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一直以來，楚懷瑾對她的縱容，讓她失了分寸。
以至於，讓她忘了每個人都是有底線的。
哪怕是對她縱容如斯的楚懷瑾，也不例外。
燕包子什麼時候這麼低聲下氣過？
她的道歉，讓楚少爺措不及防，漆黑的眼眸看着薄被上的錦盒。
管家送來的當季新款，既然是她的，爲什麼要送給別的女人？
楚少爺深吸一口氣，“燕伊人，把剛纔的話收回去。”
燕伊人就不，後退了一步，“如果你覺得這樣還不夠，我可以親自向你的秘書道歉。”
“把話收回去！”
燕伊人擡起頭，淚水唰的就落了下來。
那雙委屈的眼眸，隔着迷濛的水霧，就這麼直直的望進了他的眼底。
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小手緊緊揪住。
楚少爺呼吸都不順暢了。
從她道歉的那一刻起，他渾身都不對勁，一股無法抒發的氣，哽在喉頭。
上不去也下不來，幾乎要悶死他。
燕伊人抿着脣角，淚珠子斷了線似的不停掉落。
她一語不發，就這麼看着他。
用那雙淚水漣漪的眸子，看着他，一副‘我很委屈，但我不說’的受氣包模樣。
楚少爺強撐着和她對視，不到一分鐘，他節節敗退，潰不成軍，率先敗下陣來。
掀開薄被，起身下牀，一把將她攬進懷裡。
道歉的話，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彷彿在心底重複了千萬次那般自然。
“別哭了，是我的錯。”
抱着她嬌軟的身子，聞着她身上熟悉的氣息，楚少爺薄脣親了親她的發頂，“是我的錯，是我沒顧慮到你的心情。你不需要道歉，你沒有做錯。”
燕包子狠狠的往他睡袍上蹭掉眼淚，順帶把鼻涕也蹭上去，”你說我無理取鬧。“
“或許你只是吃醋？”
“你並沒有這麼認爲，你說我是無理取鬧。”燕包子清楚的記得，他生氣離開的腳步聲，彷彿還在耳邊縈繞。
分明就是受不了了的不耐。
楚少爺輕拍着她的背安撫，眉宇間隱隱浮上些許愁緒，“這段時間我太忙也太累了，你知道的，人在累的時候，脾氣會很糟糕。恰好昨天我糟糕的脾氣發泄在了你身上，所以，你能原諒我麼？”
“你沒有錯，錯的是我。”
“乖，別說反話。”這麼委屈的聲音，他又不是傻子。
這個時候順着她的話說下去，明天她就敢甩一張離婚協議到他臉上。
“你只是做了一個紳士該對女性做出的行爲，是我太小心眼了。”本以爲他只是她一個人的暖男，沒想到啊，是個博愛的中央空調！
楚少爺微微鬆開她，垂下眼簾，一手挑起她的下巴，左右端詳着她淚花的小臉。
“如果我說我知道錯了，你能原諒我麼？”
燕包子一聲不吭。
現在才知道錯！
她昨晚上氣得一夜沒睡好怎麼算？
“包子，說話。”
“是我的錯，是我不對……”
楚少爺頭疼的伸手抵住她的脣，阻止她繼續說氣話。
怨氣這麼深，看來氣得不輕。
楚少爺捧着她的臉，低下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