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倩對鍾彤彤可能是沒有什麼印象,自始至終也沒想起來對方到底是誰,但既然與胡強認識的話,也能夠幫忙照顧一下他,這樣大家也省下不少的心,他見胡強此刻精神百倍,絲毫不像是大病初癒的樣子,就拉着鄭萱的手搖着道。
“小萱萱,咱們是不是先回去了,現在可已經很晚了,恐怕過一會兒寢室就要查寢了,到那時候要是點不到的話,又要通報批評,上次已經被警告一次了,這次要是再犯的話,我可就要是要被記大過一次了。我可不想讓老家裡面知道,然後來摻和我的事情。”
鄭萱都還在一直糾結於鍾彤彤的出現,聽聞說要記大過立刻就翻然醒悟過來,儘管她想留下來繼續觀察胡強一段時間,但她畢竟還是個大學生,每天都是要去學校報道的,否則自己的前途和學業就都完蛋了。
“啊,你不說我幾乎就把這個事情給忘記了,看來真的要走了。”
她依依不捨地望了胡強一眼,胡強知道她們都擔心自己的身體狀況,所以嶄露了一下自己健康的肌肉,胳膊不停地上下左右彎曲着,然後面帶笑容地說道。
“哈哈,我已經沒事兒了,你們就先走吧。今天的這個事情真是麻煩你們了,原本是要請你們吃飯的,誰知道給你們帶來這麼大的麻煩,等下次咱們再見面的事情,我一定加倍補償給你們的。”
“算了,算了,下次我也不去了,要是你有誠意的話,給我們每個人買一件禮物就好了。”
高倩似乎對胡強的宴請失去了信心,說不定到時候又會出現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那自己不是找罪受,原本就和這個叫做胡強的沒什麼交集,除了他和姜家一家人走的比較近,又與自己還有一個賭約之外,真的再也不願意再見到他了。
“呵呵,那我們走了,你好好地在病牀上修養吧。你的手術費我已經先墊上了,要是想還我的話,最好翻倍還給我,不然我可不樂意。”
兩個小女生邊走邊笑地出了病房,鍾彤彤跟在她們後面,作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走廊裡面的一個醒目的牌子。“禁止喧譁”,這裡可是病房區,都是病人們休息的地方,是不可以大聲說話的。
高倩和鄭萱吐了吐舌頭,忙消失在了靜悄悄的走廊中,鍾彤彤目送她們離開之後,將病房的門掩上了,走廊內的一扇窗戶不知道爲何關不上了,夜裡的風又是很涼,本以爲修理的工人下午的時候會來,可直到自己換班了也沒見有人來修,想必是又有什麼其他賺錢的活兒給耽擱了。
她又瞧了一眼這間病房內的其他病人,除了胡強之外其他人都睡得死死的,大概是由於這些病人年歲都比較大的緣故吧,就算說話大一點聲音,恐怕就是在醒着的時候,他們也無法聽得見。胡強也是陰差陽錯地進了這個病房,因爲這裡是最便宜的房間,看來那幾個小女生是想替胡強省下一筆住院費了。
“那兩個女學生不錯啊,當你女朋友的話,應該是很適合,起碼年齡上就沒有什麼差距太大的感覺。再一個看她們的裝桌打扮,似乎家境也算不錯的,我在你家的時候常聽阿姨跟我叨唸着,說讓你找個有錢家的女孩娶了,那可就少奮鬥十多年。”
胡強長長地噓了一聲,然後莫名其妙地晃了晃腦袋。
“小點聲說話,人家其他人都在睡覺呢!”
“呵呵,這個你不用擔心的,他們聽不見的,就算有人能聽見,他們現在也都是植物人。”
鍾彤彤似乎是挺有把握的,還找了一把椅子來放在胡強的病牀前,又拿了一個自己的小包過來,從裡面取出來一個漢堡,先是在他的面前晃了一下,特意地炫耀着然後美美地在上面咬了一口。
“哎呀,最近一週都要值晚班,連晚飯都來不及吃了,只有隨便買點東西,算上宵夜一起吃了。”
她邊說着話邊將從嘴裡漏出來的食物,重新往裡面塞了塞。
“那你可是挺瀟灑的啊。我就不行了,最近忙的要死。每件事情都要我親自出馬,我要是能夠像前一個月多那麼逍遙自在該多好,沒有那麼多煩心的事情。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都白搭了,既然已經上了賊船,想下來的話那你還真是輸不起。”
“你這個年齡哪裡有那麼多愁心的事情,現在你不是連大學都已經確定了嗎?要我說的話你最好還是不要和那個小女生打什麼賭,輕輕鬆鬆地去松江大學多不錯的啊。要是讓你父母知道了的話,說不定要怎麼收拾你呢。”
一提起保送松江大學的事情,胡強就更加煩悶了,他背過雙手枕在自己的頭下,望着那雪白的棚頂,靜靜地發着呆想着事情。鍾彤彤見他好久也不說話,忙又問道。
“怎麼了?這麼憂鬱的樣子,這可不像是你這個年紀應該有的表情啊。我說的話可都是爲了你好,我要比你先步入社會的,有些事情你是應該聽聽別人的意見。”
胡強心說你未免有點自視甚高了,本人在社會上混的不比你少,可這又不能夠說出來,誰讓自己現在套着這麼多年以前的皮囊呢。
“你不知道,我保送大學的那個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之後都不用再提了。”
鍾彤彤似乎很是吃驚的樣子,送到嘴裡的食物又拿了出來,然後放在桌子上,鄭重其事地問道。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自己放棄了?”
胡強笑了笑道。
“我可還是想那麼去做了,可惜老天爺沒有給我那個機會啊。不知道你這次聽沒聽說,松江市的領導班子大換血了,就連之前的市委秘書長,現在都被安排到土地局去上班了。”
“咦?去土地局,難道到那兒去掃地嗎?”
“哼,讓你這麼一說,人家那麼大的幹部,再怎麼不濟,也不會去幹掃地那活,只不過是安排到一個沒有實權的單位而已。”
“那這個和你保送大學有什麼關係啊?他們官場上面的事情,跟你又扯不上關係。”
“這個你就不懂了吧,我這個保送大學的名額,是之前的市委書記給爭取來的,現在事情還沒有徹底地落實下來,他人就被調離了現在的工作崗位,你認爲其他的人能夠替我想着這麼一個事情嗎?”
“有那麼嚴重啊……!”
鍾彤彤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在她看來這官場似乎都是和諧的,其實這其中的勾心鬥角何其多,恐怕就連諸葛孔明重生回來,也不見得能夠在這裡立足。畢竟現在人的陰謀狡詐,與古代人是不同層次的。
胡強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肚子不覺地咕嚕地叫了一下,他很是尷尬地摸了摸肚子。鍾彤彤笑着站了起來,說道。
“我到零售部那邊去幫你瞧瞧,應該是還有賣東西的,一會兒給你少點開水,你就吃點泡麪對付一下吧。”
“呵呵,那可又要麻煩你照顧我了。”
胡強燦爛地微笑着,心中想着她當時求自己做起男朋友的情形。
“哎,對了,那個男的,後老再找過你嗎?”
鍾彤彤顫動了一下,然後爲了掩飾自己的不悅,隨口說道。
“哦,見過一次,最近很少見了。”
胡強看着她走出病房的背影,暗自在心中嘆息了一聲。
“幸虧她遇上了我,不然的話,豈不是被那個花花公子給糟蹋了,看來我這個護花使者,當得還是比較稱職的,要是有時間的話,在市區讓孫國豪他們幾個幫忙打聽一下,具體那小子到底有多大的後臺,要是有機會的話好好修理一下他。”
胡強就在病牀上,很是舒服地躺着,也就是沒到兩分鐘的工夫,鍾彤彤焦急地從外面回來了,她似乎看起來有些慌張,眼神不住地晃動着,然後趴着門縫向走廊內窺探着,生怕背後有人追着她。
難道她遇見醫院裡的鬼魂了?
胡強的第一感覺是這樣的,因爲不久之前才和艾利絲打過交道,知道這個世界上是真正存在靈魂的,至於像是醫院這種地方當然是最常見到的,沒見一般的恐怖電影或者小說的故事情節都在這裡發生。
“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胡強故意壓低了聲音衝着鍾彤彤說道。
她卻迴轉過頭看狠狠地瞪了胡強一眼,像是在責怪他此刻發出聲音。胡強實在不明白原因,但接下來她觀察沒有什麼情況之後,就來到了病牀之前,這時才見到了她手上拿着的兩袋康師傅方便麪。
“我剛纔路過會議室的時候,無意間聽到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你最好現在認真地聽我講一下。”
她這樣嚴肅的表情,胡強還真沒見過,像是出了什麼大事情一樣。
“哦,那你說好了,我仔細聽着。”
胡強很乖地側耳傾聽。
“院長和一些教授們,剛纔說要解剖你的身體!”
“什麼?我靠了,那不是殺人嗎?”
胡強差點沒當時就從病牀上跳起來,心說老子還沒死翹翹,你們就惦記我的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