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樣的長輩,他是尊重不起來,哪怕他知道,今天他應該謙遜的。
“你……”劉芸沒想到被他反將了一軍,恨極了他對無雙維護的樣子。
看起來那麼那般冷漠,說話也是如此不留情面。
劉芸冷笑一聲,也不跟他對恃,把視線轉移到景無雙身上,“怎麼,欺負表姐不夠,還把人帶到家裡來欺負舅媽不成?”
劉芸說話的時候眼睛惡狠狠地盯緊了景無雙。
聽着這樣的話,夏荊山怒髮衝冠,沉聲道,“夠了,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做父親的?我還沒死,這個家還輪不到你做主!”
劉芸這是入門以來第二次看到夏荊山如此生氣,第一次是聽到景無雙的母親說要離婚的時候。
她也被這個架勢嚇了一跳,眼眶也忍不住紅了起來。
然而舐犢情深,作爲女人,爲人女,爲人妻她可以諸多忍讓,但是作爲一個母親,她是寸步也不能讓。
她強忍着眼淚,直直地迎上夏荊山的眸光道,“爸,我知道您爲人正直不阿,但是您一向偏愛景無雙,今天,我希望您能公平一次。”
劉芸說着,把她身後的夏子薇拉到跟前,繼而說,“爲夏家唯一的孫女兒討回一個公道!”
昨晚聽到夏子薇說她差點被人佔了便宜,是她抵死反抗,最後才捱了幾巴掌了事。
只是潑了景無雙一杯水這樣的小事,她身嬌肉貴的女兒就要遭這樣的罪,這就跟挖了她心頭一塊肉一般難受。
夏荊山一揚手,沉聲道,“我夏荊山這一生有兩個孫女兒!這裡都不是外人,苒丫頭也是我看着長大,宸兒與雙雙更是當事人,昨天發生什麼事情,都一五一十在這裡說過清楚吧,我絕不偏頗任何一方。”
“爸,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拿着魚竿回來的夏錦榮和唐暮白進門就看到這三堂會審的陣仗。
夏錦榮喜歡釣魚,今天唐暮白一進門就被他拉去釣魚,夏子薇也是才見到唐暮白。
“暮白。”夏子薇輕喚了一聲,唐暮白一出現,夏子薇便一副要哭不哭,楚楚可憐的模樣看着他。
唐暮白掃了她一眼,看到她憔悴的面容,以及脣瓣上那些傷,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蒼蠅。
轉眼,又看到邊上的景無雙以及穆靳宸,他整個人都怔在那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荊山搖了搖頭,本來是家醜不完揚,這下好了,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全部都到場了。
“都坐下吧,什麼都別問了,雙雙先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吧。”
“爸,你還說不會偏袒任何一方?薇薇纔是受害者,你讓主事者先陳述,說得過去嗎?”
無雙的手一直被穆靳宸握着,她就着他的左手坐在他旁邊,臉上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淡然,彷彿這樣的戲碼已經上演了太多次,已經再無法牽動她一絲一毫的情緒。
蘇苒則是一臉怒容坐在她的左邊,死死盯着劉芸,無雙見狀,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朝她輕輕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