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鳴,你說我們以後的孩子,也這麼耍寶,生活是不是很有趣啊?”木言笑望着林堯,對站在身旁的林一鳴道。
林一鳴聽得不太真切,我們以後的孩子......他不會聽錯了吧?
“你說什麼,木言?”林一鳴以爲是幻聽,反問了一句。
對上林一鳴認真的表情,木言回想起剛纔說的話,無比心驚。她竟然下意識的,就說成她和一鳴的孩子了!
“我說,以後,咱們各自的孩子,都這麼好玩兒,幾個小娃聚在一起,那場景一定非常逗!”木言笑嘻嘻道。
還好,她說的那句話存在着歧義。經過修改,已經變了個意思。
“哈哈...哈哈...就是,就是!他們三人,感情一定像小語、你和我三人一樣好!”林一鳴大笑着掩飾自己的窘態。
木言剛纔的說話,讓他誤會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呢!原來,是他理解錯了。不過木言居然沒有像以前一樣嘲笑他,真是難得。
“以後啊,我的孩子,要是個女孩,就和小語家的堯堯結下娃娃親,遺傳了兩家的優良基因,我的小孫子或者小孫女,一定長得像天仙似的。”
她構想着以後的日子,臉上無限嚮往。
林一鳴聽見,俊臉打結,只聽他悶悶道:“那我們家的孩子,就沒人要了是吧?生個兒子呢,就要和小語家的堯堯爭你們家女兒,要是生了個女兒呢,就得和你家女兒去爭小語家堯堯,這...這不公平啊!”
“呵,想要公平啊,那你趕緊造一個出來啊!”成功刺激了林一鳴,木言的心情好到爆棚。
暗地裡,卻是把這個呆瓜罵了幾千遍。老孃偏不告訴你,偏不告訴你,讓你以後悔得腸子都變青。木言抱胸,氣呼呼的在心裡道。
林堯打完電話,走回來時,正好聽見自己的乾爹和乾媽還在爭辯。
“不對,要是你也生了個兒子,而我家剛好生了個女兒,那不就是堯堯和你的兒子,來追我的女兒了?”林一鳴好不容易想到這茬兒,將了木言一軍。
林一鳴說的情況,也確實存在着那樣的可能性,木言表情臭臭的不搭理他,迎向了小林堯。
“乾爹,我已經有喜歡的女孩子了,不會追你的女兒的。”林堯表情認真的冒出一句,嚴肅的樣子,特別人小鬼大。
小傢伙讓林一鳴吃癟,幫着木言挽回一局。木言抱起他,一個勁兒的親,嘴裡直誇他是好樣兒的。
“堯堯,話可不能這麼說哦,男孩子都喜歡漂亮的女孩子,萬一乾爹的女兒,是超級大美女呢,你也不喜歡?”林一鳴誘哄着林堯,想把他帶上賊船。
“一個男的,可以喜歡兩個女孩子嗎?”林堯雖然聰明,終究還是太小。說自己有喜歡的女孩子,也不過是玩兒得比較投緣的。和大人們的感情世界,是截然不同的。
“爲什麼不可以?男孩子,越多女孩子喜歡他,代表着這個男孩子越受歡迎啊。”林一鳴洋洋自得,渾身散發着神聖的光芒。
說着,三人已經上了車。木言瞪着林一鳴,語氣兇巴巴道:“姓林的,你信不信我去小語那兒參你一本,說
你帶壞她的寶貝兒子?”
林一鳴裝作被嚇壞,對着小林堯擠眉弄眼,專注開車去了。
小林堯迷茫的看着乾爹,想象着班裡的女孩子都圍着自己的情景。忽然寧兒委屈的臉,出現在他眼前。
“不行,乾爹,我不能喜歡其她女孩子,寧兒知道會傷心的。我說過,只會對她一個人好。”小傢伙一臉堅決的樣子,讓木言和林一鳴很是吃驚。
才五歲的孩子,就知道什麼是專一了。林一鳴想起這近三十年的人生,算是白活了。他要是早一點對小語表明自己的心跡,不流連女兒香,說不定此時,他也有孩子了吧?
木言讚賞的誇林堯,直說他纔是真正的男子漢。又被人誇自己是男子漢,小林堯心裡別提有多得意了。
“乾爹乾媽,小語讓我好好待在幼兒園,我們這樣突然跑去看她,她會不會生氣啊?”林堯忽然想到這兒有些擔心。
他那不靠譜的老媽,遇到事情了,總是毛毛躁躁的。他放心不下小語,整個人悶悶的,乾爹乾媽幫着他請了假,打算帶他一起去醫院看望老媽,這才讓他稍微開心了點。
剛纔打電話探了一下底兒,也不知道真去了,小語會不會生氣呢?
從幼兒園到醫院,有很長一段路程。
宋氏的醫院,並沒有在市區,而是在整個賓州城的最南部。那是塊兒風水寶地,山清水秀,陽光充足。從醫院後大門出去,是百米長的草地。草地的盡頭,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風景很好,病人很適合在這裡調整自己。
這裡地勢雖偏,由於醫術精湛,來就醫的人,倒寧願選擇這裡。遠離了城市的喧囂,暫時避開了那些嘈雜,來到這裡的病人,經過醫生的診治,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柳素選擇這裡,也正是因爲這裡距離人羣中心遠,不會有人注意到她。
哪曾想到,竟會這麼不湊巧的,會遇見林語和堯君臨呢!
她又一次請了假,氣呼呼的回了家。
將包一丟,她趴在牀上.將東西到處亂摔。柳夢剛好回來,聽到動靜,擔心的走了進來。
“素素,你不是在電臺嗎?怎麼回來了?又發脾氣扔東西?誰又惹你生氣了?”柳夢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問道。
柳素心裡正煩着呢,忍不住發火:“媽,你能不能讓我清靜一下,我心裡煩着呢!”
以前,她以爲她是爲主持人這個身份而生的。電臺,就是她的戰場。那裡成就了她,給了她無數榮耀與光環。
不出意外,柳素這兩個字,將會與它共存一生。
可是現在,那個地方,已經成了她的夢魘。只要看見那禿頂的老男人,她就忍不住想起自己噁心的樣子。電臺於她,已變成恥辱的象徵,它變成了墳墓,吞噬了她的前程,與光明。
從柳素記事起,她就和母親兩人相依爲命。小時候日子過得苦。她記得,又一次路過麪包店的時候,聞着店裡傳出來的香味,她只能看看,根本買不起。
那天晚上,她回到家,簡陋的破飯桌上,用精巧的盒子裝着麪包店櫥櫃裡的麪包。她知道是媽媽給她買的,狼吞虎嚥吃完,水都
沒喝一口。
半夜她起牀喝水,看見母親正在用開水泡冷飯。她當時就哭了,她在心裡發誓,一定要出名,賺好多好多錢,讓母親過上好日子。到時候的她,住大房子,有小轎車,讓人人都會知道柳素兩個字。
名滿賓州時,她知道,她成功了!
在追逐的過程中,她雙眼看着最高處跑,不管受多少委屈,吃多少苦,她都忍氣吞聲着。當被同學毆打辱罵時,她死也沒掉一滴眼淚。弱者,就只能任人欺凌,她懂!蟄伏着,蟄伏着,這是她求強的必經過程。等到所有人都知道她柳素時,誰還敢說她一個不字?
殘忍的一幕,被柳夢看到。
同樣是孩子,別人的女兒,被視若千金。她柳夢,就因爲愛了不該愛的人,女兒就要遭受這樣的罪嗎?
她咬脣痛哭,終於下定了決心!她不能害了自己的女兒,所有的痛苦,就到她爲止吧!就算是身敗名裂,她也要成就自己的女兒。
何況,爲了那負心的人,退出舞壇的她,哪裡還有身名?
愛情是一場噩夢!
夢醒了,亦是血淋淋的現實!
柳素,她的女兒,是這世上唯一的一縷風,讓她猶如枯木逢春,重新崛起。
昔日的舞星,變身成爲社會名流裡的交際花。從此,與心裡的那人,徹底恩斷義絕。好在她結識了一打達官顯貴,柳夢爲女兒的前程,鋪平了道路。
時間一晃,已過二十多年。
若不是今日被最疼愛的女兒扯着嗓子吼,麻醉在糜爛的生活裡,柳夢幾乎忘記,曾經的自己是什麼樣子了。
“心情不好,去美容院做做臉,去做做Spa?或者,去造型店換個髮型?再則,去商場買衣服?老是一個人悶着,會被悶壞的。”柳夢按住無端冒出來的陳年往事,拍着女兒的背,輕聲安慰。
磨了半輩子,都是爲了柳素。看到女兒聲名鵲起,各方壓力也隨之而來。有點脾氣,當媽的不心疼,誰心疼?
被老媽哄着,柳素煩躁的情緒,稍有好轉。
正準備說話,胸口一陣噁心的感覺襲來。心知不妙,她趕緊跑向洗手間。
柳夢也是懷過孕的人,感覺不對勁,她跟着柳素跑了出去。
跑到洗手間,柳素忽然不那麼想吐了。或許是怕她媽知道,她緊張所致。
“媽,你幹嘛跟着我啊?”柳素轉身又開始吼柳夢,聲音比剛纔更大。
柳夢被吼得怔在原地,還沒反駁,柳素接着道:“我就心裡煩着,想......”
“你心裡煩着?你心裡煩着就可以對自己的媽大吼大叫?那我心裡煩着的時候,對誰去吼?那些有錢的老男人嗎?”
柳夢不知怎麼了,也開始對柳素大吼。她身子顫抖着,好像在害怕什麼。母女兩人,今天似乎都很不在狀態。
被疼她若寶的母親吼,柳素來了氣。
“是啊,那些男人睡了你,吼吼他們怎麼了?”
怎麼了......怎麼了......柳夢不敢相信,女兒竟然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一連串‘怎麼了’在腦海裡迴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