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寒樓的幕後老闆,其實應該是宋喜民,而胡國富只是給人打工的,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情,他還能夠待得如此安靜,想必他已經知曉了要對付自己的那些人的底細,他大概捫心自問了一下,自己還沒有那麼深厚的實力與大集團鬥上一鬥,所以只好暫時做一回縮頭烏龜,等到事情平息了之後再做進一步的決定。
可他沒有預料到這個失蹤了許久的胡強,突然從哪個地縫裡面跳了出來,打亂了自己的精密計劃,而且還帶了兩個凶神惡煞的傢伙,以宋喜民與範永貴和胡國富的交情來講,的確是有必要去到前面迎接一下,但這傢伙是個狡猾的狐狸,始終沒有暴露自己的行蹤,讓那些個所有的員工都對他的下落守口如瓶,當然保守秘密也是有代價的,月底的時候滿勤獎加上一倍。
誰也不會和錢過不去,更何況這些都是出來打工的,所以根本沒人提及到宋喜民的下落,按理說喬文毫無線索地找下去,那就跟在大海里面撈針,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了,但他想了個很好的辦法,到工商局去查了這家廣寒樓的營業執照,他的託詞是想投訴那裡的飯菜不衛生,其實只是想找到宋喜民的住址。
當一個陌生人敲開了你的房門時,每個人都會是相當的警惕,因爲這個世上人心是十分險惡的,你分辨不出對面是好人或者心懷叵測之人,但宋喜民是個異類,他涉入社會已久,一打眼就從喬文的面相上看出來,他是來自胡強身邊人中的一個,而且他身上還殘留着廣寒樓提供特製的洗髮水的香味。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交談似乎極其的短暫,因爲胡強與夏軍才下玩了一盤象棋的工夫,喬文就興高采烈地回來了,一見他的那副表情,兩個人就知道此事已經叫他辦成了,他將宋喜民的電話號交給了胡強,告訴他在交易時候將對方的銀行賬號告訴他,就可以將錢匯到那個賬戶中。
“呵呵,喬文兄弟幹得漂亮啊!”
胡強對其由衷地讚賞道,這樣一來省去了自己的許多麻煩。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等待那時鐘一點點的旋轉,直到兩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可還是沒有見到那光頭胖子的影子,喬文與夏軍臉上已經寫滿了焦急,他們心中擔憂着,那傢伙是否臨時改變了主意,可轉過頭去一看胡強,卻還是那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於是將心又重新放回了肚子裡面。
果然,十分鐘之後光頭胖子捧着一大摞的文件走了進來,他一進門就是相當帶有歉意地向着三個人拱了拱身,原來他是來此的路上遇到了一起交通事故,雙方的司機起了爭持,才導致了路上堵車,最後這段路他是靠着雙腿雙腳一點點走過來的,他本來就是胖大的身體,更加增添了他的負擔。
“大老闆,讓諸位都久等了,實在有點抱歉,剛纔路上遇到堵車了。”
胡強並沒有在意這些東西,最主要的是將這筆生意促成,他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然後指着他身上的那堆文件問道。
“關於那塊地的所有文件都在這裡了嗎?”
光頭胖子趕忙答道。
“是,所有的都在這裡了,都是由我請的律師來看管的,他人就在門外面,要是您有什麼不明白的問題,大可以將他叫進來給您解答一下。”
胡強冷冷地一笑,想當初咱也是公司內的有力人士,爲什麼能夠在公司內那麼受到器重,那是因爲他能夠一個人兼三個人的活,他曾經爲了讓自己的客戶滿意,以便解釋一些法律上的問題,他將所有關於商業方面的法律書籍都記得滾瓜爛熟了,現在這幾份文件就想難倒自己。
他撿起幾分文件粗略地看了一遍,這光頭胖子還是比較誠實的,在文件上沒做什麼手腳,不然日後可就有官司可打了,胡強看過了文件之後,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叫喬文向光頭胖子索要銀行賬號。
雙方在交易的過程中似乎很愉快,光頭胖子自然在外面有人替他查看到款的金額,他相當滿意地離開了這個他不願意做任何留念的地方,大概他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胡強這個人了。
此刻,木已成舟,地契等文件已經到手,就算那光頭胖子知曉了這是一起驚天的大騙局,胡強也是大大地賺到了,因爲白紙黑字都已經在那兒擺着呢。可是胡強怎麼會就此罷手,他還有下一步的打算。
這下一步棋安排的相當之巧妙,誰也不會料到胡強還留着這麼一手,在他拿到了那所有的文件之時,他叫喬文將張鑫找了過來,這張鑫全身上下都換了行頭,果然在感官上就是不一樣,第一眼就覺得這人有點威懾力,再添他那滿身的肌肉和傷疤,更讓人見了就不寒而慄了。
“張鑫,我想那光頭胖子,現在怕是要到銀行去取款了,我想他大概不會將錢交給高陽的人,如果要是換了我的話,我就會帶着這筆錢遠走高飛,可是這個傢伙有一個顯著的弱點,就是無法拋棄對妻子兒女的感情,所以我想他必定拿了錢之後,會回到家中將家人都一起帶走,現在你去銀行找他的話,已經來不及了,況且縣城內的銀行有許多家,你自己也找不過來,那麼最好的辦法救是你到他的家裡去守株待兔了。不過,你要千萬記住一點,不要傷害到任何的一個人,簡單地嚇唬一下就可以了,他們的膽子都很小,我想會乖乖地把錢交給你的。但,我這個人做事不會太絕,你還是留下點錢給那個傢伙吧,以免他日後餓死凍死了,到了閻王爺那裡再告我一狀。”
張鑫立刻恍然大悟,拍着自己的腦袋說道。
“原來胡大哥如此深謀遠慮,真的是讓小弟我佩服得五體投地了。我能夠跟着您幹,可真是我張鑫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我辦事您大可以放心,一定你不會讓您有所失望的。”
看着張鑫大步走了出去,胡強還是有些對其不放心,他畢竟沒做過什麼大事,所以讓夏軍偷偷地跟在後面,以便發生什麼突發的狀況,他可以儘快地控制住當時的局勢。
但似乎張鑫辦事真的挺牢靠,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就將一大皮包錢帶了回來,此刻跟隨他一同回來的夏軍,裝作剛纔洗手間出來甩着手上的水跡,趴到胡強的耳邊耳語了一陣,胡強立刻笑容滿面。
雖然當時胡強並沒有說出要拿回來多少數目,可夏軍在一直盯着他的舉動,發現張鑫這個傢伙並不是那種貪財的傢伙,因爲那麼一大筆錢的話,只要張鑫帶着他逃之夭夭,就可以過上很不錯的幸福生活,在任何一個城市裡都可以扎住腳跟,可他偏偏一點都沒有動那個心思,以最快的速度回來交付了任務。
由此,胡強才終於下定決心承認了張鑫的正式加入,這四個人在一起將那一皮包的錢都倒了出來,坐在地上樂呵呵地數着,原來這張鑫留給了那光頭胖子五萬塊錢,這樣也算是留給他們一家三口做些小買賣的本錢。胡強等人連連讚賞他的仁義。
“胡大哥,現在地皮已經弄到手裡了,那麼廖氏集團必定知道了是我們所爲的,到時候看來就要正面交鋒了。”
喬文相當沉穩地分析道,看來他考慮的事情很周到。
“呵呵,我又怎麼會那麼粗心大意留下線索給別人,我與那光頭胖子簽字時候,用的是廣寒樓的名義,而且是他宋喜民的大名,相信就算廖氏集團的人想要興師問罪的話,也輪不到自己的頭上。”
“宋喜民?你是說借給咱們錢的那個大款嗎?”
“呵呵,不是他,還能夠有誰啊!誰讓他在這麼關鍵的時候,也不出來見我一面,這就算是給他的一個小小的懲罰,相信用不了幾天,廖氏集團的人就會找到他,而他也會在那個時候立刻來找我們。”
胡強深信着自己的推斷從無差錯,他將那整理好的錢拿出了一份,交到了張鑫的手上,然後囑咐道。
“這些錢並不是給你花天酒地的,而是叫你用來招兵買馬,你也知道要想和那麼大的集團鬥,沒有點自己的黑勢力,是無法成功獲勝的,這個年代黑白兩道咱們都要吃得開,否則就會爲失敗者,我說這些話你應該都懂得,所以不需要我教給應該如何做,我只要你最後的結果,一個月之後我要你帶着你的手下,加入我佈下的天羅地網。”
張鑫儘管聽着胡強所說的事情有些糊塗,可也明白了他大概的意思,所以點了點頭收下了那筆錢,他用手顛了顛分量,再看了看那其他兩份,這手上的錢起碼有十多萬之多,他自小到大何時手上有過這麼多錢,只見他飽含淚水向着胡強拜了拜,以示胡強對他的深深信任。
正所謂用者不疑,疑者不用,就是這麼淺顯的道理。
張鑫帶着鉅款離去之後,三個人又是一番的小酌,在談天之時他們討論的是,如何在廖輝的背後給他來一刀,廖氏集團的實力是相當雄厚的,暫時想動搖他們的根基,十分的困難,所以只有先拿着個最可惡的公子哥來開刀了。
“胡大哥,我認爲應該給他下個套。”
喬文不知何時突然腦袋裡冒出來個鬼主意,胡強瞧他說得極其認真,忙問道。
“什麼套?那傢伙可挺狡猾的,一般的騙局他不會上當的。”
喬文卻是笑了笑,目光中帶着幾分狡黠。
“嘿嘿,胡大哥,我喬文說的可是連環套,別說是他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子,就算是那些混跡社會多年的老油條,也是多有上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