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路上,臨近知允縣的時候,謝寒發現自己並:在公路上,不時能夠見到三三二二的人們,正在默默地走着,偶爾間纔會交談一二句。說起來很失敗,已經在人家的地盤上了,只知道這裡是以前的寧江省,掌權人是丁少壘,僅此而已。
末世七年,加上差不多一年的平靜日子,無論以前有多麼富貴,末世裡,只有三種人,權力者,勞動者,和士兵。末世裡,還真沒有人能夠跳出這三種人。三種人當中,又以士兵爲最,各省倖存者裡面,超過六成最終會化爲士兵,剩下的只能是掙扎在土地裡,工廠裡,保證自己不被餓死的勞動者們。
超比的士兵量,在末世裡,已經是很普遍的現象了。就是新城,誠然有着龐大的機械力量,還是擁有超過三成的士兵率。當然,三成,在其他勢力的眼裡,絕對是低得可憐的一個比例。一些極端的勢力,高達八成的士兵率,幾乎整個省份或者城市,都是士兵。
謝寒明白,越大的士兵率,代表着強大的同時,也代表着落後。大量的人成爲了士兵,讓土地大量的荒廢,工廠無人生產。像是一個惡性循環,無人耕種,糧食獲取減少,飢餓隨時可能來臨。工廠並非無人生產,而是剩餘的人,全被強制地在各類兵工廠工作,像製造生活用品的輕工業,在末世下,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有些省份幾乎沒有人力進行這一方面的生產。
無……寧江省就是這樣份的重視兵工廠只有少量的一些輕工廠在生產,像不可缺少的製衣鞋廠等等。末世將大量的工廠給摧毀,普通的人們,已經無法享受到牙膏這類生活用品了。就是生病了,像一個縣城,能夠分配到的藥物有限,只會掌握在縣城的實權人物手裡通人怎麼可能申請得到?
“熬熬就好!”
這一句話,幾乎了無數人生病後的口頭語。小病可以忍忍,自力找點扁方,自然就過去了。可是嚴重一點的傷乎和死亡劃上了等號。末世,可不會有什麼醫院豐富的藥物給你。很多時候,人們悲哀地發現,一個發燒,就可以輕易地奪去一個人的生命。無數的人,在喪屍,在戰爭中頑強地活了下來死於小小的病患下。
經歷過末世的浩劫,幾乎個人都矛盾地存在着珍惜生命和漠視生命。上位者們們的眼光,只會集中在爭權集權麼就是擴張吞併上。他們從來不去管他們管轄下人們的生活,永遠只知道獲取不知道回報。就謝寒所知,僅僅是喪屍消亡的這一年裡,很多省份不是在發展,而是在擴張,在掠奪與吞併。
民生的惡劣,致了一個個城市的凋零,七八年的洗刷,早就讓一個個城市失去了往日的繁華,變得陳舊不堪。很多年久失修的舊民樓,殘敗地倒塌,給城市增加了更多的末世元素。空蕩蕩的街道,任何走在上面的人,都會生出一種蒼涼,同時會迷茫,到底人類是怎麼了?難道就眼睜睜看着這個繁華的文明慢慢衰退消亡嗎?
面對末世的一切,新城努力着,從謝寒一開始組建新城的時候,就想着怎麼去改變。在踏足其他省份之後,謝寒可以自豪地說,在新城的面前,沒有一個勢力能夠作的比新城還要好。至少在新城裡,人們可以自由地從事各行各業,三百六十行,新城一行也不缺。正是這樣,整個新城自成體系的經濟,讓整個新城變得繁華。
寒最喜歡地。就是站在望天市東南大道連接着高速公路地進出口上。望着無數地汽車進出。享受着這一份繁華。特別是越來越多在空中呼嘯而去地反引力懸浮汽車。讓謝寒生出了一絲對未來地期待。往往這時候。謝寒總會想。在以後……地面跑着地汽車。也許就要退同歷史了吧?
各省所見地情景。讓謝寒感覺到心涼。士兵們幾乎沒有什麼防禦性地裝備。勞動者們累死累活。卻僅僅能夠溫飽而已。無數種出來地糧食被充實到糧食軍庫裡。提供給越來越龐大士兵消耗。如果一切沒有變化地話。照着這個形勢發展下去。到時候中國區域就會進入到無限制地戰爭狀態。極端地軍事化。最後製造出來地。是無數地機械人類。他們唯一地思想。就是殺伐……
“不。:然自己來到這個末世裡。並且生存在這裡。我就不會讓這一切發生。任何阻擋着新城地人……最後都會被碾碎。”
走在公路上地謝寒。默默地捏緊拳頭。他忽然理解母體爲什麼給出這樣地任務了。母體地意思。恐怕就是讓自己走出新城這個世界。去面對末世後真正地世界。去體會這個世界。儘管新城無比強大。可是自己卻是坐井觀天。永遠不可能知道外面地世界是怎麼樣地。可能……在母體意思裡。是給自己一個暗示。或者理由!
“自己來到末世地目地是什麼?”
像是封陳地記憶被解開。謝寒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險險地將這些問題給忘記了。母體地目地。就是挽救……挽救末世下地地球。挽救末世後地地球。經歷末世。不過是人類地第一場災難而已。真正地災難。還有二十多年。就會來臨。如果自己不能夠化解。所有人地爭鬥。似乎失去了意義。地球地毀滅。同樣是人類地終結。
也許……自己應該將母體的事情通知整個世界?謝寒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個念頭,難道是守着這種秘密太辛苦的原因?還是自己變得疲憊,失去了爭霸的耐心?可是,就算自己公佈會相信自己十多年後的事情,誰也無法知道,多半他們只會將自己當成瘋子,要麼就是天底下最傻的陰謀家?
“呵呵,一切還是要依靠自己啊!”
這種發現,讓謝寒無奈,同時也是重新燒起了熊熊的烈火。謝寒突然明白實末世就是
戲,而母體就是設計者,一切只能按照它所設定的劇走,成功就繼續敗就退出遊戲。這是一個不可能存檔,不可能讀檔的遊戲。
謝寒笑了起來頭望着烈日當空的天空,“好吧,既然是遊戲,總會有一個通關,就讓我們來看看,通關之後是什麼。”
確切來說江省情況還不是很糟糕,至少在縣城裡還能夠通電。在踏上知允縣的街道時算是能夠看到偶爾開過的電動汽車,和稀少到半個小時不見一輛的燃油汽車。相比起小鎮的幾百人來裡生活着的人,應該在一萬人左右。
這多少給若大的縣城帶來了一絲生氣時能夠見到街道上有人走過,儘管……他們全都是匆匆而過。
從踏足街道的那一刻,謝寒竟然驚愕地看到街道的邊上,一幢十幾層的樓正面上,被一幅巨大的酒吧廣告覆蓋。
廣告很簡單,僅是一張照片的放大版,在照片的下面,有着一行地址。可很簡單的照片,卻讓謝寒兩眼放光。這是一張酒吧內的照片,上面清楚地出現了一面臺巨大的壁式電視;壁式電視正在播放着一個短片,一名火熱的鋼管女郎在熱舞着。
“電視啊!沒有想到末世裡,然還會能夠收看到電視!”
謝寒對這個有了很大的好奇心,同時地,對寧江省有了一個新的認識。至少在這一方面,他們走在了新城的前列。誠然新城擁有無數的科技成就,可是在民生娛樂等等上,卻沒有多大的建樹,整個新城就像是一部枯燥乏味的肥皂戲,似乎除了廣播電臺能夠帶來一點生氣之外,只有體育運動能夠讓人發生興趣了吧?
確實,新城的生活,有些了,缺乏的娛樂,讓每個人都是神經繃緊,如此長期下去,恐怕新城所建立的歸屬感,會漸漸離去吧。謝寒毫不懷疑,新城最終會成爲一個軍事堡壘,每一個人都只是機械冷漠地活着。
道上有着醒目的路標,讓謝寒不至於找不到方向。其實吸引謝寒的,不僅僅是電視這麼簡單,像酒吧本身,就足夠吸引人了。更何況,謝寒也很想知道,末世裡,重新形成的釀酒業,所製造出來的酒,又會是怎麼樣?既然稱爲酒吧,不可能只有一種酒吧?
日當天的大中午,誰不想喝上一杯冰鎮的啤酒?所以謝寒踏進到酒吧裡面的時候,不大的空間裡,幾乎被人給佔滿了,一股喧囂猛地撲入耳朵,讓謝寒一陣不適。
吧上,兩個勉強算得上養眼的女酒保正彎腰從一個裝滿了啤酒的大桶裡將酒撓到一個個大號的酒杯裡。吧檯上人很多,幾乎清一色是盯着女酒保們那偶爾因爲雙臂合攏,而暴露出來的一大片潔白上。隱隱的峰巒,配上深深的溝壑,在酒吧氣息的宣染下,連謝寒也有了一絲意動,不由多看了幾眼。
謝寒的進來,只有幾個瞄了一眼,也沒有太奇怪,就收回了眼光。現在謝寒的樣子,只是一名老實巴交的中年農民而已。像這種人,無論在哪兒,都是一伸手就能抓出一大把來,沒有什麼神奇的。要是硬要說出一點不妥當的話,就是像酒吧這裡,一般不會見到這類人的出現。可是這種不妥當,也沒有人去深究……門開着,不就是爲了讓人來的嗎?
走到吧檯上,幾個肌肉發達的壯漢瞄了幾眼謝寒,其中一個突然笑了起來,在喝了一大口啤酒之後,帶着戲弄說道:“喂,我說鄉巴佬,你不會是進錯地方了吧?”他揚了揚手中的啤酒,說道:“知道一杯需要多少錢嗎?哈哈,你***種死地,也就夠喝幾杯而已。”
原本酒吧裡的氣氛就有些沉悶,這名壯漢的話,更像是一個調節劑,頓時引起了很多人的附和,越來越多人加入到戲弄的行列,一些過份的已經將謝寒形容成了乞丐到這兒來希望得到一點可憐的剩酒的。就是那兩位女酒保,也是帶着一陣笑意,用古怪的神色在謝寒的身上掃着。
若換了以前的謝寒,眼前的這名壯漢,恐怕早就被揍到滿地找牙了。可是多年的上位者生活,讓謝寒就算是再動怒,也不會親自出手。特別是現在寒所扮演的,是一名老實巴交的農民形象而已。所以謝寒也沒有動怒,而是在他們的嘲笑下,走到吧檯前出有些膽怯的神情,說道:“啤……啤酒多少錢一杯?”
兩名女酒保中的一名笑了起來,用悅耳的聲音說說道:“一百丁幣一杯。”
謝寒愣了一下,很快他就尷尬起來,因爲他發現一個新的問題,這就是寧江省也發行了獨立的貨幣,像新城的新幣乎有點行不通了。黃金鑽石之類的,謝寒倒有不少是在這裡拿出來,似乎謝寒還沒有想到惹是生非。
“這一袋小麥:換一杯嗎?”
似乎想到這個辦法,謝寒就付之行動。對於現在的謝寒來要喝上一杯,似乎只有這麼一個辦法了。
誰知道謝寒才說完,旁邊的幾名壯漢就是瘋狂地笑了起來,有拍大腿的,有拍吧檯的,似乎是看到了國際笑話一樣。“***,笑死老子了,就這點小麥,想換一杯啤酒喝?你這個傻蛋,不會真傻了吧?一斤小麥,也就能換一丁幣而已。老實說,火星人,這裡是地球,你還是趕快回你的火星去吧,地球不歡迎你。”
“哈哈哈哈!!!”
“真***搞笑,這個傻佬!!”
無數的聲音一時間讓整個酒吧熱鬧起來,將剛剛的沉悶給驅散。
謝寒有些吐血的感覺,敢情自己進到這酒吧裡來,就是給他們調節氣氛的調節劑?越是這麼想,謝寒越是有些惱火,原本黝黑的臉,頓時有着暈紅,恨不得將眼前笑得瘋狂的幾個傢伙一人一拳,砸成肉餅。
“媽的,看在讓老子開心一回的份上,小娜,給他來一杯,算我
”
如果不是這個壯漢這一句話挽救了他自己和他的同夥們,謝寒的拳頭可就會砸過來了。謝寒可不會懷疑自己的力量,這可是數千斤的力道,粘到除了死,沒有別的選擇。
小娜很熟練地請一杯啤酒送到謝寒的面前,對謝寒笑了一下,還別說,還真的很迷人,怪不得這裡的生意這麼好。
謝寒也沒有客氣,一口氣就將這一杯冰鎮的啤酒喝完,抹了嘴巴,大氣地說道:“謝謝,有機會我也請你喝酒。”
壯漢有些不屑地說道:“鄉巴佬,有這錢,你還是想着怎麼給自己添點生活用品吧。”說着,忽然就是猛地一拍吧檯,站起來大罵起來:“這個狗崽子丁少壘,他要真的敢取消娛樂頻道,老子非要反了他不可。媽的,整個縣城裡死氣沉沉的,就這麼一點娛樂,他竟然要取消?真是氣死老子了。”
壯漢的話,馬上到了一些人的附和,但是更多的人嘲笑起來,說道:“龍飛,你就這點出息,整個縣上誰不知道你是一名逃兵?也就欺負一下我們而已,上頭的人來了,跟老鼠見到貓一樣。這個反字,也不知道聽你說了多少次了,結果你反了一年多了,還只是在放屁而已。”
龍飛似乎被人說到痛處樣,惱火地罵道:“黃老二,小心我***劈了你。”
黃老二的身並不比龍飛弱上多少,關鍵是他的桌子邊上,也是一圈的壯漢,所以他一點也不害怕龍飛,而是不屑地說道:“你這一句話,也知道說了多少次了,可是沒有一次敢衝上來。”他邪笑地**着自己手中一把銀色的手槍,有些挑釁地對着龍飛,作出一個射擊的動作。
“操!”
龍飛大罵了一句,最終是吞着口水沒有衝上去。
恰此時,巨大的壁式電視被打開,纔是衝散了龍飛的尷尬。隨着電視的打開,原本就叫罵喧囂的酒吧,陡然平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是閉上了嘴巴,死死地盯着電視,似乎在期待着什麼。很多人都是緊張起來,緊緊地捏着手中的酒杯。
亮了起來,出現了一隊軍隊整齊劃一地走的場面。
“我……”
幾乎所有人同時罵出聲來,一個個酒杯被髮瘋的人們猊狠地砸在出去,一時整個酒吧裡傳來的,全是清脆的玻璃碎裂聲,叫罵成了酒吧唯一的旋律。一個個像是失控了一樣,拼命地砸着自己旁邊能砸的東西。一時間,丁少壘的親戚,被人一一問候着,連表了幾代親的也沒有放過。
謝寒僥有興趣地望着這裡的人,他可不清楚他們到底爲什麼在一見到這個畫面就會發飆。不過對於謝寒來說,電視裡出現的閱兵場景,正合自己的味口,這可是一個瞭解寧江省的大好機會,比起花費時間和精力派出情報人員要有效上很多。
很奇特的風景線,無數人激動地亂砸,而唯獨謝寒很有興趣地看得津津有味。
“你個混蛋,虧你還能看得下去,香奈兒再也看不到,你聽到了沒有,再也看不到了!”
龍飛幾乎是扯着謝寒的衣領,用吼的方式說出來的。這倒是讓謝寒有些發愣,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香奈兒的,他有些遲地說道:“香奈兒,你們不會告訴我,你們這麼激動,就是想看香奈兒的廣告吧?”
“哦!你個白癡……”
像是被人打了一棍悶棍的龍飛,鬱悶地放開謝寒,恨恨地說道:“我和你個鄉巴佬說香奈兒幹什麼?看你也不可能知道香奈兒是誰。嗚嗚,我心目中的女神啊,你就這麼被丁少壘給雪藏了。”
謝寒有些莫名其妙起來,難道在這寧江省,還有造星運動不成?
想到造星,謝寒的眼睛在一亮之後,突然又是眯了起來。末世裡,可是極度空虛的,人們最需要的,就是精神上的滿足。像寧江省推出這個香奈兒的明星來,絕對是填補了人們精神上的空虛。“神來之筆啊,神來之筆!這個丁少壘絕對不簡單,竟然連這樣的辦法也想得出來,真是太有才了。”
老實說,謝寒想不佩服都不行,這種在逆境裡還能夠有勇氣實施這種計劃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看看酒吧裡面吧,僅僅是撤銷了香奈兒在電視上的演出,馬上就引發了人們極大的激怒。而知允縣酒吧只是整個寧江省小小的縮影而已。
如果這種力量運用得當……
謝寒似乎不敢再想下去,信仰的力量,太強大了,縱觀歷史,正是信仰讓一些人千年還在追求着。這種力量,能夠一代繼承給下一代,源源生息地傳下來。在謝寒看來,信仰的力量,就像是瘋狂的催化劑,在恰當的時機裡使用起來,絕對能夠收到令人不敢相信的奇效。
末世裡,信仰早就消亡,可是並不代表沒有信仰。在謝寒看來,這個丁少壘很聰明,可是卻沒有運用恰當這種力量,他的造星運動,僅僅是想讓下面反對的人們,得到一種心靈上的安撫而已。從目前來看,很成功,也很失敗。謝寒想不出來,他爲什麼要關閉……難道這裡面有什麼隱情?
這些目前看來,並不是謝寒能夠管得了。
可能是失望的原因,一個個原本喝着酒的人,再也不想呆在這裡,罵咧咧地結賬走人。原本謝寒還將主意打在這酒吧酒櫃裡放着的一些好酒的,可是等見到整個酒臺裡烏煙瘴氣的,更讓謝寒心寒的是,整個酒吧像是被人浩劫了一樣,到處是斷裂的椅子,破碎的玻璃。
現在謝寒知道爲什麼每一個人都是匆匆要離開了,這幫傢伙,明顯就是想在酒吧老闆出現前,溜之大吉!
(其實我只想還原一個真實的末世而已,從細微中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