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生!
鄭達看着空蕩蕩的屋子,昨晚,他認爲自己愛護了二十年的妻子走了,他的父親重擬了一份遺囑,他從鄭氏繼承人,變成了鄭氏外聘總經理,0.0001的股份都沒有。
而這麼多年仰望他鼻息生活的二弟和三弟,歡天喜地的成了鄭氏的大股東。
這些都不是問題!
鄭達低頭看了看,腦袋裡再次回想妻子的話……不能生!
多麼可笑的字眼!
當鄭達失意的時候,君安薇也犯了難。
原因就是眼前再次出現的、打亂了她生活節奏的男人!
關鍵是這個傢伙突然變得死皮賴臉,她簡直拿他沒辦法!
“Vivian!薇薇!你聽我說!”邁克爾拽住她胳膊,不讓她出屋。
“我是認真的!自從你十七歲在芭藜第一場公開演出之後,我第一眼看到你彈鋼琴的模樣,就淪陷了!但是你爲什麼只演奏了第一場就消失了!我決定了要追求你!我想給你最好的生活,但就是在找不到你了!”
“抱歉,我不認識你。”君安薇無奈的說,“我真的不記得了!”
芭藜的公開演出,對於現年已經三十八歲的君安薇來說……
就是一場夢。
一場做不完卻不敢碰的夢。
人到中年,她能看得見的,只有生活。
她正值花季,還是芭藜最優秀的學生之一,一手鋼琴出神入化,被導師譽爲本世紀最有可能成爲第二個肖邦的苗子!
卻偏偏,在她即將功成名就的時候,君家出事了。
她從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成爲負債累累的孤女,還要負擔起尚在襁褓中的小侄女。
君若若悄悄躲着,聽牆角。
她對自家小姑以前的事情可上心了,但是小姑從來不提,哪怕是一句話。
“不!你撒謊!”邁克爾扳過她的身子,“你跟我說話了,你不記得嗎!你怎麼可以不記得!你對我說:小傢伙,人這一生面臨很多選擇,無論對錯,選了,就不能後悔!我一直記得!薇薇,你怎麼可以忘了我!”
君安薇眉頭一蹙,“小傢伙……”
“就,就是我……”邁克爾臉一紅,不自然的說:“我,我那時候太瘦弱,才被你誤認爲是小傢伙的,哼!而且,你看,我現在很強壯,還有錢有勢,我不會讓那個懦弱的男人再傷害你!薇薇,你跟我出國吧!”
君安薇翻了翻白眼,有些無語。
“好吧好吧,我記得你了,貿然闖進後臺的小傢伙,就像小弱雞似的小男孩,我記得了!但是那已經是二十一年前的事情了!你那時候應該才十四歲不到十五歲的樣子吧?哎……Eur洲人怎麼這麼早熟。”
“薇薇,你對我說的那句話,我聽進去了。”邁克爾深情的看着她:“而且在你給我一個溫暖的擁抱之後,我就知道了我的選擇,我選擇了你!選擇你做我邁克爾·卡洛斯的妻子!”
君安薇無奈地說:“抱歉,你選擇錯誤了,我現在有家庭。”
“但是你馬上就要離婚!”邁克爾高興的說:“我好不容易等到現在!”
“蠢貨!”同樣聽牆角的炎擎撇嘴:“沒腦子的蠢貨!”
君若若瞪他,示意他別說話。
果然,君安薇眯着眼,“好不容易等到現在?”
“咳咳……”邁克爾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轉移話題,“薇薇,我現在已經擺脫了卡洛斯家,我對自己的婚姻和去留有自主權,你趕緊離婚,嫁給我好嗎?”
君安薇顯然已經不是容易哄騙的小女孩,她略一思忖,就知道了關鍵:“以前是你派人跟蹤我?”
邁克爾眼神閃躲,不答話。
“什麼時候開始的!”君安薇怒,語氣嚴厲起來:“說話!”
最後兩個字,君安薇是是用法蘭溪語說的,一下子把邁克爾震住了,他聽到着熟悉的語調,彷彿回到了二十一年前。
“Vivian……”
“現在只有君安薇!”君安薇皺眉:“你什麼時候派人跟蹤我的!”
邁克爾低頭,小聲說:“不太長。”
“不太長是多長!”
“一,一年前吧……”邁克爾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她:“薇薇,我沒做其他的事情,我就是擔心你!當年你消失之後,我翻遍了Eur洲都找不到你,被家族拎回去訓練了五年才放出來,還是找不到你。爲了找你,我一邊創建勢力,一邊派人來天朝。”
“可是……”邁克爾傷心的說:“當我找到你的時候,你都有小孩了,還有疼愛你的丈夫,我看到照片裡你溫柔地笑,我想,你幸福就好了。”
君安薇抽了一口氣,拳頭微微握緊,抿脣不語。
聽牆角的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複雜。
“真希望小姑當年遇上的是他。”君若若揉揉眉心,有些哽咽:“造化弄人。”
炎擎彎腰,將她抱住,“現在也不晚。”
“恩,不晚不晚。”君若若抹一把淚,“但是以小姑的性格,他們就算有可能,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幽綠的眸子一閃,炎擎幽幽的說:“也許不會。”
烈女怕纏郎,再說了,他已經把不要臉不要皮的秘籍傳授給邁克爾,還怕種不出果來麼……
“若若,別聽了,我們回房吧。”炎擎看似建議,其實無視她的意見,推着輪椅就走。
“哎哎!別,我還想聽聽,萬一小姑說了有關君家的事情呢?”
“不會。”炎擎斬釘截鐵的說:“接下里是邁克爾死纏爛打的時間,小姑沒機會說的,難不成你還要聽別的男人說情話?”
炎擎一副你敢點頭你三天就下不了牀的模樣。
君若若吞吞口水,只好被他帶回房。
炎擎盡職盡力用熱水給她擦完身之後,手就開始不老實了。
“啪!”君若若順手給他手背一爪子,“別亂動,我腿不能動,要睡了。”
“若若!”炎擎哀傷的說:“動完手術都快半個月了,咱們還沒……還沒親熱過……而且,你就躺着就好,又不要你出力!”
君若若小臉一紅,立馬正正臉色,“我,我不方便。”
“若若?”炎擎狐疑的湊過去,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直看得她頭皮發麻,最後還是溫柔地在她脣上印了一吻,“好了,你睡吧。”
他躺在她身邊,攬着她腰身,輕拍她的背。
二次綁架案發生之後,她的睡眠一直不安穩,好幾個晚上他一離開,她立馬就醒了。
每個人看到她,她依然是笑臉,但是隻有跟她同牀的他,才知道,這件事,她依舊深受其害。
不僅是身理上的。
這些日子他多次求歡,她都斷然拒絕,雖然考慮到她的腿腳,但這依然不正常……炎擎皺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