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在飯桌上談的事情，”劉先生講解之前卻是先很溫和地對芷雲說道，“希望談過大家就忘記了。言芷雲，你是翰墨的愛人，我明白你知道許多機密的事情，卻也從來都能做到守口如瓶。你是一名合格的特工妻子。”
“好啦劉先生不要給我戴高帽子啦，”芷雲莫名的一點也不怕這位地位尊貴的安全局高層，“我是絕對不會說的，我也找不到地方去說啊。”
劉先生又笑起來，他指着芷雲對楚翰墨說：“聰明的女孩，你的眼光一如既往很好。”
楚翰墨也不由得看了芷雲一眼，眼神很淡，但裡面卻也流露了一種喜愛與自豪之情。
“事情的表象我不知道翰墨有沒有對你講過。”劉先生卻已經開門見山地說道，“具體來講，就是韓沙辰……就是慕容瑾的家人在一夜之間被殺害，只留了他一個倖存者。”
芷雲點了點頭，卻又看向了慕容瑾。
他面色冰冷，彷彿講的根本就不是他的故事。
但是芷雲知道，那個失去親人的夜晚，對他而言是怎麼樣的夢魘。
猶記得他當時受傷發燒的時候，曾經對她說過的那句話……姐姐不要到那邊去……
可是愈是心裡在乎，他面上卻愈是表現得無動於衷。
這一點上，其實和楚翰墨也是蠻像的啊。
多多和喵喵兩隻寶寶都在低頭小口吃着東西，好像根本沒聽到大人們在說什麼。
但芷雲知道他們也一定聚精會神地支着耳朵呢。
不過劉先生連她都不避諱，更加不會避諱多多和喵喵了。
“當初這件事發生的時候，我也是非常震驚的。”劉先生說道，“因爲我和韓上將也是非常交好的朋友，以他在塞齊的權勢，要被人一夜之間殺害，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這件事背後必然有大勢力。而沙辰和他姐姐的下落，也是很牽動我的心。”
劉先生指了一下慕容瑾。
芷雲知道慕容瑾原名是韓沙辰。
“可是這件案子，我卻根本就查不下去。當時女王的父親親自給安全局發函，期望國際勢力介入查清案件，秦哲也前來見我，說明這件事的蹊蹺。我帶人前來查案，卻受到了各方面的阻撓。什麼人做的案，怎麼做的案，動機是什麼，除了上將和將軍夫人，兩個孩子去了哪裡，誰也說不清楚……”
劉先生說到這裡，不由得閉了一下眼，長長嘆息了一聲。
“也怪我那時候瞎，因爲韓沙魯是沙辰的堂兄，又是韓家的人，我便許多方面都從他那裡瞭解，當然是查不出個所以然了。這事情，後面有些細節陸陸續續浮出水面，我也隱約知道沙魯和這事情脫不了干係。所以我纔會開始棄用他，而重用翰墨。沒想到卻引起了他的極度不滿，不惜詐死來脫離安全局。”
“身爲兇手之一，他起先是誤導恩師的偵查方向，甚至把矛頭引到了秦先生的這邊。”楚翰墨補充道，“讓安全局的調查員俱以爲上將是由於貪污和分贓不均等緣故而被同僚除掉。後來恩師逐漸有些發覺真相，他也覺得自己再在安全局呆下去不再安全，所以纔會假死逃脫。”
“是，去年的時候。”劉先生緊接着說道，“秦哲提醒我時日不多，今年女王簽署的退位協議就要生效。我纔不得不重啓了這件案子，讓翰墨去深入調查。結果韓敏不負衆望，果然是有重大突破。不過之後卻也經受了巨大的挫折，也牽連到了他的家人。”
劉先生說到這裡，話語應該是有些許歉意的，並且是對芷雲和寶寶們的。
“我們沒事，”多多突然插嘴道，“寶寶們經過這些事情鍛鍊了不少，感覺棒棒噠。”
她說完這話，餐桌上的人全都不由得笑了起來。
連慕容的嘴角也有一絲弧度。
“你們能這樣想當然很好，”劉先生笑道，“希望芷雲也這樣想的。”
“嗯，我沒所謂啊，人生經歷豐富精彩了不少，感覺同樣棒棒噠。”她也學着多多的口氣說道。
這下慕容瑾嘴角的笑容擴大了。
楚翰墨忍不住擡手捏了一下芷雲的臉蛋。
芷雲瞪了他一眼：“唯一的不滿就是你什麼總是要瞞着我，讓我總是猜啊猜啊的，累死了。”
“以後用不着這樣了，”劉先生對芷雲和楚翰墨說道，“以後什麼信息你們都可以共享。”
“聽到沒有，這是來自你恩師的教誨。”芷雲哼哼地，對楚翰墨說道。
她說着又看向了劉先生：“那當初上將遇害的真相是什麼啊？”
劉先生頓了一下，和秦先生互看了一眼。
“這事情，我接着來說吧。”秦先生接過了話頭，“是這樣的，上將遇害的那一年，正好是女王生下公主的那一年。”
“公主？這兩件事有什麼聯繫嗎？”芷雲有些驚訝。
“有，”秦先生點了一下頭，注視着芷雲，“就在上將去世之後不久，女王突然聲稱，她的公主被人掉包了。”
“啊？”芷雲聽到這句話，莫名背上的就起了一種寒意，“女王爲什麼這樣說？”
秦先生搖了一下頭：“我也不知道她爲什麼這樣說。但是她給我發來密函，言辭隱晦……她說每個母親都能認出自己的親生孩子，如果孩子有變化，是逃不過母親的眼睛的。”
“後來呢？事情是怎麼發展的？”芷雲捏緊了手裡的勺子。
“後來……”秦先生似乎有些難以講述下去，“軍方被韓源途，也就是韓沙魯的父親控制了。他們截獲了女王和我的密函，並告知了親王。親王和女王發生了極大的爭執。親王堅持女兒沒有被人換掉，並認爲女王的精神有問題，還請來專家鑑定。”
“結果呢？”芷雲又問秦先生。
秦先生卻沒有再答下去了。
似乎這事情觸動了他心頭極大的傷痛。
“結果女王和親王博弈失敗，親王以女王身體和精神都不再適合執政爲由，逼迫女王簽訂了退位協議。”慕容瑾接着回答芷雲道，“而今年，就是協議要生效的年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