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顧小年被顧情詩養了五年,完全繼承了她那不着調的模樣。
“在你還沒能力給我養老之前,你先想想自己的處境!”顧情詩瞥了他一眼,“別到時候又哭着來求我——”
“唔米油褲——”正刷着牙的顧小年反駁道,聲音模糊不清。他說,我沒有哭。
每天早上,兩母子都有日常的第一場鬥嘴,自從顧小年會說話起,倆母子的相處場景就是這樣。
剛開始顧小年一直都是輸的那一方,後來,隨着他慢慢長大,他也偶爾的能贏顧情詩幾次。但他每次都被顧情詩懟得無力反駁。
“行了,你快點,要再拖拉我就讓你自己在這裡待一天了。”顧情詩在衣櫃挑着衣服,選了一套稍微正式的穿上,將快及腰的長髮綁上,看起來就是一個超級office dy。
顧情詩將顧小年送到白慕寒家之後,就自己坐着地鐵去了城北醫院。醫院的工作是她回國之前就遞的簡歷,剛好人家看她是海歸,就把她給留下了。
雖然不是主刀,但也能進手術室遞遞工具、現場觀摩的那種。
顧情詩自當初在美國退學之後,就獨自去了法國,在那裡讀了醫學外科,成爲了一名外科醫生。
五年的時間裡,她過得很忙碌。
第一年,她把顧小年生了下來,當看到那個粉嫩可愛的娃時,顧情詩瞬間充滿了力量。這五年裡,她不但自己照顧顧小年,還拿到了醫學外科的碩士學位,可想而知,顧情詩到底有多拼。
而這五年裡,她也一直活在惶恐中,她擔心顧小年因爲基因的原因,會出現病因。所以,每次顧小年生病發燒,顧情詩總會急得手足無措。
還好,她遇到了一個好朋友。
那時候她上完晚上的實訓課準備回公寓,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大晚上的走在街道上,路過一條小巷的時候,看到躺在地上的白慕寒渾身是血,剛開始着實被嚇到了,可很快便恢復了鎮定。
看着流血不止的男人,顧情詩抖着膽子給他做了檢查,發現他身上有幾處槍傷,腿上的槍傷是造成他行動不了的原因。
顧情詩想了想,將背上的揹包卸下,將裡面的手術工具拿了出來。
在她剪開他的褲子時,男人醒來,一雙眼睛像是被人驚擾的雄獅,那溫度冷得讓人忍不住顫抖。
顧情詩一直以來都是一個隨心所欲的人,膽子也大,根本就不在意男人那兇猛的眼神,聲音輕靈,語調平穩:“別擔心,我幫你把子彈取出來。雖然我只是個醫學院還沒畢業的學生,但我對自己有信心。”
男人一直看着她,可她卻沒有去看他,只是專心的剪開他身上的衣服。
“沒有麻醉劑,你得忍着點。”顧情詩看了他一眼,然後開始操作手中的手術刀。
就這樣,他們成爲了好朋友。
這幾年在異鄉的時光,除了顧小年,就是白慕寒一直陪在她身邊。
他們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
要不是那幾年白慕寒一直陪着她,她估計不能撐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