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被他這個舉動嚇了一跳,怔怔地看着他,溫潤的五官,俊美的容顏,細框的金絲眼鏡更襯得他一身才子風華,當年便是被他這一身氣度風華所吸引。
中學時讀徐志摩的詩歌,無數次想象過那個才子的風華。
那一日,在櫻花樹下,她放佛看到了徐志摩徐徐向她走來,她當時就想,那大概就是心動的感覺吧。
如今她想的確是,她當時大概是被表象矇蔽了,他的出現正好圓了她少女時代的一個夢,所以才沉淪得那麼的快。
一晃而過的心緒,她瞥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那隻指骨分明的手,冷冷擡眸對上他的視線,“唐教授這是什麼意思?”
他眼內那過分明顯的掙扎,也是在演戲吧。
“無雙,不要對我這麼冷漠好嗎?”
她成熟了,不再是那個遠遠看到他都會臉紅心跳的小女生,如今的她,他不知該怎麼辦。
他能感覺她離他原來越遠,只能本能地出手把她抓住,不想讓她離自己太遠。
無雙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我沒聽錯吧,唐教授?當年那麼決絕,如今說這樣的話,你不覺得很搞笑嗎?”
唐暮白緩緩地鬆開手,表情卻是輕鬆了許多,“無雙,你還恨我對嗎?”
恨就好了,恨就對了,起碼證明她心裡還是有他的。
無雙脣角的笑意更加諷刺,“唐教授哪裡來的自信覺得自己值得我惦記着?”
唐暮白非常不喜歡她這樣的笑,那感覺,糟糕透了,以前的無雙婉約動人,不會這般尖銳。
音量不自覺拔高了一些,“你若真的不在乎,不會一口一個唐教授的叫,更不會刻意對我冷漠,你還愛着我是不是?是不是?”
無雙簡直覺得可笑至極,本來打算各不相干,形同陌人也就罷了,如今她覺得有說清楚的必要,“我不否認你曾經在我的心上劃了一刀,我痛了很久。那僅僅是一道傷疤罷了,總會痊癒的。我不記得執刀的那個人,但我記得那種痛。我記住的不是你,而是看到你會不自覺的想起那種被背叛,痛的感覺。”無雙的眉峰轉了一下,繼續緩緩道,“別說是人,就是狗咬了我一口,我日後看到狗也會躲得遠遠的。”
“唐暮白,你們兩個男才女貌也好,男盜女娼也罷,都與我無關的。公共場合寒暄幾句也就罷了,總得有個臺階,好聚好散,私底下我真不願意和你有所交集。我不是聖母,我的情商還沒有高到對着你這麼個大活人漠然,但是你也不必高估自己在我心裡的分量。”
“我的很不喜歡看到你,尤其是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相信我的表姐沒有大方到讓你單獨來見我,暗度陳倉這樣的事情不是每個人都做得來的,做得來也不見得人人都願意去做的,起碼我就做不來這樣的事。”
無雙停頓了一下,目光轉到還扣在自己手臂上的那隻手上,轉而又對上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