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煜知道沈清瀾的過去應該不像她說的那麼簡單,這個伊登依照他的推測,應該是沈清瀾相交多年的好友,他們之間雖然表現的很陌生,但是好友和熟悉的人還是能看出來的,一個眼神就能懂對方的默契可不是短時間內可以養成的。
只是沈清瀾不願意說,沈君煜也不會去問,這是他對沈清瀾的尊重。
“哥,謝謝。”沈清瀾忽然說了一句。
沈君煜一愣,隨後反應過來,伸手揉揉沈清瀾的頭髮,“跟哥哥還這麼客氣,真是該打。”
看到沈清瀾的大肚子,沈君煜好奇的問了一句,“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了嗎?”
沈清瀾神情溫柔,“嗯,是男孩,但是不要告訴傅衡逸。”
“爲什麼?”
“他喜歡女兒,一心以爲我肚子裡的孩子是個女兒,正期盼着呢。”
沈君煜不厚道地笑了,“那等孩子出生之後他不是更加失望?”
沈清瀾微微一笑,不說話。沈君煜看着沈清瀾的肚子,眼睛裡的笑意更濃,很期待傅衡逸看到女兒變兒子的場景,那神情,肯定特別好看。
手術的時間是難熬的,但是有沈君煜陪着說說話,等待也就變得不那麼漫長。
手術室的門打開,傅衡逸被人從裡面推出來,藥效的時間還沒過,他現在昏睡着,沈清瀾看向伊登。
伊登微微一笑,“放心,手術很成功,看看術後恢復情況,要是狀況良好,一個月後我再爲他做一次手術就差不多了。”
聞言,沈清瀾的眼底終於出現了一抹笑意,“謝謝你,伊登。”
伊登點點頭,“過兩個小時他就會醒來,我先走了,等下我會去看看他。”
“好。”
沈清瀾跟着傅衡逸進入病房,看着牀上沉睡中的人,在病牀邊坐了下來,手裡拿着一本書,靜靜的看着。
傅衡逸醒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恬靜的妻子,拿着書,坐在牀邊,輕輕地翻閱着,神情平靜,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嘴角輕輕勾起,柔軟的弧度。
傅衡逸剛剛動了一下,沈清瀾就發現了,轉過頭對上傅衡逸的眼神,微微一笑,將書放下,“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嗎?”
傅衡逸搖頭,“我想喝水。”
沈清瀾給傅衡逸倒了一杯水,將病牀的牀頭搖的高一些,將水餵給他喝,傅衡逸喝了半杯就不喝了,他定定的看着沈清瀾,看得沈清瀾有些莫名,摸摸自己的臉,“怎麼了?”
傅衡逸搖頭,“只是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個廢人,原本是應該我照顧你的,但現在卻要你照顧我。”他的聲音低沉,帶着一絲失落。
沈清瀾握住他的手,溫柔開口,“傅衡逸,你看着我。”
傅衡逸對上她的眼睛,那雙眼睛很明亮,此刻裡面只有他一個人的影子,彷彿她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傅衡逸,夫妻是一體的,沒有誰必須照顧誰,也沒有誰必須付出的更多一些,在我看來,我們之間應該是相互照顧,一味的付出,是個人總有累的一天,我不想做那個貪心的人。”
傅衡逸心裡暖暖的,癢癢的,彷彿被人拿羽毛輕輕拂過,他手臂微微用力,將沈清瀾拉進一些,吻上了沈清瀾的脣。
沈清瀾伸手攬住他的脖子,熱情地迴應着。
沈君煜站在病房門口,看了一眼裡面,立刻退了出去,他剛剛不過是出去買了一些吃的,這兩人就親上了,可真是有夠膩歪的。
沈君煜雖然眼睛裡有着嫌棄,但是嘴角卻高高揚起。
見伊登過來了,沈君煜堵在門口不讓伊登進去,“伊登醫生,你來的正好,我正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你。”沈君煜客氣的說道。
伊登挑眉,看了一眼他手上拎着的東西,又看了一眼病房,明白了什麼,配合地說道,“那到我辦公室說吧。”
伊登並不是這裡的醫生,但是自從第一次給傅衡逸做了手術之後,這裡的院長就很想聘請伊登,只是被伊登拒絕了,卻答應了院長他的手術,院長可以安排兩個醫生進去觀摩學習。
院長自然是滿口答應,能親自觀摩手術,對於醫生來說就是最好的學習機會,求之不得,而且伊登的醫術現在也是公認的好,因此,院長就給伊登準備了一間辦公室。
沈君煜的聲音沒有做任何的掩飾,病房裡的兩人自然是聽見了,但是傅衡逸卻絲毫不做理會,等到他放開沈清瀾的時候,沈清瀾早已是雙眼迷離,顯然是被傅衡逸撩撥得動情了。但是傅衡逸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呼吸粗重,身體反應和明顯,就連被子都蓋不住趨勢。
沈清瀾羞惱地等瞪了他一眼,轉過身,滿臉的尷尬。
傅衡逸笑笑,從身後抱住她,“老婆,你問問醫生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沈清瀾眼底的懊惱之色越發濃,不禁輕斥一聲,“傅衡逸,你夠了!”剛剛還在爲自己受傷而難受呢,現在就開始耍流氓了,她怎麼就傻傻的相信了這個男人呢,竟然還去安慰他。
傅衡逸在沈清瀾的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老婆,不要告訴我你剛剛不想要。”
沈清瀾轉身,在傅衡逸的胸膛上捶了一下,“你再說。”
傅衡逸盯着她的嘴脣,眼神幽深,剛剛被滋潤,沈清瀾的嘴脣殷紅而飽滿,就像是在邀請他品嚐,傅衡逸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沈清瀾和他做了這麼久的夫妻,親密的事情更是做了不少次,不僅是傅衡逸對她的身體很熟悉,她對傅衡逸的身體反應也很熟悉,見到這一幕,她想都不想地在傅衡逸的某個位置拍了一下,“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你現在還是個病人呢。”
傅衡逸的臉色一變,抓着沈清瀾的手,“老婆,下手這麼狠,你是真的不打算要你下半輩子的性福了?”
沈清瀾神情羞惱,等着傅衡逸,“傅衡逸,注意胎教。”
傅衡逸看了一樣她圓挺的肚子,眼神遺憾,“這幸虧是腿廢了,不然整日面對着如花似玉的老婆卻不能吃,我早晚也得廢了。”
見他越來越口沒遮攔了,沈清瀾直接站了起來,“你自己一個人待着吧,我去看看伊登。”
把老婆氣跑了,傅衡逸訕訕地摸摸鼻子,那什麼,他就是想逗逗她,誰知道這人的臉皮這麼薄,到現在還是這麼不禁逗。
沈清瀾走出病房,被冷風一吹,整個人就清醒了,溫柔的笑笑,哪裡不明白剛纔傅衡逸是故意的,就是爲了不想讓自己多想他腿的事情。
用手摸摸自己有些紅腫的脣,沈清瀾輕輕咬牙,這個男人剛纔那麼用力肯定也是故意的,真是躺在病牀上了也不忘記要剪桃花。
沈清瀾去了伊登的辦公室,就看見沈君煜正和伊登在閒聊呢,見到她進來,沈君煜挪揄地看着她,沈清瀾臉上一片清冷,面對沈君煜的打趣,那叫一個淡定。
“伊登,傅衡逸醒了,你去看看吧。”
伊登笑着站起來,“好。”視線若有似無地在她的脣上停留了一下,眼神微閃。
沈君煜也跟着站起來,“瀾瀾,我給你們買了一些吃的,你先吃一點。”
“等傅衡逸檢查完了再吃吧。”沈清瀾說道,她現在並不餓。
返回病房時,傅衡逸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淡漠。
伊登在他腿上的某些部位輕輕按了幾下,看着傅衡逸的反應,“伊登,怎麼樣?”沈清瀾問道。
伊登滿意點點頭,“情況很不錯,他腿上的感覺越來越敏銳了,這是好事,說明他的腿正在慢慢恢復中,按照這樣的情況下去,再經過一次手術,他的腿就能完全康復了,或許康復的狀態會比預期的還要好。”
聽到這話,沈清瀾的心頓時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