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強笑呵呵地坐在一張透着古典氣息的椅子上,那龍吞寶珠的扶手加上精細的雕工,足以告訴任何見到他的人自己的價值所在,而胡強則是那個擁有它的人,由此可見他是個有權勢的人物,他正在看着跪在地上緊張兮兮的一個眼鏡男。
“喬文,怎麼帶回來這麼一個膽小鬼,我可不是什麼人口販子,我看你還是幫我打發了他吧,我們公司可養不住閒人,況且萬一讓警方知道了,我也無法解釋得清楚。”
一旁侍立着的喬文嘿嘿一笑,上去就踢了那眼鏡男一腳,然後對其怒喝道。
“喂,我說這位市政府的大秘書,能不能把你的嘴給我張開說幾句話,去帶你來這裡的時候,你不是喊得挺歡的,現在怎麼就成了啞巴了,我勸你還是快點把你所知道事情吐出來,不然的話我可會讓你吃點苦頭。”
言畢,喬文笑嘻嘻地逐個按着自己的手指骨,發出咯噔咯噔的摩擦聲。
“我實在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麼,我只不過是個小秘書,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是絕對不會報警抓你們的,我可以向天發誓。如果你們想要錢的話,我這些年還算有點積蓄,我一分不留地都給你們送過來。”
王秘書是那種下雨天打個雷都能把他給嚇哭的人,此刻面對這麼幾個似乎要將自己吃了的傢伙,心中早就把魂都嚇得沒了,只盼望着能夠快快地從噩夢中醒過來,離開此處讓他心驚肉跳的地方。
喬文似乎很不滿意他這個答案,嘖嘖連聲不住地晃着腦袋,一隻手掌輕輕地拍打在王秘書的臉蛋上,沒用幾下他那臉上就被打得紅腫了一片,奇怪的是在場的人誰都沒有聽見什麼聲音。就連胡強也都有些迷惑,這喬文到底是用的什麼手段。
如此一來那王秘書就受罪了,臉上感覺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可明明剛纔那人打上去,一點的痛感都沒有啊,爲何此刻又變得這麼激烈,事情變得實在是太詭異難測了。他心中害怕得快背過氣去了,手卻不住地搓揉着自己的臉,期望這樣會帶走他的一點痛楚。
“別揉了,那樣只會讓你的傷勢更重。可以明確地告訴你,現在你已經中毒了,是一種非常奇特的毒,據說是西雙版納那些偷獵人射殺大象和猛獸時候用的,我是從一個那邊販毒的朋友手裡弄來的,這東西只要稍稍碰到皮膚上一點,就會進入人的身體內,會慢慢地侵蝕你的肉體,只有在規定的時間內吃解藥,纔會好起來。”
說着,喬文頗爲得意地從口袋中翻出一個小瓶子,裡面盛滿了一種看似綠油油的液體,他笑呵呵地拎在手中,然後故意在膽小的王秘書眼前晃了晃。
“看見了沒有,這就是解藥,剛纔我已經吃了一點,所剩下的也沒有多少了,現在你只有跟我們坦白你所瞭解得一切,我纔可能把這解藥給你,不然,我的院子裡大概還能有埋你的位置。”
在王秘書的面前似乎站着的不是一個人,更像是從地獄裡面跳出來的死神,正在用許多辦法將自己拉近地獄,他已經感覺得出自己的臉上越來越癢了,難道看來很兇惡的那傢伙說的話是真的?自己可不能死啊,自己還很年輕,甚至連個處女都沒上過,要是現在駕鶴西去,豈不是枉活此生。
看着王秘書在做着激烈的心理鬥爭,喬文也沒有逼得他太緊,現在只需要慢慢地等待,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王秘書妥協了,因爲他不得不妥協,雖然說出那些東西,會讓盧偉民對他大發雷霆,甚至將他的工作也弄丟了,可這些東西最起碼也要有性命爲前提,萬一自己死過去了,那有金山銀山又有什麼用處?
“我說,我說,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會說的,求你快把解藥給我。”
王秘書迫不及待地就往前面喬文拿着解藥的那隻手撲了過去,可是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喬文早已經就做了提防,只見他往旁邊一閃,一腳將王秘書踢回到了原來的位置,臉上堆笑儘可能地讓自己表現得和藹一些,可惜的是怎麼弄都是把自己搞的更加陰險。
“彆着急啊,先把我們需要知道的說出來,我纔會把解藥給你,你放心,一時半刻你是不會死的。”
喬文雖是這樣說,可王秘書還有些不放心,他哀求着。
“拜託,我一定說到做到,你就先給我點吧,起碼讓我感覺舒服一些。”
折磨到這種程度,也可以肯定,這個王秘書已經準備開始交代了,所以喬文也作出了一個小小的讓步,他只用小指頭在那瓶中輕輕咼了一下,然後給王秘書的臉上揉了揉。
“現在我只能給你一部分的解藥,這隻會緩解你的痛苦,將病發的時間向後延遲一些,不過,你可別認爲這樣你就沒事兒了,只要你不配合我們的話,那麼這種潛藏在你身體中的毒隨時都可能會發作,到那時候就算大羅金仙下凡也都救不了你了。”
王秘書也感覺到臉上癢的程度減輕了不少,心說這東西簡直是太神奇了,只要一塗上就好了許多,而且還讓皮膚滑滑的,但此時不可以掉以輕心,自己的小命還是掐在對方的手心裡,目前他正在思考着如何才能夠想到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夠保留住盧偉民市長的秘密,還能夠讓在場的這三個歹徒滿意。
喬文似乎是看出了這傢伙的想法,又露出了他那十分陰險惡毒的笑容,狠狠地衝着王秘書的面門來了一腳,只是這麼輕輕地一下子,那傢伙就一點也不爭氣地鼻血奔流了。
“別動你的那個歪腦筋,你說的話是否屬實,都是無法騙得過我們的眼睛的,你最好老老實實地交代,不然我們也是會食言的。”
說着,喬文將那要命的綠油油的瓶子又晃了晃,王秘書就彷彿感覺那是自己的心臟被他抓着一樣,每一次晃動都讓他的心率加快。他暫時壓抑住了心中的恐懼,用手臂往前爬了少許。
“我一定會坦白交代,你要相信我。”
“相不相信還要看你說的事情是什麼!不過,我要現在鄭重其事地告訴你,我們有許多時間陪着你耗,可你身上的毒可是不會等上那麼久的。”
王秘書心中咯噔一下子,心說自己險些就將此事給我忘記了,忙恭順地點了點頭。
看着喬文這般調教着這個小秘書,胡強心中那個覺得好笑極了,但他還是依舊板着臉說道。
“喬文,還跟他浪費這麼多口舌幹嘛?讓他快把有用的東西吐出來,至於到底是哪方面的,大概就不用我說了吧。”
王秘書全身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因爲此刻胡強那銳利無比的眼神從他身上掃過,那就像是無數把鋼刀從身上一閃而過一般,險些自己的小命就要被那目光所殺死,他心中怕得要死,顫抖着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
“饒命,幾個大爺饒命,我把我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王秘書的確交代了,交代的事情很多,而且很詳細,甚至連他幾歲的時候,偷看小女生上廁所,他也沒有敢落下,看來他已經沒有什麼敢做保留的了,因爲他想保住自己的性命。
當然,爲了作爲日後的證據,胡強是讓王秘書親手用筆寫下來的,這洋洋灑灑的經過也有上萬字,胡強拿起來稍微地讀了一遍,頗爲滿意這些內容,足可以讓一個高官因此倒臺的。
“嗯,沒想到你小子的字還是寫的不錯的嘛,難怪那個盧市長會讓你去做他的秘書。”
見胡強誇獎了他幾句,那小子就又有點得意忘形,忘記了自己身處什麼險境。
“過獎,過獎,隨便練了一陣。”
喬文就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下那小子纔回過味道來,忙向喬文求道。
“這位大爺,我已經按照你們所說的,將事情都原原本本地寫下來了,現在過了這麼長的時間,您也可以把解藥給我了吧,我這臉上怎麼又開始覺得癢了,怕是我的時間快已經所剩不多了吧。”
王秘書十分的着急,他太憐惜自己的這條小命了,以至於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得出來。
“哦?解藥,你說什麼解藥,我怎麼沒聽說過!”
喬文在裝傻,這是胡強的第一個想法,大概夏軍也跟他的想法一樣,可這卻急壞了那個王秘書,他整個人都快崩潰了,一下子跪倒在喬文的前面,抱住了他的大腿痛苦了起來。
“您可千萬別和我說笑,我已經快死了,求求你快點給我解藥吧,我什麼都說了啊!”
這傢伙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樣子看起來狼狽極了,喬文忙把這小子一腳踢到一邊,這可是新換的一條褲子,萬一讓他弄髒了還要重新換。
“你這傢伙想死不成?說了沒有解藥就是沒有解藥!”
胡強特別關注了一下喬文的表情,這小子居然並不是在說謊話,他真的是手上沒有解藥,那他手上拿着的那東西是什麼?那豈不是眼前的這個人是沒有救了!
“喬文,我不是告訴你別搞出人命的嗎!你要怎麼解了他的毒。”
喬文卻是呵呵一笑,笑得彎着腰指着胡強道。
“哈哈,居然把你也給騙到了,那小子哪裡是中的什麼毒啊,只不過是剛纔我在手上塗了些癢癢粉,那東西相信你們也都知道的吧,只要皮膚一沾上就癢個不停,但只要有油性的東西抹上去,就會感覺好一點。之所以有這樣的效果,完全是那傢伙膽子太小了,自己嚇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