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消息來報,甄世言被荷蘭人抓住了,徐慕正陷入銘朝官兵的追殺中,大哥……”
楚之凌淡淡揮袖:“還以爲什麼大事,叫宋朝和徐連多帶些人先回去便是。”
“還有,荷蘭軍又侵入了我們東南海,這次他們不燒殺,還廣發糧,舉動很得民心,他們擴展勢力的前景大好啊。”
楚之凌不急不躁地笑:“等回去了,咱們要他們有多遠滾多遠。”他笑容加深,“現在就讓銘朝那些蠢官們急着吧。”
“還有,晏湛負了傷,脫離了我們的掌控,現在下落不明……”
楚之凌皺了下眉頭,放下酒杯:“不急,仔細點找便是,還怕他長了翅膀飛了不成?”
他又喝了口酒,擡眸望着站立未退的歐陽子羅,淡聲問:“還有什麼事?”
歐陽子羅吞了下口水,小聲地說:“大嫂,大嫂不見了……”
“什麼?”
砰的一聲,桌子幾乎要碎裂開來,楚之凌眉目冷沉,騰地站起身來,剛纔運籌帷幄的淡然之態已全然不見,彷彿一下子換了個人似的。
“怎麼不早說?”他面容陰鷙又暴怒,好像低吼的獸。
“早說了大哥還有心思去安排其他的事情嗎?”歐陽子羅囁嚅道,聲音極低極低。
而這個時候,楚之凌已經大步邁了出去,歐陽子羅望着他遠去的背影,無奈地聳了聳肩膀,而坐在一邊的郝伯,搖了搖頭,嘴角揚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不可能啊,她不可能走掉啊。
楚之凌邊走邊搖頭,大風將他黑色的大裘捲起又落下,在空氣中揚起飄忽不定的弧。
他以晏湛的性命威脅她,以她的個性,實在不會棄朋友性命於不顧。
難道,楚之凌眉頭一緊,她知道晏湛逃離了他掌控的事情?
可是,她從哪裡得到這麼快的情報?連他自己都才知道,被關在他房裡的她,又怎麼可能將事情提前知曉?
那麼,楚之凌心頭一沉,她是寧願晏湛死,也不要待在他的身邊?所以才早有防備,時刻準備着逃走?
按理來說,楚之凌應該先去安排人去追辛越,可不知道怎麼的,意識到辛越對他逃離的決心那麼大,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煩意亂,心頭的火漸漸躥升,卻在一路穿行的雪地間變得冰冷,他鬼使神差地往她住的房間走去,似乎想感受她的走後的一絲餘溫。
他失魂落魄地踢開房門,卻驀然瞳孔一縮,因爲他發現辛越正坐在牀上,手上拿着一束珠子把玩。
見楚之凌一副訝異的神情,辛越淡淡地揚了揚眉,然後也不再看他。
楚之凌走過去,辛越羊脂白玉般的小臉仍舊微低,睫毛在眼眶處投下扇貝般陰影,濃密的蝶翼半掩住黑澈的眸,偶爾伸出舌頭舔舔乾澀的嘴脣,玉琢般的纖細手指捏起小巧的粉色珠子,往白色的絲線中串着,神態專注而認真。
楚之凌呼了口氣,走到牀邊,試探性地碰了碰辛越肩膀,發現她並沒有反抗,於是長手一伸,將她摟進懷裡。
他的聲音溫柔而低沉:“剛剛去哪裡了?”
“還能去哪裡呢?你不是不讓我跑嗎?”她的聲音軟軟的,含着絲抱怨,聽在人耳裡像是一團綿軟的花,嬌柔中帶幾分嗔鬧。
“那他們怎麼說你不見了?”
辛越頓了一下,想來是在思考,隨後答道:“有人來送飯的時候,我可能鑽進了牀底吧。”
原來這樣。楚之凌放了心,卻忍不住一笑,低眸看她:“鑽牀底幹什麼?”
辛越晃了晃粉色的珠子,說道:“我不小心把幾顆珠子掉牀底了,想撿起來。”
“掉了就掉了,你去撿幹什麼?”楚之凌眉頭微皺,手探向她的背,“給我看看背有沒有被刮傷。”
牀欄離地很近,辛越的身子就算再纖小,也會在鑽進去的時候,碰到堅硬的牀欄底。
辛越一縮,沒讓他手摸上她背,顧自答道:“這不無聊嘛,串珠子撿珠子都是打發時間。”
楚之凌一怔,明顯能感覺到她懶散中透出的不快樂。
她不自由,她無事可做。
她也討厭他,待在他身邊,度日如年。
細看之下,短短的幾天內,她真的瘦了不少。原來合身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顯得有些寬大,她順應他要求穿了以前一件粉色上衣的裙子,雖然顯得皮膚越發白皙如美玉,但是腰身之處的空蕩,卻也那麼的明顯。
他想讓她健康點,開心點,對他,多笑一點。
他欺身壓上她的脣,嘴裡都是她清甜的氣息,一個瞬間便已足夠沉醉,他喃喃輕語,聲音低沉得彷彿連自己都無法聽清:
“我會彌補你,我會讓你快樂……”
溫柔的吻轉眼已印上她的眉心,他眸底明淨,像是吻着一塊聖潔的玉,從心裡最深處透出絲絲縷縷的柔情與呵護。
他做了什麼決定般,手從裙底滑向她的大腿,感受着她肌膚的柔滑與細膩,辛越身如電擊,**難耐,因吻而面色微紅的她更加呼吸急促,楚之凌的手嫺熟地勾開她的底褲,辛越心口一涼,抓住他肆意遊走的手,固執地抓住,沒有說話。
另一隻手溫柔撩開她耳畔的髮絲,楚之凌低笑:“怕了?不想?”
辛越皺着眉頭,欲言又止。
“你不說話,我怎麼明白你的心思?”楚之凌停留在她臉上的手緩緩滑下,勾開衣襟,摩挲着她精緻的鎖骨,漸漸往下,眼看就要觸上她胸前的瑩白渾圓。
辛越低喘一口氣,咬住下脣,隨後鬆開,道:“我說不希望你碰我,你會答應?”
楚之凌溼熱的吻落到她半裸的肩上,低笑道:“明顯不會。”
辛越眉頭隱皺,楚之凌繼續吻着她,舌尖在她光滑細膩的肌膚上游走,不時引來她壓抑的輕哼。
裙子已被撩高,楚之凌壓在她身上,只待最後一個動作,然而這個時候,辛越卻身體滑溜地從他懷中逃脫,以被子覆蓋住春光外泄的身體,坐在角落處,適才還迷離的眸轉眼透出清冽:
“我們談談。”
楚之凌忍着心頭火熱,一邊坐起來,一邊朝着辛越靠近:“談什麼?”
“你先把衣服穿好。”
穿什麼穿,反正很快就要繼續恩愛的。楚之凌不耐煩地皺了一下眉頭,卻看着她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也不由得來了一絲興趣,脣角上揚,等着她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