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武頭聽到許墨蓮毫無起伏的聲音,有些拿捏不準,嚥了嚥唾沫,“老闆,少奶奶她……”
“她不會有事!”
武頭舒了一口氣,對着一直在等結果的徐夢蝶點了點頭,用嘴型說了“沒事”兩個字。
徐夢蝶登機前能聽到這個消息,也放下了心頭大石,不管如何,她都已經沒臉再留在這裡,離開幾年沉澱一下大概會更好。
一個小時以後,“墨”組織總部。
這是s市中央一棟並不起眼的大廈,林立在衆多金碧輝煌的大廈中央,其實並不起眼,也就是那天張小唯走秀場所的所在。
在遠洋公司成立以前,許墨蓮並不叫許總監,更多的人稱呼他許先生或者許老闆。
理由很簡單,他正是這個s市有名組織“墨”的老闆,打着擦邊球,行走在法律的邊緣,並不作奸犯科,也絕對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人,誰也說不清楚他是哪個道上的,但是哪個道上的人都會稱呼他一聲許先生或者許老闆。
此時,頂樓。
“先生,人帶來了。”
武頭說完,毫不憐惜地把手裡的女人推倒在許墨蓮的跟前。
天,微涼。
紫氣東來的房間裡,立杵於窗前的許墨蓮正認真地看着東方吐白,待到第一縷金光完全躍出,他才緩緩轉過身來。
哪怕沐浴着陽光,他看凌柔兒的眼神也不帶半點溫度。
凌柔兒被武頭綁得很有藝術感,標準的五花大綁,嘴裡還堵了一塊看起來不大幹淨的爛布。
頭髮十分凌亂,身上血跡斑斑,也不知道染的是自己的血,還是張小唯的血。
許墨蓮瞳孔縮了縮,揚手示意。
武頭會意,拿掉她嘴裡的爛布。
爛布剛剛離開凌柔兒的嘴巴,她就一個勁地吐口水,乾嘔……
這位號稱s市數一數二名媛的千金小姐,第一次狼狽至此。
許墨蓮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隨手點了支雪茄,並不說話,又回過身去看日出東方。
整個頂樓辦公室,只有凌柔兒的乾嘔聲迴盪着,氣氛十分怪異。
過了好一陣子,乾嘔聲停了。
狼狽的凌柔兒擡眸死盯着立杵窗邊那道身影,似乎要從他的身上盯出一個窟窿來,又似乎,如果眼神是利刃,她恨不得將眼前的男人千刀萬剮……
“相識一場,我允許你選一個死法。”
許墨蓮呼了一口眼圈,冷冷地說道。
“哈哈哈哈……”凌柔兒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許墨蓮,你以爲你是誰?你害死了姐姐不夠,現在還打算弄死我嗎?”
多年的陪伴,凌柔兒到底還是瞭解許墨蓮的,她知道他的逆鱗在哪裡,凌熙兒的死是他心裡最大的一根刺。
如果這樣的話在昨晚以前,許墨蓮確實會暴怒,中了她的激將法,然後給她一個痛快,也許,在她動張小唯以前就沒想過要活着。
只可惜,他疏理了一個晚上以後,就好像任督二脈都乃至全身的經絡都被打通了一般,整個人舒暢得很。
該放下的過去,該掌握的未來,他通通都要做到。
許墨蓮轉身,憐憫地掃了她一眼,“你很想死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