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啓寶!”季水兒忽然大叫了一聲,“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就不會直接告訴我,你是想見我,想娶我,不想放棄我纔來的不行嗎?”
唐啓寶當場愣住,他有些不可置信地開口,努力幾次,才說出話來,“水兒姑娘,我、我可以說這樣的話嗎?我有資格說這樣的話嗎?我真的可以娶你嗎?我……”
唐啓寶已經語無倫次,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但是他看見季水兒哭得跟一個淚人似的,整個心都跟着揪揪起來。小說WWW.しWXS520. COM
季水兒抹了一把眼淚,把淚水壓了回去,盯着唐啓寶,冷聲說道:“唐啓寶,你知道你有多討厭嗎?如果,你不出現,我可以嫁給鄭家的,可以嫁給鄭軒郎,甚至可以嫁給任何人,但是你爲什麼要出現,爲什麼讓我的心跟着你走,你爲什麼啊!”
“水兒姑娘,我……”唐啓寶滿臉無措,接受着季水兒的質問。
季水兒雖然想控制自己不流眼淚,但是她的眼淚卻完全不聽控制,噼裡啪啦的向下流。她聲音哽咽道:“唐啓寶,你太過分了,你爲什麼要跟我發那樣終身不娶的毒誓,害得我日日夜夜地想着你。我終於定親了,我終於克服自己去想你了,你卻又自己冒了出來,甚至還什麼都不說裝成沒事人一般!唐啓寶,你擾亂了我的心,難道不應該負責任嗎?”
“水兒,水兒你的話……”唐啓寶看着哭成淚人的季水兒,整個人頓時興奮了起來。他激動地上前一步,抓住季水兒的手,有點不敢相信地問她,“水兒,你的意思是,我……我唐啓寶可以、可以喜歡你?可以追求你?可以娶你嗎?你不在我爹爹曾經做了什麼嗎?你願意爲我拋棄所有的仇恨嗎?”
季水兒擡起頭,看向了唐啓寶,努力地擠出了一個笑容,緩緩開口,“我如今是個要被退了親的姑娘,你還願意要我嗎?”
唐啓寶頓時就急了,急忙喊道:“水兒你不要亂講話,鄭家要退你的親,不是你的錯,跟你沒有關係。”
“但是我的名聲已經髒了,你在乎嗎?”
“水兒,我怎麼可能會在乎!只要你肯嫁我,就算你七老八十,只要我還活着,我唐啓寶就只娶你!”
他說話時,緊緊起握住季水兒的手,生怕自己聽錯了,她就又轉身離開了,他再也找不到她,見不到她了。
季水兒看着唐啓寶握着自己的手,笑了笑,說:“我與鄭家親事大概還會有些波折,你願意等我嗎?”
唐啓寶此刻已經破涕爲笑,激動不已,急忙說道:“我唐啓寶都已經發過誓了,此生只有你季水兒一個妻子,你若不嫁,我便終生不娶。我等你,多久我都等你!你需要我做什麼,水兒,你告訴我,我一定會努力辦到的,我……”
季水兒搖了搖頭,她主動朝着唐啓寶靠近,伸手抱住了他。
唐啓寶第一次被一個姑娘家抱住,還是個他心心念念、一心想娶的姑娘,頓時整個人都跟着飄了起來,手腳亂動,都不知道放在哪裡合適了,臉更是紅的不成樣子。
季水兒自然是發現了唐啓寶的僵硬,她臉也是紅紅的,但是還是被唐啓寶的反應逗樂,忍不住笑了起來。她一笑,唐啓寶也鬆了口氣,跟着她傻乎乎地笑了起來。
兩個人笑了半天,季水兒鬆開唐啓寶,忍不住罵了他一句,“傻樣!”
唐啓寶依舊沉浸在剛纔的擁抱中,回味被季水兒軟軟的身體抱住的感覺,整個人都已經樂得找不到北了。
季水兒看着他一個勁兒地傻樂,無奈嘆氣,“唐啓寶,你真傻,爲了我違抗軍令,私自出營,你值得嗎?”
唐啓寶知道,自己私自出營的事情是瞞不過季水兒的,只能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說道:“值得!”
季水兒都不用唐啓寶說什麼,直接質問他,“滿樹叔和滿樹嬸子,應該是爲了找你,才從營地裡出來的吧?”
唐啓寶知道自己是什麼都瞞不過季水兒的,如實地點了點頭。
“傻不傻啊,你、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唐啓寶如今得到了季水兒的準話,整個人都是甜的,哪裡會在乎其他,只“嘿嘿嘿”地傻笑,弄得季水兒也更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去看他。
兩個人對視了許久,季水兒伸手推他,催促道:“天色不早了,你是不是要走了?”
她是知道的,如果此刻唐啓寶再不走,他們趕回軍營的時辰就晚了。
唐啓寶知道,這次他能成功地跑來見季水兒,是他師父大發慈悲,睜一隻閉一隻眼,他若是再回去晚了,他師父是肯定要生氣的。
他說:“水兒姑娘,我確實是要回去了,我……等你,無論多久,我都等你。我會親自請求季爺爺、季奶奶,讓他們接受我的,絕對不會讓你有一分爲難。”
“唐啓寶,爲什麼?爲什麼對我這麼好?爲什麼就認定我了?我們明明沒有相識多久,明明什麼都沒有……”季水兒哭了,她知道自己爲什麼哭,但是她知道,自己今天違背奶奶,自己跑了出來,找到了唐啓寶與他約定,她是開心的,她是期待的。
唐啓寶如實回答,“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認定你了。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你。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我是真的去想過我們日後的生活的,但是……水兒姑娘,我喜歡上你的時候,真的不知道我的爹爹竟然……我知道這件事之後,知道你會恨我,知道你和你們家都不會原諒我。但是,我的心已經丟在你身上了,已經找不回來了。我想,既然我日後娶不到你,那我成親也就沒有意義了……”
季水兒的眼眶又被唐啓寶的話說紅了,她望着唐啓寶,努力地笑了笑,哽咽地說道:“唐啓寶,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在我心中紮根的。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只覺得你看起來有些不正常,我甚至還找過滿樹嬸子詢問你是不是腦子有些問題。你後來找我來玩,送我東西,我只是把你當成一個普通的朋友,我從小就是在營地裡長大的,見識到好多西北邊疆的將士,其實那個時候,你在我眼裡,與他們是差不多的。可是……”
她伸手,握住唐啓寶垂在身側額手,一字一句地說:“可是,當我知道自己要離開你,自己日後都見不到的時候,我的心開始慌亂了。我明明應該沒有喜歡你纔對,爲什麼聽說日後再也見不到你,再也不能跟你說話,再也不能看見你的笑臉,我就那麼難過呢?”
“唐啓寶,我季水兒不過就是個普通姑娘,普普通通,會點醫術,卻不精。但是我季水兒今生願意爲自己,爲你賭一次。唐啓寶,我願爲你做一個不孝女,我願爲你忘掉兩家過去一切的仇恨。我只求你,你此生莫要負了我。”
“水兒姑娘,我唐啓寶對天發誓,我此生絕不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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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啓寶被蘇滿樹帶回西北營裡後,先把南巧送回了什隊,臨走前跟她交代:“月兒,你在家等我,我帶着唐啓寶去大都統那裡請罪,你不要擔心。”
南巧點了點頭,看着騎着馬走了的蘇滿樹和唐啓寶,心中依舊是擔心不已。
吳嫂子撫着心口,口中直念“阿彌陀佛”,“幸好滿樹有本事,一下子就把唐啓寶找了回來。這要是唐啓寶再多跑幾日,弄不好就會落得跟顧以一個下場了。”
顧以是被攆出軍營的,此次唐啓寶的私自出營的罪名可不小,弄不好也要落一個被攆出軍營的下場。
說到顧以,南巧纔想起來,唐啓寶之前是跟着顧以私自溜出去的,也不知道這個顧以究竟知不知道唐啓寶跟他一起出去的。若是知道了,日後會不會繼續拿唐啓寶這件事做文章。不是南巧自己想得多,實在是顧以此人小肚雞腸,如今他又是灰頭土臉地被攆出了軍營,若是日後他翻了身,肯定是要嘚瑟的。
蘇滿樹是傍晚回來的,唐啓寶是被擡回來的。他趴在擔架上,小臉慘白,額頭上全是汗,咬着牙卻不肯叫一聲。
南巧嚇了一跳,頓時就跑了出去,圍着擔架上的唐啓寶團團轉,急着問蘇滿樹,“夫君,這是怎麼了?唐啓寶怎麼了?唐啓寶怎麼變成這樣了?”
蘇滿樹伸手扶住驚慌失措的南巧,說道:“私自出營,五十軍棍,算的運氣好,罰的輕。”
唐啓寶整個人是癱在了擔架上,被好心幫忙送過來的將士們擡進了他的屋子裡。南巧知道,唐啓寶私自出營去了鎮子上,罪名不輕,只罰他五十軍棍,應該是大都統看在了蘇滿樹面子上留了情。
吳嫂子看到可憐兮兮的唐啓寶,心疼地不行,又不好說些什麼,只能跟南巧道:“我看唐啓寶的褲子上面全是血,應該是被打的不輕。五十軍棍啊,他小小年紀怎麼能受得了?”
唐啓寶趴在牀上,聽到吳嫂子心疼他,他轉頭努力地朝着吳嫂子笑了笑。只是他這一動,又牽動到了傷口,頓時疼得呲牙咧嘴,但又倔強的不肯叫出來,那小模樣可憐極了。
南巧見蘇滿樹要給唐啓寶上藥,急忙拉着吳嫂子先出來了。唐啓寶雖然年紀小,但畢竟已經是十六歲的大小夥子了,就算是營地裡男女大妨不那麼嚴格,她們這些做女眷也不好在屋子裡看着他光屁股。
年陶聽到動靜也跑了出來,看見自家孃親和滿樹嬸子都站在門口,奶聲奶氣,急忙問道:“啓寶哥哥是不是回來了?他怎麼是趴着回來的?”
吳嫂子也不好跟年陶解釋說是唐啓寶犯了軍紀,只得說:“你啓寶哥哥不聽話,被大都統打了板子,你也要聽話,不然大都統要打你板子的。”
一聽到打板子,年陶嚇了一跳,急忙躲到了自家孃親的身後,噘着嘴不樂意地說:“年陶又沒有犯錯,大都統爲什麼要打年陶板子,年陶很乖的,只有啓寶哥哥纔不乖呢!”
吳嫂子沒轍,拉着年陶,告訴他,“不要亂講話,你年陶哥哥聽見了,會很傷心的。”
蘇滿樹給唐啓寶上完了藥之後,很快就走了出來,跟南巧和吳嫂子說:“你們不用擔心,我已經給他上過藥了,估計今晚他會發熱,我留在這裡照顧他。”
南巧聽見唐啓寶沒什麼事,便也放心了.,私下裡問蘇滿樹,“唐啓寶私自出營這件事,算是瞭解嗎?”
蘇滿樹說:“大都統本意要將此事報到上面,再懲罰他。我自作主張,在大都統面前,讓他捱了五十軍棍。唐啓寶這件事辦的實在是太過了,加上他上一次也是私自出營地,實在是該罰。”
南巧點頭,唐啓寶這兩次,確實是過了。
蘇滿樹又說:“唐啓寶這兩次偷偷跑出軍營,從側面證明了我們西北軍營裡是有漏洞的。這件事,大都統不敢瞞着,已經報到了上面,所以唐啓寶這件事大概還沒有結束。我只是希望能通過這五十軍棍的處罰,將來能讓唐啓寶在上頭能少一些處罰。”、
蘇滿樹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他也只能管轄他們的大都統打交道,再往上他也害怕自己的人輕言微,保不住唐啓寶。
晚上的時候,唐啓寶果然發了熱。他一直很要強,即使傷口再疼,也不肯叫一聲,直到自己燒得迷迷糊糊,也只是小聲哼唧。
蘇滿樹一直留在他的房裡照顧他,南巧不放心蘇滿樹,煮了一碗熱湯送了過來,讓他趁熱喝了。
蘇滿樹聽話地喝了熱湯,跟南巧說道:“月兒,今晚你自己回去睡行嗎?不然,我去請吳嫂子過來陪你?”
他晚上是要一直守着唐啓寶的,他的傷口腫得嚴重,爲了避免爛掉,必須要好生照顧才行。
南巧從蘇滿樹手裡接過空碗,放到了屋子裡的桌子上,急忙搖頭,“夫君,我不是小孩子,我自己一個人能睡的,你不用擔心。”
她說話時,便坐到了蘇滿樹身邊,伸出小手握住他的手掌,安撫他說:“唐啓寶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你不要傷心難過。”
蘇滿樹一愣,隨後笑了起來,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脣角掛笑,“月兒看出了我在難過?”
南巧點了點頭,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把頭埋進他的頸窩,小聲說:“我看得出來,夫君,我是你的娘子,我自然是感覺到你的心情的。你在擔心唐啓寶,還是很擔心的。”
“嗯,月兒說的對,我擔心唐啓寶,我擔心他有個三長兩短,我無法跟唐大哥交代。”
南巧靠在蘇滿樹懷裡,小手學着他的摸她發頂的模樣,也摸了他的頭頂,努力地安撫他,“會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之前還聽到唐啓寶說,季水兒對他表白了心意,事情正在朝着如願的方向發展呢。”
“嗯,只要季水兒動心,願意嫁給唐啓寶,季家的事情我去說。”
南巧卻有些擔心了起來,憂心忡忡地說道:“也不知道季水兒和鄭軒郎的親事究竟怎麼樣了?既然鄭軒郎有心要退親,季水兒也有心要退親,兩家或許就能這麼退親了?”
蘇滿樹雖然擔心這件事,但是畢竟是遠在營地的什隊裡,對鎮子上的事情根本就無法打聽。
與此同時,被兩人擔心的季水兒正跟着自己的奶奶見鄭大財主家派來的人。
來拜訪季家的兩位,一位是鄭家請的爲鄭軒郎和季水兒說親的官媒婆子,一位是鄭大財主婦人身邊得力的老嬤嬤。
老嬤嬤一板一眼地說道:“我們家大公子受了傷,如今還在家中養傷。大公子跟季姑娘說的那些混賬話,我們夫人已經聽說了,家裡的老爺婦人都已經罵過他了。我們大少爺如今也知道錯了,特地派奴婢來給親家老夫人來道歉的,這些是我們家備的一些請罪薄禮,還想親家老夫人笑納。”
季奶奶板着臉,不說話,也不敢那些鄭家送過來的貴重禮物。
官媒婆子在旁側幫腔,“她季嬸子啊,這鄭大財主和夫人就是怕您老心中不痛快,才特意請我走這一趟的。鄭大財主的意思是,他家那混賬兒子不知好歹,不顧顏面,傷了季姑娘的心,說出了退親的混賬話。鄭大財主說了,他和他家夫人都向您和季姑娘保證,日後他們家公子絕對不會再說出這樣的混賬話了,也絕對再也沒有這樣混賬的念頭了。只要季姑娘嫁過去,他們家保準一心一意地對待季姑娘,絕對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季嬸子依舊繃着臉,不說話,旁側的季水兒低着頭,也悶不做聲。
官媒婆子繼續遊說她們說道:“這鄭大公子辦出的這件事,讓鄭大財主夫妻兩人覺得臉上無光,心中愧疚。爲了彌補季姑娘,他們二老想要把兩家孩子的親事提親,提到季姑娘及笄的第二日就讓兩人成親,和和美美,恩恩愛愛敵的過日子。”
“我不嫁!”一直沉默不語的季水兒忽然出聲,斬釘截鐵地打斷了官媒婆子的話。
官媒婆子一聽,頓時臉色就變了,急忙道:“季姑娘,這兩家親事都已經定了,不是小孩子過家家說着玩的,你怎麼能輕易就把不嫁說出口呢,這若是傳了出去,你日後可要怎麼做人啊?這今日跟我來的馬嬤嬤不是外人,心中也明白這是你慪氣的話,她定然不會將你的話傳到你未來夫家去。日後,這種胡話可不要亂講了,萬一傳到了你夫家,這可就是一輩子的隔閡啊!”
馬嬤嬤坐在官媒婆子旁側,一動不動地望着季水兒,看不出臉上是什麼表情。
官媒婆子道:“我也知道季姑娘這次是受了委屈,這不鄭家已經派人來賠了不是的嗎?畢竟日後你是要嫁過去的,莫要爲了這些事情傷了和氣。季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女人一輩子,尤其是嫁人,終究是要靠自己的夫家的。日後,你與鄭大公子成了親,你們就是夫妻同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此生的榮華富貴都拴在了他的身上的,莫要再說這種傷人的話了。”
“我說了不嫁,自然是不嫁的,他好與壞,自然是與我無關的。既然官媒和鄭家的人都在這裡,我也直接把話說了吧。先提出退婚的人不是我,但是我同一退婚,希望你們鄭家趕快來人退婚吧!”
“你這姑娘,小孩子家家的,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和馬嬤嬤都是爲了促成兩家美事而來,你莫要意氣用事。水兒姑娘,你若是退了婚,日後可就再難尋到如鄭家這般財力地位都雄厚的人家了,何況你這一退親,你可就是污了名聲了,姑娘家在這種事情上,總是要吃虧的,日後你若是再想說人家,可就不好說了。”
季嬸子心中糾結,她雖然已經知道鄭家提親,根本就是另有目的,如今知道卻是已經晚了。官媒婆子說的對,若是水兒被退了親,就要背上個退親的污名。世道就是如此,就算是退親之事明明是因爲男方有錯,但是吃虧的卻永遠都是女人。
季水兒這輩子,若想要嫁得好,就只能嫁給鄭家了。事已至此,除了把季水兒嫁過去,已經毫無辦法了,季嬸子已經開始動搖了。
季水兒一直在看自己奶奶的表情,她從小就是在奶奶身邊長大的,她的表情她根本就不會理解錯。她奶奶,這是要原諒了鄭家,甚至還不惜冒險,原來鄭家要與他們季家結親的真正目的。
想到這裡,季水兒沒給季奶奶說話的機會,直接開口,對着在場的衆人宣佈,“你們若是逼我認下這麼親事,我大不了一死了之,鄭家要娶,也只能娶我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