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開始的時候,整個新城都顯得有些壓抑感,成爲了預備部隊的近萬名士兵他們靜靜地呆在試驗基地裡,等待着隨時抽調到戰鬥的前線去。對於這一次人類針對喪屍的抵抗,每一個人都抱着懷疑的態度,懷疑是否能夠戰勝這龐大的喪屍羣。預備部隊是沒有多少人擁有武器的,雖然是呆在試驗基地裡,可是任誰都知道,如果真的需要到自己這一批人的時候,新城離城破不遠了。
負責整個預備部隊的指揮官是阿木,試驗基地四周架設着的機槍並不能令他有多少安全感。在末世裡打混的他當然清楚地知道每一個末世的倖存者,都不是普通的料,別看他們此時老實的呆在試驗基地裡,阿木敢保證,只要前方傳來部隊潰敗的消息,這些人立馬就會暴起反抗,衝出試驗基地,之後收拾或者搶砸試驗基地裡的黃金儲備點,隨後逃之夭夭。
謝寒剩下來的士兵還不足五十名,十挺機槍的火力,阿木不認爲能夠壓制住他們。從一大早部隊開發開始,阿木一刻也不敢離開試驗基地高牆上的哨兵塔,全都小心地觀察着這近萬的預備士兵。說來可笑,試驗基地裡的機槍不是對外防備着喪屍,而是對內防備着人類,在這末世裡,有說不出來的諷刺味道。
下面呆着的近萬人又何嘗不知道這十挺機槍的槍口一直在指着自己?像槍械等,早就在投入新城的時候,就給全部上繳了。新城對槍繳的管理非常的嚴厲,想要擁有槍支,並不是容易的事情。很多人不認爲十挺機槍能夠壓制得住自己這近萬人,可是沒有敢輕易亂動,誰也不敢保證那狂泄的子彈不會落到自己的頭上來。而且,更重要的是,全部人都在等。等前邊的戰況消息傳來。
相比起試驗基地來,民衆基地就要安穩得多了,剩下地兩三千人幾乎都是一些老小,他們全都是安靜地呆在各自的家裡。在末世裡尋找一個安穩的地方並不容易,特別是老小這一類末世裡最弱小的羣體。正是因爲這樣。老小的這一類羣體,反而是最真心希望新城能夠走過這一關地,他們已經無力再長途跋涉尋找下一個生存的聚集點。
儘管是如此,但是齊飛舞還是不得不防,在護城牆上,帶領着二十名士兵不斷地在牆上巡邏。整個新城。此時寂寞無聲,看着外面綠油油一片的農作物,就在昨天,地裡還是一片忙碌的身影。齊飛舞只能向着上天禱告,希望天佑人類,天佑新城。
這種等待,一直到中午還沒有消息傳來,讓試驗基地裡的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近萬的預備部隊,一些不安份地人開始在議論着什麼,不時用餘光注視着高牆上的哨兵塔。涌動的暗潮,開始在漫延。整個部隊原本寂靜的場面,開始出現三三兩兩的議論聲。聲響由弱變強,隱隱間開始有失控的勢頭。
見到這一幕的阿木,心裡也是捏了一把汗,在他的命令下,十挺機槍保險全部打開,一有不對,就可以隨時掃射。新城絕對不能就這麼毀在他們地手裡,就算背上人類屠夫的罵名。阿木也不在乎。更何況這是他的職責所在。
末世的通信系統一直不是很理想,如果三十餘公里內。還可以利用無線電來通信。可是此次地戰鬥,是遠在上百公里外。沒有衛星和發射塔,連個通信車也沒有的新城,想要獲得第一手信息,無疑是困難了一些。
就在場面開始失控的時候,直升飛機的轟鳴聲傳來,由遠處的一個小黑點迅速向着試驗基地飛來。所有人都在這一瞬間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注視着直升飛機,靜靜地等待接下來的結果。是巨大的勝利,還是即將趕赴戰場。
阿木不敢鬆懈,信息沒有出來前,他都必需保持着警戒。
直升飛機在近萬人地注視下。緩緩地平穩地停在了試驗基地前面空曠地廣場上。謝寒地臉孔出現在上面。隨着他跳下來。讓近萬人心裡都是一突。謝寒地兇名。可是早就在基地裡傳遍地。這可是力敵兩隻獵殺者地恐怖級人物。加是他還是新城地最高長官。多重之下。給人地威勢自然不同。
謝寒當然明白這裡近萬人地心理。否則他也不會這麼急着趕回來。爲地就是將這勝利地消息傳回來。安穩所有人地人心。謝寒一下了直升飛機。就伸出右手高舉起來。整個廣場只剩下直升飛機地引擎聲。“天佑新城。我們勝利了。英雄地隊伍正在返回地路上。讓我們歡呼起來吧……”
謝寒地這一個消息一公佈。頓時引發了一陣海嘯。所有人都是忘情地歡呼着。很多人都是流下了眼淚。不僅僅是因爲這是新城得救。也因爲着自己不用擔心高牆上地機槍。也不用擔心自己在新城地心血白費。種種原因結合起來。讓這些末世地男兒們都是流下了眼淚。
消息是最後才傳到民衆基地地。相比起試驗基地來。民衆基地裡地老小則是狂熱得多。他們將能敲得響地東西拿出來。集體走在民衆基地地街道上。敲打着。發出喜慶地歡呼聲。不時還有一些鞭炮聲響了起來。更加增添了新城地歡喜氣氛。
一直忍受着壓力地齊飛舞。在消息傳來之後。也是歡喜而泣。放聲大笑。
這一切地變化。讓謝寒感慨萬端。對着徐強說道:“強子。看到了吧?這就是人。雖然新城能夠給他們帶來新地生活。可是畢竟我們新城成立地時間太短了。民衆地凝聚力還沒有真正放在新城上。所以他們擔心。他們逃避。如果不是我們有了一場勝利。也許新城就會立馬土崩瓦解。對於末世裡地人來說。生存高於一切。他們是不會和我們一樣。死守新城。與之共存亡地。”
徐強也有一些感觸,說道:“末世的人永遠都是這麼現實。人性也會變得微妙。不過我們大勝了不是嗎?我想從此之後,就算新城碰上再大的困難,他們也不會像今天一樣,而是緊緊地保衛着新城,哪怕是以生命的代價。”
在謝寒看來。這一場勝利,並不僅僅是表面一樣,它讓很多新城的隱患在這一場勝利之後自然地消失掉。而捕獲的人心,恐怕纔是新城最大的收穫。謝寒相信,以後地新城,只需要自己登高一呼。必定是傾城相應。
當一輛輛滿載着士兵們的卡車返回到新城時,這種喜悅更是達到了最高潮,士兵與民衆人混合在一起,心情地發泄着。
謝寒並沒有去過多地干擾他們的這一種發泄般的喜悅,而是指揮着一小隊人,將裝滿着士兵遺體的七輛卡車開到了試驗基地上。望着一具具被擡下來地士兵,謝寒默默地站着,連同此次所有的官軍。誰能知道。在歡呼喜悅的背後,有着這麼多爲了新城而犧牲的士兵?
這些死難的士兵,他們有些是被喪屍咬到,或者劃破了皮膚被感染到。在沒有成爲喪屍前,被戰友們在腦袋上補的槍。有一些則是自己動地手,因爲他們深知被喪屍咬中後,會是什麼樣子的。不管怎麼樣,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的腦袋是完好的,全都是被子彈打了一個大窟窿。
死難的士兵被一字排開在廣場上,一共是1371名。也許相對於上百萬的喪屍來說,這樣的死傷。微不可計。但是對新城來說。這就是二十分之一的人口,1371名最優秀地士兵。他們是爲了新城而戰死的。
“給他們都戴上軍帽,讓他們更像一名軍人。”謝寒回頭對着徐強說着。自己已經是動手將自己頭上的軍帽給摘了下來,默默地給面前的一名士兵戴上。死難地士兵,大多是被戰友從則面開的槍,很多人還保持着他們完整的臉,這也算是最後爲他們所做的。
在謝寒的帶動下,所有的軍官都是將自己的軍帽給脫了下來,給犧牲的士兵們戴上,旁邊自然有士兵將更多的軍帽送上來。站在緊急會議地主席臺上,謝寒環視了一週在坐地近三十名軍官,沉痛地說道:“這本應該是一個所有人都應該歡喜的時刻,可是士兵們能,民衆們能,而我們則不能。知道是爲什麼嗎?就爲了這犧牲掉地1371名士兵。也許你們當中會有人認爲,戰爭,本身就會有犧牲。但是我想說,犧牲我們不怕,怕的是無謂地犧牲。”
陳六低下了頭,不過謝寒並沒有直接點到誰的名字,而是說道:“在末世裡,死亡就像是吃飯一樣,再正常不過。我們每個人也許都經歷過自己身邊朋友,同事或者戰友倒在喪屍的襲擊之下的情況。這種情況,你們也麻木了,習慣了。可是今天我要說的是,死在喪屍手中的,曾經與喪屍戰鬥過的,都是我們人類的英雄,無數無名的英雄。”
“士兵最重要的是什麼,第一是忠誠,第二是榮譽,第三才會輪到他們的生命。我不知道在末世裡,別人是如何對待陣亡的士兵的,但是我只知道,我必需要爲他們做些什麼,我們新城要爲他們做些什麼。每一位士兵,我相信他們都有着不散的英靈,僅僅是用掌控者的頭顱來血祭他們,我覺得還遠遠不夠,我們必需要爲他們英勇,建立起永存於世的英雄塔,讓以後每一個加入新城的人都知道他們曾經爲新城所付出的一切。”
英雄塔的選址,就在新城正前方十公里處的一座小山峰上。在得知新城要爲死難的士兵建造英雄塔時,整個新城的民衆們,都是自發地帶着工具,前往這處被重新命名爲靈英山的小山峰上,爲英雄塔盡着自己的一分力量。
無疑最受感激的還是能夠成爲士兵的人,末世裡生死本來就很平淡,誰會在乎被喪屍殺死的人?也許就算自己殺死多少的喪屍,也只能是默默無名,不被人知道的英雄罷了。也許一年,兩年或者是幾年後,自己的名字就會被人永遠地忘記,那一刻,就算人類重新奪回生存權。誰又記得自己這些曾經奮鬥過的人?
英雄塔分爲七層,每一層所代表的功勳不同,從低到高排列着。像最低的一層,這裡存放着地,全都是在戰鬥中犧牲的士兵。而是第二層以上。則需要不同的功勳才能夠進入,像最高的第七層,則需要對新城有着力挽狂瀾的不世功勳,才能夠位列裡面。
爲了讓犧牲地士兵受到萬人的敬仰,新城特地修改了法規,規定了英雄塔的地位。並將此次戰鬥的日期列爲英雄日,每當英雄日,新城將會在英雄塔舉辦英雄祭典,以慰士兵的靈魂。
英雄塔的修建,可以說是達到了一個奇蹟地速度,僅僅是兩天的時間,七層的英雄塔就修建完成。而在謝寒的決意下,新城全體民衆也在修建好英雄塔第三天後。捧着1371名士兵的骨灰,緩緩地向着靈英山前進。
小小的靈英山根本就容不下近兩萬人,擠不上來的民衆,都是在山下默默地站着。
按着安排。捧着1371名士兵骨灰的士兵,他們身着整齊地軍裝,整齊地排列在英雄塔前的廣場上,莊嚴地注視着英雄塔。而周圍的民衆,也全都是表情嚴肅地盯着代表着最高榮譽的英雄塔,給予此時犧牲地英雄們最大的敬意。
謝寒帶着陳六一行緩緩走到英雄塔的階梯上,最終是站在了英雄塔的塔前,默默地注視着下面黑壓壓的一片士兵。
“我爲犧牲的士兵們感到驕傲,是他們奠定了我們新城與喪屍間的勝利。儘管他們因此而離開了我們。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們並沒有離開,而是用另外一種形式守護在我們的身邊。默默地守護着整個新城。我很想將我所知道的華麗詞語都形容在這些勇敢地士兵們身上,但是我卻更知道。他們需要地不是這些,而是一份榮譽,屬於他們的榮譽。”
謝寒緩緩地說着,特有地聲頻,讓他的聲音傳入到每一個人地耳朵裡。“經由新城最高會議決定,對犧牲的士兵們頒發一級新城勳章。”
一級新城勳章是謝寒提出來的,它只有1371枚,是專門爲此次犧牲的士兵而創立的。由於匆忙的原因,它的設計只能是以一片綠葉託着一座城市,代表着對新城的絕對忠誠。在製造上,並不是很難的事情,只是多達1371枚,而且還要求精細,就有些爲難了。幾乎這些勳章都是半機械半人工製作出來的,可以說是新城勳章上的獨一份了。
在將這一枚枚的勳章配放在犧牲士兵們的骨灰盒之後,所有人都是鼓起掌來,眼神中很多人露出了羨慕的神色。要知道一級新城勳章只有1371枚,而且只專門是頒發給此次陣亡的士兵,以後將不會再有一級新城勳章,可想而知,這種勳章的榮譽值有多強了,是多麼的珍貴了。
“下面……”謝寒大聲地說道:“在將我們的英魂送入英雄塔之前,我們要用此次罪魁禍首來祭拜我們陣亡的士兵們。將掌控者擡上來……”
六名士兵扛着一個用黑布罩着,用合金打造而成的鐵籠走上前來,緩緩地放在英雄塔前。
謝寒將黑布罩扯掉,露出了掌控者驚恐的臉,它近似人類的樣子,徹底地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如此近的距離下,謝寒細細地觀察着這隻掌控者,它的皮膚慘白,手指修長,特別是它的指甲,烏黑最少有3公分長。兩隻眼睛烏黑一團,張大着的嘴巴,不斷髮出“嗚嗚”的聲音。不時有液體從它的嘴巴里流了出來,滴在下面的地板上。
掌控者身上穿着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讓人無法辨認出它三年半前到底是什麼職業的人。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爲它在成爲掌控者之後,它早就不是人類,而是站在人類對立上的喪屍,它必定是人類要消滅的對象。
“將它拖出來!”謝寒的叫喊,在幾名士兵的拉扯,驚慌的掌控者被扯牢籠裡,被按倒在地板上。
血祭很簡單,在謝寒看來,也不必要搞得這麼複雜。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謝寒接過一名士兵遞上來的戰刀,走到它的面前。沒有猶豫地,一刀就掌控者的腦袋給砍了下來,隨後高叫道:“請英雄們入陵……”
這一場血祭看似簡單,但是所帶來地影響,卻是深遠的。喪屍的神話,被徹底地打破,沒有人再去害怕什麼喪屍,每一個人都充滿了自信。在歡慶過後,整個新城又能重新恢復到昔日的忙碌,每一個人更加努力。將自己的力量都貢獻出來,只希望將新城建設得更好。
而對參加此次戰鬥地士兵,新城還給他們每人頒發了三級新城英勇勳章。對於還剩下的六千六百名士兵,他們當中一些在動員期參加進來的人,將不會再退出軍隊,而是成爲現役軍人。只有預備部隊中的近萬人,他們會被解散,重新回到他們之前的生活軌道上。
新城的一切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改變。但是隻有身爲管理官員才知道,其實現在地新城,纔是真正危險的時候。
謝寒拿着手中的一份清單,整個人都是一臉的苦相。對着在座的陳六四人說道:“好嘛,我們新城又被打回瞭解放前,如今槍械都成了擺設了。竟然子彈還不到一萬發,燃燒彈消耗一空,火炮的炮彈一枚沒有剩下,火箭發射車成了一個空殼。什麼叫一清二白,恐怕我們新城就是最好的寫照。”
徐強有些爲難地說道:“謝隊,你也知道,這一次的喪屍實在是太多了。子彈地消耗非常之大。而且大家都沒有底,所以像燃燒彈。當然是一古腦地用了。當時也沒有想到今天這一個局面,否則節省些。多少也能省點出來的。”
謝寒搖頭說道:“我並不是說你們過量的使用,這一場打下來,當時連我也沒有底,更何況是你們?我只在感嘆我們新城的底子還是太弱了,幾個月地累積,竟然一天的時間就消耗一空,如果以後還有更大強度的戰鬥,我們怎麼辦?而且我們誰也不敢保證還有沒有喪屍從望天市再向我們新城進發,如果有……”謝謝苦笑,“我們這一次恐怕真的只能落荒而逃了。”
陳六望向謝寒,說道:“如今怎麼辦?”
謝寒說道:“恢復狩獵車隊,恢復採集大隊,派人盯着新城兩旁的高速公路,如果有幸存者出現的話,將他們截到我們新城來。我想過了,喪屍並不可怕,只要我們擁有足夠的士兵。它們出了城市,根本就不是我們人類的對手。另外,我們要加大采集大隊的人數,ggb生物劑地威力,你們也應該知道地了,它完全可以代替子彈和炮彈。我們必需要換一種方式,否則我們拼死製造出子彈等物來,也無法滿足消耗。”
楚天河負責後勤,很多原料都劃歸他來管理,他說道:“我們的原料消耗也非常之大,如果不補充,製造廠就要停產了。依我看,新城只需要必要地守備士兵就足夠了,其他的可以盡數派出去,成立多幾支狩獵車隊,增加原料獲取地速度。”
徐強想了一下,說道:“謝隊不如這樣,以我們的能力,現在完全可以攻克一些小城鎮,這些地方原料的獲取將會比農村不知道要大上多少倍。以前我們只有千餘名士兵,自然辦不到,可是我們現在擁有六千六百名,新城只需要留守一千六百名就足夠了。我們完全可以組織一個五千名士兵的狩獵隊伍出來,對周邊的城鎮進行掃蕩。”
徐強的提議倒也沒有人反對,相較於以前,現在新城的軍事力量無疑是提高了好幾倍,是應該對一些以前的策略進行修改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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