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師叔?我、你,我是看到霍師叔的玉佩認出來的。”霍東辰突如其來帶着殺機的質問,將滿懷喜悅的慕容蘭嚇了一跳。激動的心情頓時像是被當頭潑下了一盆冷水,笑容也僵在了臉上。眼尖捕捉到霍東辰眼中的認真,慕容蘭結巴了半響,不經意看到霍東辰系在腰間的玉佩,當即脫口而出解釋。
因爲她不能說這是女人的直覺,太過關注一個人,即使是變了裝。可是一言一行,卻還是可以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認出。
雖然被霍東辰的冷漠嚇到了,但想到平日裡霍東辰本來就是這樣對其他愛慕的女人。雖然對自己並不是與衆不同而感到失落,但慕容蘭還是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情。擠出一抹柔弱的淺笑,眼睛不經意的睨了海藍一眼。想到霍東辰看着海藍那帶着從未有過寵溺的目光,慕容蘭垂下眼眸,一抹狠戾一閃而逝,快的讓人無法捕捉。
這個不知哪裡跑出來的賤人,雖然有幾分姿色,長的也不差。甚至可能就是霍師叔等待多年的心上人,但,慕容蘭固執的認定霍東辰是她的。誰也不能搶走,而這個叫丁海藍的女人一樣不準。
女人與女人之間的戰爭,海藍身爲霍東辰身邊最親密的女人,怎麼會感覺不出慕容蘭身上散發出若有似無的敵意。勾脣戲謔的一笑,海藍並不急着吃醋或者拿慕容蘭怎麼樣,她相信霍東辰會很好的處理掉這些亂七八糟自己粘上來的野花野草。
她根本不用跟眼前的女人搶些什麼,或爭些什麼,因爲海藍確信由始至終霍東辰都只是她一個人的。
不過海藍倒是覺得眼前的少女,氣息感覺有些熟悉,但樣子卻是陌生的。海藍可以肯定,她應該是沒有見過對方。
“玉佩?”
遁着慕容蘭的視線,霍東辰低頭看了一眼習慣了天天系在腰間的玉佩。抿了抿脣,霍東辰沒有想到是他疏忽了,居然連這麼明顯的破綻都沒有發覺。只要是熟悉的人,能認出他常系的物件也並不出奇。因爲這玉佩有時也是身份證明的一種,而慕容蘭見過不少面,會認出倒在是在情理之中。
點點頭,算是認可了慕容蘭的理由,霍東辰也不傻。雖然沒有感覺到慕容蘭對他的敵意,但慕容蘭眼中那隱隱可見的愛慕之意。霍東辰又不是沒有戀愛過的白開水,豈會察覺不了來。旁邊還海藍在看着,四眼相對,瞅見海藍調侃的目光,霍東辰不由的有些心虛的別開了眼睛。
未免海藍誤會了什麼,霍東辰輕咳了一聲,不敢跟慕容蘭多作交流,詢問飛仙宗內部的具體情況。板着臉,面無表情的冷聲道:“好了,既然如此沒什麼你可以走了,我還有事,便不敘了。”
這突如其來的驅客令讓慕容蘭的笑容再次僵在了臉上,錯愕的望着霍東辰。慕容蘭怎麼也沒有想到,她費盡心思,好不容易纔再次見到霍東辰。可是剛說了兩句話,連心裡計算了多時的虜獲計劃都未來得及實施,便中途夭折了。
慕容蘭怎麼能甘心,眼睛如刀子的射向海藍。不用多言,慕容蘭直接將心裡的這股怨氣記到了海藍的頭上。一心的認定肯定是因爲海藍的原因,霍東辰纔會這樣無情的對她。女人何苦爲難女人,但是往往相較爲男人,女人更喜歡將責任推到同性的一方。而慕容蘭正好也是其中的一個。
海藍無辜受了慕容蘭一個眼刀,真可謂是不出聲也中槍。
“霍師叔,我喜歡你,給蘭蘭一個機會可以嗎?就算是做妾,或者是無名無份蘭蘭也心甘情願。姐姐,既然你得到了霍師叔的心,可不可以讓蘭蘭在霍師叔身邊有一席之位。真的,姐姐,蘭蘭可以什麼都不爭,只要能跟在霍師叔左右便心滿意足。”
不甘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慕容蘭咬咬牙,看看霍東辰,又瞥了一眼海藍。最後,慕容蘭乾脆決定豁出去賭一把。不想再這樣繼續默默無聞上去,只要暗中偷窺幾眼的女人。變臉就像翻書一樣,慕容蘭眨了眨眼睛,眼裡立即多了一道朦朧的水霧,配上可惜兮兮的表情。
頓時變的我見猶憐,立即變成了弱者的一方,就是正常的男人看了。就算是鐵石心腸,恐怕都會心軟的答應了慕容蘭這無禮,但卻充滿着誘惑的請求。
不得不承認,慕容蘭的手段頗高,三句二話就讓大家聽成了海藍是善妒的惡婦。不肯讓霍東辰娶妾納室入門,立時周圍的修者們,紛紛衝海藍投去意味不明的目光。西之大陸以實力爲尊,一女多夫只要有實力未嘗不可。但大多數情況之下,都是一夫多妻纔是正常。
而大家族普遍都是一夫多妻,特別是修爲高深者,更是妻妾多的十指都數不過來。
“是嗎?什麼都不爭,既然如此,你爲何突然跑來說這些話,這不是自相矛盾。”無視大家投來意味不明的目光,海藍目光定定的掃視了裝的楚楚可憐的慕容蘭一眼。不愧是大宗門出來的高徒,果然手段心計非同一般。
懂得以退爲進,想矇混視聽,真當她是白癡不成。不屑的冷哼一聲,海藍好氣又好笑的眼刀子瞪了霍東辰一眼。
“我?”慕容蘭沒有想到海藍如此的精明,一下子就挑出了她話中的錯處。被海藍這樣直白的一堵,慕容蘭臉色剎那間一僵,一時間忘記了該如何接話。
霍東辰沒心情再看慕容蘭做戲,特別是剛纔慕容蘭對海藍說的話。更是讓霍東辰對慕容蘭的不喜直線上升,陰沉着臉,霍東辰不等慕容蘭再辯解什麼,沉聲冷喝道:“夠了,慕容蘭別在我面前說這些令人噁心的話,憑你,就是沒名沒份,也沒有資格陪伴在我的左右。除了她,誰都不配,要是再讓我聽到你對海藍說大不敬的話,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誰也沒有想到,霍東辰會拒絕送上門的豔遇,如此佳人居然狠心的推拒。不過,看海藍跟霍東辰的表情,大家也看出來了。眼前的兩人應該是情投意合,只有這個眼淚迷離的少女纔是意懷別有心思的第三者。看這架式,似乎還想翻身,借勢插足進去,只可惜男方根本對她沒有半點意思。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一切都是一廂情願,白搭。
“我?霍師叔你怎麼能這麼對我,蘭蘭不過只是想跟霍師叔在一起,難道這樣也有錯嗎?霍師叔求你給蘭蘭一個機會,蘭蘭保證以後一定會服侍好你跟姐姐,可不可以……”愣怔過後,慕容蘭還是不死心,張了張口欲再辯解些什麼。只是那句刺耳的姐姐,讓海藍聽的頓時心生反感,看也不看慕容蘭梨花帶淚的樣子,毫不留情的厲聲反駁。
“閉嘴,誰是你的姐姐,我可不記得我父母除了我還生有其他的妹妹。還有,我們有手有腳,不需要誰來服侍我們。”
臉由白轉青,慕容蘭恨死了海藍,不但霸佔了霍東辰的心,現在又連一點的機會都不給她。甚至還當衆如此羞辱她,若不是知道海藍的修爲比她高出太多,慕容蘭早就動手直接抹殺了對她口出不馴的海藍。
目光沉了沉,慕容蘭可憐兮兮的注視着霍東辰,希望霍東辰能心軟爲她再說一次好話。或者直接給她一個機會,只是,當對上霍東辰冷漠沒有半點溫暖的眼眸,慕容蘭立時面若死灰,頹廢的倒退一步,不敢相信霍東辰會這樣無情的對待。眼睜睜的看着她被這個姓丁的女人當衆羞辱,卻沒有站出來爲她說隻字片句的好話。
蒼白的臉露出一抹悽楚的笑容,慕容蘭有些失魂落魄的突然啕嚎大哭。不願相信這個事實,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廂情願,霍師叔對她根本沒有一點意思。
“爲什麼,霍師叔蘭蘭哪點做的不好,爲什麼你只要她一個,卻不肯給蘭蘭一個機會,爲什麼?”慕容蘭哭的好不傷心,淚珠子滴答滴答的往下掉,更是讓人看了心生憐惜。可惜,這個人從來不包括霍東辰。
“我早就說過,我心裡早就有人,除了她誰也不要。是你自己看不清事情,怨不得別人。你走吧,別在這裡丟人現眼,惹人笑話。”一直以來,霍東辰對慕容蘭的印象還算是不錯,溫順卻又上進。從來都肯努力的修練,不因爲拜得了名師而驕傲自滿。見慕容蘭哭的傷心,霍東辰雖然也不想太過落井下石。
但爲了徹底的擺脫慕容蘭的糾纏,霍東辰還是狠下心冷漠的下驅客令。
“是啊,霍師叔早就言明瞭心裡有人,蘭蘭還是傻傻的動了心。以爲這只是霍師叔拒絕大家的藉口,即使正主已經現身,但還是想豁出臉面一試。”幽幽的瞥了海藍一眼,慕容蘭雖然妒恨海藍,但卻也沒有辦法奈何海藍怎麼樣。黯然的低頭垂眸,慕容蘭絕望的抽泣着,自嘲的低喃。
海藍靜靜的看着慕容蘭,不再多做表示,任由慕容蘭自由發揮。若是眼前的少女還要臉面,自然會自己找臺下。而她,海藍看的出來,這個自稱蘭蘭的女人絕對是個極其聰明的人。若是慕容蘭能做到敢愛敢恨,拿的起放的下,海藍倒還有幾分欣賞。
而周圍的人,看着與臉落寞的慕容蘭,雖然心生憐惜但也不好開好勸說什麼。畢竟,這是別人的事,而且霍東辰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萬一得罪了對方,引火燒身,沒人會傻的給自己莫名的找罪受。
“霍師叔自己保重,希望霍師叔能跟她白頭皆老。”劇情峰迴路轉,慕容蘭突然收起了眼睛的淚意,收入自由的讓人側目。露出一抹嫣然的淺笑,慕容蘭瞥了海藍一眼,半真半假的祝福。話完,也不給大家想象的空間,或許回話的機會,慕容蘭轉身頭也不回的匆匆離去。
“賤人,既然你不讓我好過,想獨佔霍師叔那就去死。等你死了,霍師叔一定會重歸我的懷抱。”沒入了人羣,慕容蘭如蛇蠍森寒眼眸飛快的掠過一抹狠戾。臉上的笑也跟着消失,陰沉着臉,在心裡憤恨的詛咒。
是,她的修爲是不如姓丁的賤人,但西之大陸修爲高於凝神期的人多的是。而想到丁海藍性命之人,更是不缺,眼珠子一轉,慕容蘭很快便有了報復的主意。
最毒婦人心,不管結果如何,她得不到別人也別想得到。慕容蘭陰暗而扭曲的心,早已將曾經的善良腐蝕的一乾二淨。在大宗門裡,像慕容蘭這樣的女人,若是沒有一點心計,或者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單純傻傻分不清楚。恐怕早就被人啃食的屍骨無存,修練之路本來就是血腥而又殘忍。
不是誰都那麼幸運,可以得到別人無條件的護持,平安而又簡單的一路走下去。
海藍突然打了個冷戰,想到慕容蘭走時那突兀的話,海藍總覺得怪怪的。剛被人當衆拒絕出醜,這慕容蘭會這麼好心祝福她跟霍東辰,怎麼看都覺得這話中透露着古怪。雙眼微眯,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看來以後以留意些,誰知道哪天慕容會不會來找她的麻煩。
“怎麼了?我跟她並沒有什麼關係,同在一個宗門,除了偶爾見到,連話都沒說過幾次。”捕捉到海藍的異樣,霍東辰誤以爲海藍不高興有人纏着他,臉上的冰封瞬間瓦解。低下頭,急忙認真的解釋。
“我知道,看的出來,只是這個叫蘭蘭的女人一廂情願。不過,我怎麼不知道你魅力這麼大,連話都沒怎麼說,就把人家迷的神魂顛倒。不惜丟棄女人的臉面,也要厚着臉皮哭求你給她一個機會。”挑了挑眉,海藍勾脣似笑非笑的調侃道。
“下次我保證連話都不跟她們說。”霍東辰明明沒有錯,但卻還是當機立斷的表明立場,就差沒拍胸脯保證。
“哦,還有下次?”脣微抿,海藍戲謔的挑出霍東辰字眼中的錯處。
“不,沒有下次,真的,除了你我連別的女人都不看一眼。”在海藍面前,霍東辰絕對是沒有下限,無視傻眼的衆人。霍東辰像是做錯事的孩子,認認真真的保證。
“丁長老,這事弟子可以做證,這些年霍師叔從來沒有做對不起長老的事。”智法元君一時口急,都忘記了他現在也是元君修士,應該是同輩相稱。不過對於霍東辰血族的身份,以實力而言應該還是前輩。反正也叫習慣了,乾脆還是以師叔相稱。雖然並未從海藍眼中捕捉到怒意,但智法元君還是忍不住幫霍東辰說句好話。
不過,看到向來穩如泰山的霍師叔在丁長老面前低聲下氣的樣子,還真頗有幾分喜感,讓人看了想傻眼。要是讓飛仙宗的弟子看到冰山大掉形象的樣子,不知道會不會眼珠子脫眶掉了一地。
不管怎麼樣,周圍的暗中留意的修真者,看到霍東辰三百六十度大逆轉,一副妻怒的表情錯愕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張大着嘴巴,差不多可以塞下幾個大雞蛋。
這還是前一刻冷酷無情的冰山男嗎?眨了眨眼睛,大家愕然的回想着前一刻,霍東辰拒絕慕容蘭那冷酷的樣子。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的爲人嗎?走吧,大家趕緊採購,三天後便出發去遺落之地。若是沒有算錯,那裡的時空裂縫應該打開了差不多,說不定能再遇到像我們之前遇到的小秘境一樣傳送通道。”
修爲越高,感應能力越強,海藍隱隱有些感覺。感應到這遺落之地的時空裂縫可能就是大家回去的機緣,機會就要懂的把握,時不再來。海藍可不希望錯過了這次機會,再等不知多少年纔有機會再找到第二個機會。
“桀桀,小丫頭聽說你在找本座,說是有消息要告知本座。你到是說說到底有什麼消息,若是敢騙本座,小心本座將你煉製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傀儡。”邪妄的一笑,一身紅裝的小女孩眼帶殺機的警告道。
明明看着你是十一、二歲的小女孩,但說起話來卻是毫不客氣,甚至讓人感覺毛骨悚然。沒有敢懷疑,小女孩所說的話真假。當然,慕容蘭自然也不介例,聽到對方威脅她要將她煉製着傀儡,慕容蘭嚇的臉色刷的一下煞白一片。失控的打了個哆嗦,想到心裡的恨,慕容蘭狠狠的咬了咬下脣,讓自己冷靜下來。
深吸了一口涼氣,慕容蘭懼怕的衝小女孩行了個晚輩禮,畢恭畢敬的低頭道:“晚輩慕容蘭見過前輩,前輩放心,晚輩並無意要冒犯前輩。而是得聞前輩在找一名叫丁海藍的女修,還有飛仙宗叛徒霍東辰的弟子。晚輩正好前日意外遇見,便趕來告知前輩,好讓前輩免去辛苦的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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