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斯那畜生到底給她下了什麼藥?
她的身體從失憶以來,就一直虛弱,現在,又被病情反反覆覆折磨。
楚少爺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平日裡,她爲了漢斯對他視而不見,更別說跟他說上哪怕一句話了,他心裡憤怒,揚言要狠狠家法伺候。
到了現在,那些憤怒不甘和嫉妒,全都幻化爲雲煙,消失不見了。
他不計較了,什麼也不計較了,只要她能好好的。
他吃點苦,受點累,受點委屈也沒關係。
只要能還給他一個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燕包子,他怎樣都願意。
忘了他沒關係,忘了小心肝也沒關係,只要她還是她,她無病無痛無憂無愁,他就心滿意足了。
哪還敢奢望她能恢復記憶?
楚少爺指腹眷戀的摩挲着她的臉蛋,眸底繾綣的深情,無從掩飾,“包子,快點好起來,知道麼?”
低頭,微涼的薄脣緩緩覆上她柔軟嬌嫩的脣。
不敢有任何深入的動作,僅僅只是觸碰着,楚少爺就心潮澎湃,心緒難平。
“你要好好的,不要讓我和小心肝擔心。”
靜靜的陪了燕伊人良久,楚少爺才離開。
簡靈犀看着他身形利落的從陽臺上翻下去,咋舌之餘,不免驚歎,爲了見老婆一面,還真是豁出去了。
…………
燕伊人做了一個夢,夢裡迷迷糊糊的就跟凱恩糾纏在了一起。
她夢到他被家丁打得頭破血流,命在旦夕,她心急如|焚的要送他去醫院。
他滿是鮮血的手,緊緊抓住她的手,那雙漆黑的雙眸,眸色複雜似乎蘊藏着千言萬語要說。
燕伊人心慌得幾乎快要窒息了,握住她的那隻手,在她眼前,一點一點緩慢的,似慢動作一般,無力鬆開,垂落了。
那雙深邃的眼眸緊緊閉上,她心臟猛地一陣緊縮,強烈的,刺激的痛楚,細細密密傳遍四肢百骸。
真實得彷彿切身體會。
“不要死!”尖叫着,她猛地坐起身來。
睡在沙發上的簡靈犀被,這一聲嚇得從沙發上滾下來。
她從地毯上爬起來,就看到燕伊人半坐起身,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腦袋,面容上驚恐未退,眸底盡是倉皇。
她做噩夢了?
簡靈犀腦子裡劃過這個疑問,她站起身來,走到燕伊人牀畔坐下,“姐姐,你做噩夢了麼?”
燕伊人好似沒聽到,沉浸在噩夢的餘韻之中。
簡靈犀擔憂的拿下她的手,握在手心裡:“姐姐,沒事了。只是一個噩夢而已。”
燕伊人雙眸沒有一點焦距,茫然的看着簡靈犀,過了良久,蒼白的臉色才緩和了幾許。
她垂下腦袋,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我沒事,別擔心……”
簡靈犀怎麼能不擔心呢,那一聲尖叫,恐懼萬分,她都被嚇醒了。
可想而知,做夢的她,該有多害怕。
“既然醒了,就起牀吧,我們一起下樓吃早餐。”
燕伊人失神漫漫的點頭,兩人站在盥洗室裡刷牙的時候,她突然問起:“凱恩沒事吧?”
“姐姐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