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一寧等到人走遠了,纔看向江晨希落在自己肩上的手,“可以放開了嗎?”
江晨希將手收回來,定定地看着裴一寧,“爲什麼不解釋?”要是裴一寧早就說了自己是裴家的人,相信那個男人也不敢說那些過分的話,畢竟既然來了這裡,就不會不知道沈家和裴家是姻親關係。
裴一寧聳聳肩,一臉的無所謂,“有什麼好說的,我的家世跟我是誰沒有關係,而且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一寧,經常有這樣的人來騷擾你嗎?”江晨希忽然心疼地說道。
裴一寧微愣,隨後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輕笑,“你想多了,在你眼裡我就這麼弱?”事實上,剛纔江晨希不出來她也不會有事情,這一點點事情她還是可以解決的。
“你不柔弱,可是你也不堅強啊。一寧,你只是一個女人,就算你柔弱了又能怎樣?讓我來保護你不好嗎?”
裴一寧的心猛然一顫,她看着眼前的男人,這是第一個跟她說不柔弱卻也不堅強的男人,她的眼底快速地劃過一抹晶瑩,她微微垂眸,看向地面,故作輕鬆地說道,“這話我聽見也就罷了,要是讓你女朋友聽見,指定就要吃醋了。”
“我沒有女朋友。”江晨希立刻說道。
“今天跟你一起來的女孩子不就是女朋友嘛,我聽見你媽媽是這樣跟人介紹的。”
江晨希認真地看着裴一寧復活眉眼,“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從來沒有承認過,一寧,你知道的,我有喜歡的人,我的心很小,住了一個人之後就再也裝不下另一個人了。”
裴一寧此刻說不出內心是什麼感覺,但是不可否認,在這個瞬間,她的心是動容的,耳邊有個聲音一直在跟她說,“接受吧,接受江晨希吧,要是錯過了他,或許這輩子你都遇不上這樣愛你的男人了,更何況你也愛他不是嗎?”
就在裴一寧想遵從自己的內心,按照心裡的感覺走,卻有另一個聲音冒出來說道,“裴一寧,不可以,江晨希還有大好的未來,他不應該跟你這樣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在一起,你讓人家怎麼看他?而且他的家裡是不會同意你們兩個的事情的,你難道就忍心讓他跟家人鬧的不愉快嗎?”
兩個聲音在裴一寧的腦海中交替閃現,她的臉色明明滅滅。
江晨希擡起她的下巴,逼她與自己對視,“一寧,你也是愛我的對不對?”
裴一寧很想點頭,卻怎麼也不敢點頭。她的神情有些恍惚,彷彿穿透時光,回到了校園。
江晨希低頭,正要吻上裴一寧的脣時,耳邊卻傳來江母的聲音,“晨希,你在幹什麼?”她就是見兒子遲遲不回來纔出來看一眼,誰知道就看見了這一幕。
裴一寧一驚,下意識地推開江晨希,就看見江母正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們。
裴一寧衝着江母點點頭,就打算離開,卻聽見江母開口說道,“裴小姐,晨希現在已經有了女朋友,我希望你和晨希能夠保持距離。”
裴一寧臉色一僵,頓住了腳步,片刻後又擡腳離開,“您放心。”
“媽,你胡說什麼。”江晨希的聲音幾乎和裴一寧同時響起。”
江母狠狠瞪了一眼江晨希,轉頭就看見裴一寧已經走進了屋子,江晨希想要去追裴一寧,卻被江母一把拉住,“你想去哪裡?”
江晨希生氣,“媽,你剛纔太過分了。”
“我哪裡過分了,我說的是事實,你既然和婉嬌交往了,就要跟其他女人保持距離。”
“媽,我和婉嬌根本沒有交往,這一點你明明很清楚,你爲什麼要這麼說?一寧到底有哪裡不好,你這樣討厭她?”江晨希很不解,自己的母親從來都是一個講理並且開明的人,爲什麼在裴一寧這件事上卻這麼固執。
“我也想問你她到底哪裡好?值得你這樣爲她神魂顛倒的?晨希,我不討厭裴一寧,如果拋開你的因素,單純從一個女人的角度出發,我甚至佩服她,有勇氣在他人的口水中生下昊昊,甚至將昊昊教育得那麼好。但是晨希,你可以跟她做朋友,卻不能跟她在一起,我們家接受不了一個未婚先孕的女人做媳婦,我怕被人戳脊梁骨。”
江晨希的眼神已經徹底冷了下來,只是臉上卻越發平靜,這是他憤怒到極點的徵兆。
“媽,如果我說,我一定要跟裴一寧在一起呢?”
“那麼你就忍心眼睜睜看着你爸去死?你爸有心臟病你不是不知道,他又那麼傳統固執,要是知道這件事,不就得活活氣死。”江母對江晨希很失望。
這個兒子從小到大都不需要她操心,不管是學習還是生活,都是家長眼中別人家的孩子,可是現在卻變成了這樣子,不能不說這讓江母很難受。同時心中對裴一寧也多多少少存了一絲埋怨。
“嗎,我已經跟婉嬌說清楚了,我有喜歡的人,我不會跟她在一起,你就死了這份心吧。我就算不跟裴一寧在一起,我也不會跟其他人在一起。”江晨希語氣很平靜,就像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但就是這樣的平靜,卻讓江母更加生氣與擔憂。
“晨希,你聽媽說。”
“媽,你不用說了,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理解,我尊重你的選擇,也請你尊重我的選擇。”江晨希說完,轉身離開了這裡,江母看着兒子的背影欲言又止。
江晨希去找裴一寧,卻見裴一寧正在和沈清瀾在一起,“一寧,我想跟你聊聊。”
裴一寧擡眼看他一眼,“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聊的。”
江晨希將祈求的目光投向了沈清瀾,沈清瀾識趣地站起來,“你們先聊,我去看看安安醒了沒有。”
裴一寧一把拉住她的手,“我跟你一起去。”說着就站了起來。
沈清瀾給了江晨希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留下江晨希一人獨自站在原地黯然神傷。
“表姐,你爲什麼不願意給他一個機會?”明明兩情相悅,爲什麼不願意給彼此一個機會,讓兩個人都沉浸在痛苦中?
裴一寧神情黯然,“清瀾,婚姻是兩個家庭的事情,他的父母不喜歡我,不會願意讓他娶我的,而我也做不到讓他爲了我拋棄他的家庭,那樣的選擇,即便是他願意,我來也讓我覺得殘忍。”
聞言,沈清瀾一怔,是了,現在最大的問題其實不是裴一寧和江晨希,而是江晨希的父母。
“表姐,你不試着去爭取一下嗎?或許他的父母沒有你想的那麼不講理呢?”此刻的沈清瀾並不清楚裴一寧剛剛遇到了江母的事情。
裴一寧搖頭,苦笑了一聲,“算了清瀾,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們就不要談這件事了,以後再說吧。”明顯逃避的態度。
沈清瀾有心幫忙,但奈何這件事她也有些力不從心,江晨希的父母不願意他們在一起,這是個很棘手的問題,畢竟昊昊是客觀存在的,裴一寧的過去也不是一兩句話可以抹除的。
“媽媽,你剛纔去哪裡了?”昊昊見到自己的媽媽,撲上來問道。
裴一寧抱抱自己的兒子,“媽媽有事出去了一下,怎麼了?”
昊昊搖頭,一臉的失望,“唉,我還以爲你去找江叔叔了呢。”
裴一寧聞言,哭笑不得,“小小年紀整天都在想什麼呢。”
昊昊小臉嚴肅,“媽媽,你不要總是將我的當成小孩子,我今年五歲了,已經長大了。”
“好好好,你長大了,是個小男子漢了,那麼媽媽問你,弟弟醒了嗎?”明顯是的轉移話題。
提到最喜歡的弟弟看,昊昊的注意力果然成功被轉移了,“弟弟話還沒醒,不過妹妹醒了,曉萱阿姨正在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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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沈清瀾幾人已經走到了兒童房,於曉萱剛給果果喂完奶,沈清瀾走過去看了一眼兒子,安安睡得口水都流出來了,昊昊見狀,從一旁的牀頭櫃上抽了一張紙巾,輕輕地給安安擦着口水。
“一寧姐,以後昊昊長大看了肯定是一枚暖男。”於曉萱看到這一幕,笑着說道。
裴一寧笑笑,或許是從小生活在單親家庭的關係,昊昊很懂事,可這樣的懂事除了讓裴一寧感到感動之外就只剩下了心疼。
“小姨,我今天能在你家裡住嗎?我明天想跟弟弟一起玩兒。”昊昊給安安吃完口水,擡頭看向沈清瀾。
沈清瀾還沒答應,裴一寧先開口了,“你明天不是要上學嗎?”
昊昊一拍腦袋,“對哦,我還忘記了,那等我不上學了,我可以來跟弟弟玩嗎?”
沈清瀾笑着點頭,“當然可以,等你明天放學後,小姨去接你放學好不好?”
昊昊眼睛一亮,一臉期待地看向裴一寧,“媽媽,可以嗎?”
裴一寧自然是答應的,“好,不過你在小姨家裡要聽話,照顧好弟弟知道嗎?”
“嗯嗯。”昊昊連連點頭。
而此時樓下正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傅先生,真是好久不見。”凱瑟琳眼睛緊緊地看着傅衡逸,笑着說道。
傅衡逸神情淡淡,“凱瑟琳小姐。”
凱瑟琳微微一笑,“傅先生,我這幾天到京城遊玩,剛好聽說今天是你兒子的生日,所以就厚着臉皮過來喝一杯酒,你不會介意吧?”
人家都這樣說了,傅衡逸自然不好說介意,只是臉上的表情越發淡漠,“凱瑟琳小姐請自便。”
凱瑟琳見傅衡逸態度冷淡,不免咬住了嘴脣,心裡覺得委屈,她因爲婚事的事情,被她的母親關在家裡許久,根本不允許出門,後來還是她答應了她母親給她安排的婚事,並且跟對方訂了婚,這纔得到了自由。
她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見過傅衡逸了,剛剛得到自由,凱瑟琳就迫不及待地來了京城,就是爲了見傅衡逸一面,但是傅衡逸對她的態度依舊是這樣,看都不看她一眼。
不遠處的方彤是知道凱瑟琳這個人的,畢竟八卦大王於曉萱曾經跟她在電話裡八卦過這個人,見到這一幕,直接上樓去找沈清瀾。
儘管傅衡逸的態度很冷淡,可是凱瑟琳依舊不願意就這樣被傅衡逸遺忘,端了一杯酒,“傅先生,今天是你兒子的生日,我祝他生日快樂。”
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祝自己的兒子生日快樂,傅衡逸總不能不接,於是端起酒杯跟她輕輕碰了碰,抿了一口酒。
“傅先生,今天你沒有穿軍裝,看着也很精神。”凱瑟琳開始沒話找話。
傅衡逸淡淡開口,“謝謝,凱瑟琳小姐,我那邊還有事情,就先過去了,您玩的愉快。”說完就朝着韓奕的方向走去。
“傅先......”凱瑟琳叫了一聲,但是傅衡逸已經走了。
她恨恨地跺腳,神情懊惱。千里迢迢地趕來,結果人家對她不削一顧,這讓一向高高在上的凱瑟琳覺得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創傷。
沈清瀾聽到方彤說的,走到二樓的扶梯前往下看了一眼就看到凱瑟琳站在原地看着傅衡逸的背影懊惱的樣子,於曉萱自然也看見了這一幕,嘖嘖搖頭,“清瀾,不是說這個什麼凱瑟琳在雪梨市也是個豪門千金嗎?怎麼這麼不要臉不要皮的,明知道人家都結婚了,竟然還敢追到人家的家裡來,這是看你的脾氣太好了?”
沈清瀾嘴角輕勾,“你說對了,她就是覺得我脾氣太好了。”要不然怎麼敢跑到這裡來。
“哎,現在的人啊,真是無法理解。”於曉萱搖頭,忽然一臉興奮地看向沈清瀾,“清瀾,人家都上門了,我們要是不做點什麼豈不是對不起人家的良苦用心,不如我們送人家一點禮物吧。”
沈清瀾看着於曉萱興奮的樣子,眼前有片刻的恍惚,這一刻的於曉萱跟金恩熙是多麼的像啊,金恩熙也喜歡這樣的唯恐天下不亂。
恩熙,你到底在哪裡,爲什麼不願意見我們?
“清瀾,你怎麼了?”於曉萱伸手在沈清瀾的眼前晃了晃,沈清瀾回神,搖頭失笑,“沒事,你剛剛說到哪裡了?”
於曉萱又將剛纔的話重新說了一遍,看向沈清瀾,“清瀾,你覺得怎麼樣?”
沈清瀾搖頭,並不覺得於曉萱出了一個好主意,“你就安心待在這裡陪果果和安安吧,凱瑟琳的事情不要管了,這個女人蹦躂不起來。”
見沈清瀾沒有同意自己的計劃,於曉萱有些失望,“哎,清瀾,我真心覺得這個女人欠教訓。”
“曉萱,你就安分一點吧,今天是清瀾和傅爺給安安舉辦的生日宴會,要是事情弄大了丟的是清瀾的臉。”方彤幽幽地說了一句。
於曉萱猛拍自己的腦袋,“哎喲,看我這個豬腦子,人家說一孕傻三年,我看我簡直就是蠢到家了,清瀾,你當我剛纔的話都沒有說哈。”
“你哪裡是一孕傻三年,你就從來沒有聰明過。”方彤毫不留情地噴她。 шшш ☢ttκΛ n ☢Сo
於曉萱哼唧一聲,頭一次沒有跟方彤擡槓,她也覺得自己剛纔蠢透了,訕訕,“那個,我還是去看果果吧。”
沈清瀾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失笑,方彤也笑,“總是跟個孩子似的,想一出是一出。”
“這樣而已挺好。”沈清瀾說道。
方彤看下樓下,見凱瑟琳又要朝傅衡逸走過去,撇嘴,“不過清瀾,這個確實挺讓人討厭的。”
沈清瀾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眼底冷光一閃,“我下去招呼一下客人。”
方彤跟在沈清瀾的身後。
“凱瑟琳小姐。”沈清瀾的手裡端着一杯酒,攔住了凱瑟琳的去路,凱瑟琳見到沈清瀾,眼神瞬間冷了下來,臉上卻笑着,“原來是沈小姐。”
“你應該叫我傅太太。”沈清瀾再一次糾正她的稱呼。
凱瑟琳像是沒有聽見一般,上下打量了沈清瀾一眼,“幾個月不見,沈小姐憔悴了不少,該不是婚後生活的不幸福吧。”眼底滿是幸災樂禍。
沈清瀾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個跳樑小醜,手像是無意識地放在了自己的腰上,“恰恰相反,自從生了孩子,我先生對我是越發體貼了,也更加熱情了,有時候就是我也吃不消。”
方彤一呆,這還是她認識的沈清瀾嗎?竟然開車。
凱瑟琳一開始沒明白的意思,注意到她的動作,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心中暗罵沈清瀾不要臉,可是卻也沒有立場去說人家,畢竟人家是合法的夫妻。
一次打擊不行,凱瑟琳立刻換了一個話題,“現在沈小姐的名氣是越來越大了,這脾氣也越來也大了,前段時間在M國舉行的油畫比賽都不願意參加了,真是夠大牌的,我可聽說好些老藝術家對你很失望。”
去年底,丹尼爾給沈清瀾報名參加了五月初在M國舉行的油畫大賽,參加都是藝術區圈中的青年才俊,這也是藝術界的一個盛事,很多老藝術家都在關注這件事,好多人都以能參加感到榮幸,誰知到了比賽的時間,沈清瀾這位備受矚目的新秀卻沒有參加。
她要是不報名倒是也無所謂,但是報名了卻沒出現,這就讓不少老藝術家覺得這個年輕人太傲氣,纔剛取得了一點成績就驕傲自滿了,對沈清瀾的印象瞬間跌落。
除了那幾個跟沈清瀾有過接觸的藝術家覺得她不是那樣的人,替她說了幾句好話之外,更多的人是對她失望。而那些參賽的人則是幸災樂禍,少了一個強勁的對手,對於他們來說絕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他們巴不得沈清瀾永遠不要出現。
不要說什麼玩藝術的人都是高雅的人,只要是個人就無法免俗,嫉妒,羨慕這些常人該有的情緒他們照樣會有,幸災樂禍什麼的都是常事。只是有些人真正沉迷於藝術,這些情緒被無限制地壓制了而已。
這件事沈清瀾是完全給忘記了,當時正好出事,她忙着尋找金恩熙,哪裡還記得要去參加什麼比賽,而丹尼爾也因爲金恩熙的失蹤方寸大亂,也不可能提醒沈清瀾這件事。
不過就算沈清瀾還記得,在那樣的情況下,她也不會去參加什麼油畫比賽,這些對於她來說沒有金恩熙的安危來的重要。
“不參加總比有些人沒資格參加來的好吧。”沈清瀾淡淡地說道。
凱瑟琳臉色一變,狠狠地瞪着沈清瀾,眼神兇狠,“你什麼意思。”
沈清瀾神情淡淡,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可沒有指名道姓,凱瑟琳小姐就不要對號入座了。”
凱瑟琳因爲之前傅衡逸爆料給雪梨市媒體的那些黑料,在藝術界可以說是聲名狼藉,就連自己的老師都跟自己劃清了界限,導致她現在基本等於是退出了這個圈子,而且還是被迫的。
凱瑟琳原本就嫉妒沈清瀾比自己畫功更好,現在是更加嫉恨她。
“沈清瀾,你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有個會運作的經濟人,現在丹尼爾也不是你的經紀人,沒了他幫你,我看你還等得意多久。”凱瑟琳有些氣急敗壞。
沈清瀾依舊是一臉的淡定,“這些就不用你操心了,凱瑟琳小姐還是顧好自己吧。對了,我聽說凱瑟琳小姐馬上就要結婚了,那可真是要恭喜你。等到你結婚的時候,我一定給凱瑟琳小姐送上一份大禮。”臨走前,沈清瀾不忘在凱瑟琳的心上捅上一刀子,惦記她的男人就算了,竟然還三番四次地糾纏,這讓沈清瀾的心情有些不爽。
凱瑟琳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堪比調色盤。她看着沈清瀾的背影,心中暗恨,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比她早遇到了傅衡逸而已,男人嘛,就沒有不偷腥的,她倒是想看看等傅衡逸跟她在一起了,沈清瀾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得意。
“清瀾,你在這裡啊,我剛纔還在找你呢。”楚雲蓉看見沈清瀾,見她拉過來,沈清瀾疑惑地看向楚雲蓉,“媽,怎麼了?”
“介紹幾個人給你認識,都是跟衡逸一個部隊的,你跟他們好好聊聊。”楚雲蓉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些京城的闊太太們偶爾也是需要打打交道的。”
沈清瀾知道她是爲了自己好,自然沒有拒絕,跟在楚雲蓉的身邊,這一趟下來,沈清瀾倒是多了幾個慈善晚會的邀約。
這所謂的慈善晚會其實說白了就是各位豪門太太的聚會,要是維繫關係的一種方式。
“你不用都參加,你就選擇一兩個去看看就好,媽媽知道你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你選好之後媽媽陪你一起去。”楚雲蓉見沈清瀾神情淡淡,悄聲對她說道。
沈清瀾點頭,“謝謝媽。”雖然這樣的場合她不是應付不了,不過有楚雲蓉在她的身邊確實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煩。
楚雲蓉也不喜歡參加這樣的聚會,過去那麼多年,她也就每年參加三五次,不過上次傅衡逸因爲沈清瀾的事情被降職,現在要是跟這些人的太太交好,對傅衡逸也是有好處的。
沈清瀾就是明白這一點纔沒有拒絕,雖然說憑着沈家和傅家的關係,在京城裡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但是畢竟獨木難支,該有的交際還是要有的。
“瀾瀾。”沈君煜見到沈清瀾被母親拉着應酬了好久,酒都已經喝了好幾杯了,過來解救妹妹,“瀾瀾,剛纔你嫂子喝多了,你幫我去看看她。”
沈清瀾自然不會拒絕,她現在巴不得離這羣女人遠一點,聚在一起,不是說美容就是說衣服,要麼就是說哪家的男人更有出息,讓沈清瀾興味索然,還要表現出一副有興趣的樣子。
“是不是覺得哥哥就像是那從天而降,將你救離水火之中的英雄?”離開那羣女人之後,沈君煜笑着問沈清瀾。
沈清瀾淡淡地掃他一眼,“你來的太遲了。”她都喝了七八杯了纔過來。
沈君煜摸摸鼻子,那什麼,他總不能告訴沈清瀾他是想看自己不食人間煙火的妹妹跟人交際應酬的樣子吧。
沈清瀾在陽臺上找到溫兮瑤的時候,溫兮瑤正在閉目養神呢,沈君煜有一點沒說錯,今晚溫兮瑤喝的確實有點多,“嫂子,你還好嗎?”沈清瀾放柔了聲音。
溫兮瑤睜開眼睛,笑了笑,“我沒事,剛纔喝了一杯蜂蜜水,現在已經緩過來了。你怎麼樣,我剛剛見你也喝了不少。”
“我沒事。”沈清瀾說道,她的酒量還是不錯的,這一點酒對於她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這幫人太能喝了。”溫兮瑤說道,這次有一些是君瀾集團的重要合作伙伴,她跟那些人的太太聊了半天,喝了不少。
見溫兮瑤捂着肚子,沈清瀾關心道,“胃難受嗎?”
溫兮瑤搖頭,“沒事,就是酒喝多了又沒吃東西,有些餓了。”
神清瀾起身去廚房給溫兮瑤拿了一些吃的過來,“先吃點東西。”
兩人躲在陽臺上吃着東西,你一句我一句地隨意聊着。
“清瀾,安安已經一歲了,也已經順利斷奶了,之後你是打算留在家裡,還是跟衡逸去部隊”溫兮瑤從不舒服中緩和過來,問沈清瀾。
沈清瀾搖頭,“這件事我還沒有和傅衡逸商量過,主要是爺爺年紀大了,傅衡逸長時間在部隊,老人心中難免寂寞,我也想多點時間陪陪他老人家。”
這個倒是,傅家只有傅衡逸一個孫子,要是沈清瀾和傅衡逸都去了部隊,那麼傅家就剩下了傅老爺子一個人,這一年,傅老爺子看着硬朗,但其實是身體起以前來說還是查了不少,這也是沈清瀾一直很猶豫的原因之一。
晚宴一直到晚上九點鐘才結束,等到宴會結束,沈清瀾已經坐在沙發上完全不想動了,傅衡逸送走最後一波客人,進來就看見沈清瀾疲憊的樣子,笑了笑,“先去洗澡放鬆一下。”
?沈清瀾看向他,“人都走了?”
傅衡逸點頭,“嗯,都已經送走了。”
沈清瀾伸了一個懶腰,“那我先去洗澡,你看看安安。”
“嗯,去吧。”傅衡逸將她從沙發上拉起來,“不用着急,安安這裡有我。”
沈清瀾擺擺手,表示自己知道了,而沈清瀾這一進去就兩個小時了都沒有出來,傅衡逸不放心,走過去看了一眼,才發現沈清瀾趴在浴缸邊,已經睡着了。
卸了妝的沈清瀾眼底有很明顯的青黑色,明顯是沒有休息好造成的。
知道她這段時間備受煎熬,傅衡逸夜是心疼得緊,從架子上剛拿起浴巾,沈清瀾就睜開了眼睛,看見是傅衡逸,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在洗澡的時候睡着了。
她的眼神帶着剛睡醒的迷濛,“傅衡逸,幾點了?”
傅衡逸看了一眼時間,“十一點半。起來到牀上去睡。”
沈清瀾從浴缸裡爬起,換好了衣服,先去看了看兒子,見安安睡的很好,給他蓋好被子,這次放心回到房間。
傅衡逸還在洗澡,沈清瀾靠在牀頭,手裡拿着一本雜誌,她剛剛睡了一會兒,現在很清醒,雖然拿着雜誌,但是她的眼睛卻沒有在雜誌上。
傅衡逸出來就看見沈清瀾走神的樣子,擦了擦頭髮,在牀邊坐下,“清瀾,還在想金恩熙的事情?”
沈清瀾回神,聽到傅衡逸的話,點頭,“恩熙認識的人雖然多,但是關係好的卻沒有幾個,除了我們幾個基本就沒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傅衡逸,你知道那種明明清楚那人還活着,卻不知道她的情況的焦急心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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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她總是睡不好,閉上眼睛就會想起那天手榴彈爆炸的情景。
傅衡逸十分明白她的感受,握着她的手,“清瀾,起碼我們已經知道金恩熙還活着,這就是一個最好的消息不是嗎?”
沈清瀾苦笑,“傅衡逸,你說恩熙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她醒來第一時間聯繫的人不是我們?”
這個傅衡逸也無法回答,“或許她過幾天就會聯繫你了。”他只能這樣安慰沈清瀾。
“或許吧。”沈清瀾的情緒很低落,目前她能做的也只有等,等着金恩熙主動聯繫她。
“對了,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我想先留在家裡陪爺爺,週末再帶着安安去部隊裡看你,你覺得怎麼樣?”
傅衡逸抱住沈清瀾,“好、都聽你的,清瀾,謝謝你。”他明白,沈清瀾這是在幫他盡孝呢,“清瀾,做我的妻子是不是很辛苦?”他常年不在家,家裡的事情都要沈清瀾一個人扛起來,不知道的總以爲當軍嫂很好,但其實只有自己知道,當軍嫂是多麼的辛苦。
當其他的女人生病了有丈夫在身邊照顧的時候,作爲軍嫂的你就只能自己扛過去,因爲丈夫在部隊裡不能隨意回來;當其他女人遇到事情,有丈夫出面幫忙的時候,作爲軍嫂的你還是隻能靠自己,甚至連一個商量的人都沒有,還是因爲丈夫在部隊裡。
“嗯,是挺辛苦的。”沈清瀾說道,“所以你要對我好一點。”
傅衡逸鄭重點頭,“我要是對你不好,你想怎樣對我都成,要打要罵隨便你。”
沈清瀾聞言,忍不住笑出聲,“逗你玩呢,這麼認真幹什麼,傅衡逸,我一點也不覺得辛苦,我很慶幸是我成爲了你的妻子而不是別人。”她眉眼溫柔,似一汪明淨山水。
傅衡逸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抱緊了她,像是抱着稀世珍寶。
這一晚,一家人是在新房這裡睡的,次日,沈清瀾起牀去跑了一圈步回來,傅衡逸已經在廚房裡做早飯了,傅衡逸在家的日子,基本都是他下廚,誰讓沈清瀾只會做黑暗料理呢。
安安正坐在學步車上看着爸爸做早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傅衡逸手裡的那碗小米粥,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看見沈清瀾,叫了一聲媽媽,又轉頭去看傅衡逸,心思明顯不在沈清瀾的身上。
沈清瀾上前捏捏他的臉頰,“傅宸軒,你可真是一枚標準的吃貨,跟你乾媽一模一樣。”
安安任由沈清瀾捏着,也不反抗,這也就是沈清瀾,要是換一個人,早就不願意了。
沈清瀾也不再逗兒子,回房間洗了一個戰鬥澡,換了一套衣服,出來時,傅衡逸已經在給安安餵飯了。
安安的手裡還拿着一個剝了殼的雞蛋,時不時咬上一口,“媽媽,吃飯飯。”
沈清瀾笑着點頭,“安安真乖,吃完飯我們回家去看老爺爺。”
“老爺爺。”安安附和道,他跟兩位老爺子都很親,也很喜歡跟他們待在一起。
傅衡逸今天就要回部隊,他先將沈清瀾和兒子送回了軍區大院,這才離開。
安安的週歲宴之後,沈清瀾就閒了下來,在家裡一邊陪安安,一邊等待着金恩熙的消息。只是除了上次的那點消息,金恩熙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沒有了任何的消息。
而就就在沈清瀾正打算另想辦法找金恩熙的時候,她接到了一個來自Y國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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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他出現在她面前,拿着結婚報告,將她帶進民政局,此後、世人都尊稱她一聲陸夫人。別名,《總統夫人養成記》《鹹魚少將翻身記》本文男女主身心乾淨1v1,結局H。
從少將到總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