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悔就意味着,這輩子有楚懷瑾在的一天,他就永遠別想見到薇薇。
要想見薇薇,除非他死。
死,這個字眼,何其沉重。
薇薇現在能依仗的,也不過是他了,如果他死了,還有誰會護着薇薇?
還有誰能夠照顧薇薇一輩子?
盛西決沉重的閉上眼,對着電話說:“我知道了。”
他知道怎麼做了。
如果真的只有手上沾血,纔能有機會和薇薇在一起,那他不介意自己成爲一個罪惡的人。
掛了電話,他放下手機。
對着車上的警衛說:“待會,你們按照我的吩咐行事,不許出現任何差錯,知道麼?”
“少爺,您真的會跟我們回京都?”警衛再次確定一次。
盛西決面色寡淡,“當然。”
只要完成了楚懷瑾要去的事,他自然是要先回京都的。
楚園位於郊區,公路上行駛的車輛幾乎沒有,柳霍艱難的步行了半個小時。
遠遠的看到有車輛開來,他尋思着,劫持一輛車,好儘快跑路。
等黑色奧迪開近了,基於本能的直覺,他覺得不妙。
幾乎是一秒鐘時間,腦子裡已經做出了最正確的反應。
“追上去!”盛西決沉聲道。
嘎吱——
幾道剎車聲響起,路面上劃過了長長的輪胎印記。
柳霍被四輛車團團圍住,他咬緊牙關,怒罵陳策不是東西,言而無信!
剛放了他,就派人來抓他!
矯健的爬上車頭,踩着車頭跳上車頂,盛西決拉開車門,手裡的槍,指着因受傷而速度變慢的柳霍:“不許動!”
“媽的!”
警衛怒了,“敢罵我們家少爺,找死!”
於是,警衛朝着他的腿,毫不猶豫開了一槍。
砰。
柳霍腿一軟,跪在了車頂上。
盛西決擰眉,“趁楚園的人還沒發現,我們快撤!”
“是!”
柳霍被警衛拽下車頂,塞到車後座,四輛黑色奧迪,迅速撤離現場。
按照原計劃,他們現在真去往物流公司的一處冰庫裡。
柳霍這次是真的栽了,在地下室裡被陳策虐打得體無完膚,如今,又被盛西決抓住。
人被扔進了冰庫裡,冰庫室內溫度,零下十幾度。
盛西決和警衛人人羽絨服大衣裹得緊緊的,只有他,被刺骨的冷,凍得連連發顫。
盛西決給陳策發了一條信息:人已經抓到,現在在冰庫。
不一會兒,一通陌生號碼打來。
盛西決轉過身去,接了電話:“你好,我是盛西決。”
盛西決?
柳霍瞳孔驀地放大,他就是盛少爺?
這麼說來,這些年輕面孔的警衛,也都是盛家的人?
這個念頭一閃出,柳霍就否定了,不可能的。
盛知崇不會殺他滅口的。
掛了電話的盛西決走了過來,他一腳踩在柳霍的脖子上:“你在楚園裡,都說了些什麼麼?”
“盛少爺,是誰讓你來的?”柳霍冷得牙齒上下大家,說出的話,也虛弱得幾近氣若游絲。
盛西決轉動着手上的槍,眸光冷冽:“呵,誰讓我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楚園裡,沒說什麼不該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