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日子喜愜與關莞的關係越來越好,就差沒有形影不離了,除了陪着晉謙進宮去見齊王,或者兩人商議政事晉謙有疑問要問關莞之外,其餘的時候關莞總是和喜愜黏在一起,晉謙好幾次都直呼喜愜在和自己爭寵,兩個女子卻也只是笑笑,並不理他。
再到後來,索性喜愜要關莞搬到她那裡去住,兩人算的上是一起同吃同住了。關莞也不拒絕,說去就去也沒有和晉謙說一聲,就直接讓阿木把她日常用品搬了過去了,晉謙得知後也並未多加阻攔,也就隨着兩人去了。
關莞和喜愜就像是兩個小朋友,突然找到了一個玩伴一般,兩個人都恨不能時時刻刻都有說不完的話,晚上兩人經常通宵達旦地聊天,話題大多是圍繞在齊國好吃的好姑娘或者好故事上面,偶爾會說到晉國和晉謙公子,但是兩人大多時候說起更多的還是齊國,藉着喜愜,關莞雖說已經失去了記憶,但是對齊國的一切倒也瞭若指掌了,特別是喜愜從小長到大的盛京。
而喜愜則更加迷茫,不明白爲什麼關莞一副不認識銘涇的樣子,卻又和她走得這樣近,她也不敢去問銘涇,關莞到底是不是他們自己人,所以在關莞面前她也不敢露了老底,畢竟關莞和晉謙走得太近,萬一沒處理好,銘涇花了那麼多心思在自己身上,萬一就這樣被揪出來的話,她就對不起公子的栽培了。
一直到這個時候,兩個人都還各自抱着各自的打算,但是兩人又是真真切切的很合得來,晉謙爲了防止關莞想起之前的事情來,每日都派人送來的湯藥,喜愜也每次都說拿去熱熱,然後就換掉了,即便是這樣,關莞卻仍然沒有想起來關於之前的任何印象。
兩人就這樣一邊好着一邊又互相猜疑一直到喜愜接到了一個驚天的消息--銘涇就要來晉國皇宮了!
喜愜幼時因爲失去父母,五六歲的時候就淪落風塵,不知道見過多少世俗間的骯髒之後這才爬到了妓院的頭牌,她遇到銘涇的時候正巧是得罪了一位顯貴,那人說要將她買到軍營裡,讓萬人睡,當時她就想妓院已經是讓人生不如死的地方了,如果是軍營,她寧願去死,也就是在求死的時候,遇到了銘涇,而後銘涇公子將她救下,安置在府內,後來也就成了他的心腹,不再出賣色相,只是蒐集情報。
她在心裡一直都對銘涇有着知遇之恩,後來銘涇遇到棘手的事件,要派人來晉國皇宮裡做細作,她想都沒想自告奮勇就來了,當時銘涇爲她安排好了一條做宮女的路,她做宮女之後發現什麼事情都縛手縛腳,於是鐵了心勾搭上了晉謙,成爲了晉謙的妃子,爲了不露風頭,於是假裝十分膽小本分,也就這樣一待待了三年,也就是說,她已經將近三年沒有見過銘涇了,這次聽聞她要來,只覺得全心全意都是開心。
恰巧喜愜也正對關莞的事情無所適從,知道銘涇
要來,她也好讓銘涇親自來見見關莞,看這其中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錯,爲了給銘涇鋪路,喜愜早就將路線,侍衛的換班,晉謙過來的時間摸得一清二楚,就差什麼時候傳出去給銘涇了。
而銘涇一行人,晃晃悠悠地在晉國數十個城市來回,去視察他們的糧食情況,百姓對官府的口碑,甚至是市場山的交易情況,說是說爲了看糧食的收成,實際上也是爲了探查晉國的國情,要不是這個原因,銘涇也不會願意在路上白白耽誤了這麼久,推遲進宮見關莞的時間。
不過大概是地方官員早就接到了上級的通知,不論他們走到哪裡,都會受到熱情的接待,更有甚者,會強行多留着他們,要儘量多留着他們,不夠銘涇因爲見關莞的心情太迫切,一路上也算是走得很趕。
不過再趕,抵達盛京的時候,也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期間他一直不間斷地和喜愜聯繫,他不明白爲何喜愜總是對關莞的意思三緘其口,說的都是她一些近況而已。只想着這次去晉國皇宮不但要救出關莞,也可以見一面喜愜。
一行人在晉國大公子的接待下款款而行,晉謙也跟在大公子之後,遠遠地看見銘涇,雖說表情上仍是滴水不漏,但是很明顯看得出來比當日在齊國看到他的時候消瘦了很多,晉謙在他身後看到了兩個以前和關莞關係很好的人,總覺得是一瞬間山水輪流轉,在大公子身後的晉謙,莫名覺得有一絲得意。
“銘涇公子,歡迎歡迎,公子好久沒有來過晉國了,可想死我了!”大公子見到銘涇,上去緊緊握住他的手,十二分的親暱。
銘涇也露出一個極開心的笑容:“大公子,好多年你都不來齊國玩玩,讓我好生想念。”
兩人看似私交極好,晉謙不自覺地留意地看着兩人,幸虧自己聽了關莞的話沒有輕舉妄動,不然誰知道大公子會有銘涇這種別國王子的後臺,眼看兩人喜不自禁地走進皇宮,身後跟着的是齊國帶過來的奇珍異寶,跟在銘涇和晉國大公子身後,起碼二十車之多,形成一條長長的隊伍。
大公子將銘涇等人帶進宮內,由晉王下令讓大公子舉辦國宴招待銘涇,晉國所有王公大臣都到場,算是對齊國公子的重視,晚宴間還命人帶上來種植得很好的糧食給銘涇過目,銘涇一路上都是看着糧食過來的,雖然知道宮中呈上來的必定比田裡的好,仍然還是很開心的樣子。
元收特地研究了種植出來的糧食,還提出了水土與氣候對糧食的影響,兩方互相討論一番,說明了怎樣對種植更好,一頓飯吃下來,既不耽誤兩方人談笑,也不誤了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將糧食的位置放在最主要的位子。
銘涇一面和大公子與衆人相互恭維,一面眼神卻不斷的在晉國的王公大臣之間逡巡,照說來當年關莞在他手下男扮女裝爲他辦事,雖說後來在魏國被藏在
後宮,所以大概才恢復女裝,現下在晉國,他就不相信晉國的人會不加以利用,雖然從喜愜處得知關莞在晉謙府上,不過還是很希望能夠在人羣中看到女扮男裝的關莞,然而看了一圈之後也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不免有些失望。
只是他掩飾得極好,並未讓在場的人看出來,然而這一切都沒有逃出對這些事情瞭若指掌的晉謙,他抿脣看着銘涇,卻不動聲色。上次晉謙去齊國的時候,並不是以真面目見的銘涇,銘涇又對他們不甚在意,所以也沒注意到這個晉國王子,就是當時是去齊國的晉國使者。
後來因爲關莞被劫,銘涇被刺的事情發生之後,他們也大力徹查過這件事情,因爲當時晉國和魏國都有使者在齊,大魏使者對關莞的籠絡更是無所不用其極,而晉國,雖說表面上沒有那一眼激烈,不過也總是有想拉攏她的。
而最後演變出那種結果,卻是他們都始料不及的,銘涇通過明察暗訪也已經確定當時行刺的確實是大魏人,所以此次出訪並未要去大魏只來到晉國也是這個原因,當然最主要還是爲了關莞纔來到晉國。
就在宴會在最高潮的時候晉國大公子站起身來,笑着走下來將晉謙帶到銘涇面前介紹道:“銘涇,這個是晉謙,我最好的弟弟,這次在父皇面前他可幫了我不少的忙,我可的好好介紹給你認識,鼎鼎大名的銘涇公子,這位呢,是愚弟晉謙!”因爲晉謙站位在大公子之後,所以大公子也不想虧待他,就把銘涇也介紹給晉謙。
銘涇眼神掃過晉謙,不經意地打量了他一番,端起一杯酒首先笑開了:“早就聽說大公子身後有個得力的助手,原來就是晉謙公子,這一路上聽聞百姓可處處都對晉謙公子讚不絕口,說你是真正爲百姓着想的王公貴族,本公子最佩服身居高位還能體恤下面人的主子,本公子敬你一杯,先乾爲敬!”說完就將杯中的熱酒一飲而盡。
晉謙又何嘗沒有聽出銘涇警告大公子說自己鞠躬震主的弦外之音,連忙端起酒杯謙遜道:“在下一向胸無大志,不敢謀求高位,只願意能夠爲百姓多做點什麼,時時站在大哥身後一起走着,能和大哥說說笑笑保護好這一絲兄弟之情,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如果不是銘涇知道晉謙擄走了關莞,他都差點要相信晉謙了,現下聽聞晉謙這樣說也只是笑笑:“大公子有福氣。”語氣卻是不冷不熱。
晉謙惶恐低頭:“銘涇公子快別這樣說了。”
銘涇笑笑:“既然是大公子左膀右臂,那什麼時候必定去府上拜訪,不如就定在明日,大公子,我們免去這麼多閒人,哥幾個好好和場酒?”
大公子點點頭:“閒人最好還是帶着,只是我們喝酒嘛,自然喝我們的就是了!”
銘涇知道大公子是要避嫌,點點頭愉快道:“那就這樣說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