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焱聞言,漆黑的雙眸因爲她的話閃過亮光,像是想到什麼,隨即逐漸暗淡下來。
見他不說話,她吸了吸酸澀的鼻頭,把臉貼上他的後背。
“哥哥……”她輕聲的喚了他一句,小手緊了緊,繼續說,“我知道因爲這次的事,你很不高興,我也很難受,很委屈,我是被北庭逸設計的。他以爲我跟你是親兄妹,說我們在一起是亂侖,所以想要藉此來讓我離開你。可是不管怎麼樣,即便我們真的是親兄妹,我也不會離開你。”
她心底難受的癟着嘴,忍住想要哭泣的衝動,討好的說,“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也別不要我!”
季斯焱斂眉,幽暗的黑眸,隱藏着複雜的訊息。
池小水本以爲自己這樣說了,他多少不會生氣了,或者也不會把她推開,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她的手被他一點一點的扯開。
“你三分鐘時間到了。”
他的意思很明顯,她可以走了。
池小水還以爲他是不信她,上前一步扯着他的衣角,問,“我說的是真的,我跟北庭逸真的沒什麼。我沒有背叛你!還是你在認爲是我推她下樓。我都說過了,不是我推她下去的。爲什麼你不信我?”
季斯焱挪着目光過來,漆黑的眸子緊鎖着她,薄脣親啓:“池小水你知道我那天是什麼心情嗎?當我看到北庭逸圍着一條浴巾來給我開門的時候,我差點就忍不住拔槍端了他。那還不是我最氣的,最氣的是看着你光着身子坐在牀~上,在見到我那一刻,甚至露出懼怕的神情。直到現在你那個神情,我還記憶猶新,你居然怕我!怕我罵你?還是打你?”
他沉吟一會兒,又沉重的開口:“池小水你不知道,那一刻我的感覺是滅頂的糟糕。是這二十三年來最糟糕的感受。捉-奸-在-牀,想不到我季斯焱也能遇上這樣的事,我還真要感謝你!”
他最後一句話帶着濃烈的譏諷,揉着發疼的太陽穴力道越來越重。
“哥哥,你不要這樣。”她討好般的扯了扯他的衣角。
池小水知道不管是誰遇上那樣的事,心情都不會好,換做是她撞上哥哥跟別的女人上牀,她一定會瘋掉的!
“哥哥……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那樣難受……”她望着他硬~挺俊逸的側顏,眼淚潸然落下,“這些天我都好痛苦,甚至有那麼一刻不想要活了,但是我捨不得你,捨不得離開你,才硬生生挺下來,你不要再生我氣了好不好?我以後會乖的,你別不要我!”她希翼的看着他,然而男人確實冷冷的站在那兒,沉默着。
池小水內心一點一點的失望下去,她低垂下眼簾,神情異常的落寞。
季斯焱淡淡的站在那兒,儘管表情依舊如常的寡淡,但是那雙隱隱閃過痛色的黑眸,在女孩說那句‘不想要活了’的時候,朝她投去深深一瞥,放在身側的手握了握壓下把她拉入懷中的衝動。
“你走吧,這段時間不要再見面。”他狠心的背過身去。
池小水沒想到他不僅趕她走,還要她不要再見他!
“爲什麼?我都解釋了,你還在生我起嗎?你告訴我你到底在氣什麼,不說我就不走了!”她扯着他的衣服,固執的要着答案。
季斯焱咬了咬牙關,隨即在心裡重重的嘆息一聲。
“等阿姨醒來,我們再說吧。”他像是懶得再跟她廢話,說完,他便撥開她的手,走上了樓梯。
“你仍舊不信我沒有推過她對嗎?”在男人走完最後一個臺階的時候,池小水急忙的衝着男人的背影問道。
季斯焱聞言,身形頓了頓,隨即往前走,在他背影要消失在走廊裡的時候,隱隱傳來,“你不會做那樣的事!”
輕飄飄的聲音,半真半切的落入池小水耳中,好久池小水都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哥哥這是相信她不會推遲佳蔓下樓對嗎?
可是她又跟他解釋過了她跟北庭逸的事,爲什麼他還在生氣,還要趕她走?
池小水站在樓梯口,望着樓上好一會兒,哼了哼,側頭看着落地窗外的雨幕,這麼大的雨要她怎麼走?
咕咕——
晚上沒有吃晚飯,肚子餓的咕咕叫,池小水朝着頭上偷偷瞥一眼,隨即就跟做賊似的,挪動着小碎步,走進廚房。
打開冰箱,看着裡面的食材,裡面的蔬菜和水果都快要壞掉了。
池小水儘量挑了相對比較好的,袖子一撩,打算給自己簡單做個麪條。
燒水,洗菜,下鍋。
當她要下面條的時候,手頓住了,她往樓上看了一眼,眉心蹙了蹙。
這麼晚了,也不知道他吃沒吃?要不要也給哥哥做一份?
正在她糾結的時候,從廚房門口傳來冷厲的聲音。
“你在幹什麼?”
池小水猛不伶仃的被嚇一跳,回頭看過去,就看到一身黑色浴袍的男人站在廚房門口,燈光下他冷硬的臉部線條更加棱角分明,周身散發的刺骨的冷意,迫使得池小水狠狠打了一個寒顫。
被當場抓包,池小水面露尷尬,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隨即嘴角一揚,衝着他嘿嘿討好的笑:“我沒吃晚飯,肚子餓,你即便是想要我走,也先讓我填飽肚子吧。”
季斯焱目光幽幽的落在女孩痞痞的笑容上,似乎是有很久沒見着她露出這般笑容,不禁的多看了兩眼,當他意識過來的時候,迅速挪開目光。
“給我做一份。”似乎覺得不妥,又說了句,“當付餐費。”
男人說完,也沒管池小水是什麼反應,徑直轉身上樓,進書房辦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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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小水聞言,瞪大眼眸看着男人離去的背影,哥哥居然說讓她也給他做一碗!!!
不禁她心頭一樂,嘴角揚起弧度,笑容在她臉上盪漾開來。
雖然是說給他做一份,當付餐費,但是她怎麼隱隱覺得他沒有之前排斥她了呢?
這可是一個好兆頭。
因爲有了這個開頭,所以就像是個辛勤的蜜蜂嗡嗡的在廚房中,忙前忙後。
五分鐘之後,麪條就出鍋,她端着麪條上樓。
她敲了敲書房門,聽到他的聲音,她才推門進去。
“……嗯……這事盯緊了……這次務必要抓到……按原計劃進行……”
看着他在打電話,她原本想要喊他的話,頓在嘴邊,默默的把麪條放在他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