萬分茫然地看向了杜佛,“你拿槍指我幹什麼?”
“媽咪……”多多和喵喵心都揪緊了,媽咪還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
是她真的太遲鈍,感覺不到如今劍拔弩張的局面。
還是她比大家都睿智,看出了杜佛根本就不敢真的傷害到她?
“對不起了芷雲。”杜佛對芷雲說話的態度倒是異常溫和,只是這溫和無異在楚翰墨原本已經憤怒的情緒上火上澆油。
見楚翰墨眼中終於顯露出了一絲殺氣,杜佛反而是湊近了芷雲,在她耳邊悄聲道:“委屈你一下,一下下就好。”
這語氣像是悄悄話,可是在場的人全都挺清楚了好不好,連裡面的曖昧和關切都聽得一清二楚!
“杜佛!”楚翰墨還沒爆發,寶寶們先抓狂了,“你到底在玩什麼!”
杜佛是準備把爸比這隻火藥桶點燃了,大家一起同歸於盡嗎?
好不容易纔收拾了那些要暗殺綁架媽咪的嘍囉,然後“自己人”內訌了幹一場嗎?
“問問你們爸比到底在玩什麼吧。”杜佛把槍更抵緊了芷雲的頭,“他如果真的不在乎你們媽咪的性命,那就對我開槍吧。我保證在死之前也送你們媽咪去見上帝。”
“你……放開她。”楚翰墨把槍口別了一下,朝一旁指了指,“你放開她,是男人,就跟我決鬥一場,不要牽扯其他人。”
多多和喵喵的心又緊了一寸。
爸比已經到臨界點了。
就算不了解他的人,也能從現場黑壓壓的氣場裡感覺出來。
“不好意思,我不放。”杜佛歪了一下頭,還顯出一種輕鬆俏皮的模樣,“我放了她,豈不是就要被你一槍爆頭了?言芷雲在我手裡,我就是安全的,我也就掌握了你的弱點。你以爲這樣的好事,我會落在別人手裡嗎?”
“杜佛!”多多怒道,“你不是個男人!”
他居然也懷着這樣的心思嗎?
“不是就不是咯,”杜佛聳了聳肩,“反正我都是恐怖分子,不講原則不講道義,什麼對我有利我就幹什麼……怎麼樣?楚隊長,你是不是要把手裡的槍放下,然後讓我們走呢?”
“你覺得呢?”楚翰墨的眉心跳了一下,他的神色,有一種不易察覺的陰狠,“我有沒有對恐怖分子妥協的記錄?”
不用杜佛回答,寶寶們也知道,根本就沒有啊!
恐怖分子還是可以談判的,但是他們的爸比從某種程度而言,比恐怖分子還要恐怖一百倍。
誰敢拿人質的安全威脅他,從來都只有人頭落地的。
“爸比……可這是媽咪啊……”多多已經要哭了,她小聲地哀求着楚翰墨。
“閉——嘴!”楚翰墨一字一頓地回答她。
“杜佛,你不要衝動啊,你和爸比要怎麼樣是你們的事,能不能別牽扯到媽咪?”多多見爸比那邊貌似已經聽不進去人話了,只有轉而懇求杜佛,至少杜佛的態度還是很溫和的。
可是很溫和的杜佛,卻根本不說人話,他很輕鬆也很體貼地安慰多多:“小多姐你也體諒一下我嘛,你們爸比動不動就拿槍指着別人的頭,我要是不抓一個擋箭牌,豈不是把命白白送給他?”
“你們……你們都欺負人!”多多嘴一癟,就要開哭了。
關鍵時刻,芷雲說話了。
“哎呀寶貝兒別哭了。”她急忙安慰多多,然後對着一旁的杜佛瞪眼,“喂!爲什麼我是擋箭牌?我和楚翰墨已經分手了,你拿我威脅他管用嗎?”
“沒事的芷雲,”杜佛越是溫和就越讓人覺得詭異,“楚隊長不會對任何無辜人命坐視不管的,只要我拿槍指着你的頭,哪怕你是一個路人,他也會想辦法救你的。分手不是什麼障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