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讓她尷尬,避免讓她受到傷害。
相處了這麼久,她瞭解他的爲人。
也應該給予他更多的信任纔對。
白淺淺脣角漾起了笑意,今晚應該能安心踏實的睡個好覺了。
給軒軒洗完澡,已經九點半了。
窗外下起了雨,雨點滴滴答答的拍打在玻璃上。
軒軒坐在牀|上,拉着被子裹住自己,有些惆悵,“爸爸,下雨了。”
裴三少忍着笑:“所以呢?”
軒軒小心翼翼的問:“明天可以不去上學嗎?”
“不可以。”拒絕得乾脆利落。
軒軒就知道沒希望,蔫蔫的倒了下去,裴三少掀開被子,在他身邊躺下,一手支着腦袋,一手掖好被角。
“閉上眼睛,爸爸給你講故事。”
軒軒緩緩閉上了眼睛。
裴三少一手從牀頭櫃上拿起故事書,低沉柔緩的聲音,宣泄了出來。
入秋的第一場雨,來勢洶洶,下得又大又急。
窗外狂風呼嘯,室內卻溫暖依舊。
當軒軒睡着時,裴三少才放輕動作,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兒童房,回到自己的臥室。
站在落地窗前,看了一眼院子裡被狂風吹得沙沙作響的樹葉。
心中感嘆,真是糟糕的天氣。
希望明天能迎來一個晴天。
累了一天,躺在牀|上,不消片刻,他便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冷。
刺骨的冷。
身上的衣服,盡數被雨水打溼了,緊緊黏貼在身上。
官邸外,視野開闊,幾乎沒有任何遮風避雨的地方。
如果不是心中還有執念,要見孩子一面的執念,初語不會堅持到現在。
狂風大作,無疑是雪上加霜。
她凍得瑟瑟發抖,臉已經冷成了青紫色,眼神迷茫,意識接近恍惚。
雙手抱緊自己,在伴隨着惡劣天氣的深夜中,猶如一個悽慘的女鬼一般,站在原地。
官邸門口的警衛,暗中觀察了很久。
基於安全考慮,他們有義務清除影響安全的一切不和諧,不穩定因素。
兩個持|槍|警衛撐着傘走了過來,面無表情的問:“你是什麼人,這麼晚了爲什麼還在這逗留?”
初語意識渙散,直到警衛加重語氣,呵斥出聲,她纔回過神來。
眨掉睫毛上的雨水,她冷得哆嗦,牙齒都磕碰在一起:“我在等人。”
“等誰?”
“等……等我的孩子。”
警衛對視一眼,將眼前這個狼狽的女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惡聲惡氣的呵斥:“這裡是你能待的地方嗎?走走走,馬上離開這裡!”
“我不走……我要等我的孩子。”
“聽不懂人話是不是?讓你走,馬上就走!否則,讓你吃不了兜着走!”警衛惡聲惡氣的低吼,伸手推搡她。
消瘦的初語,哪裡經得起孔武有力的警衛這一推?
當即摔倒在地上,手肘撞在地面上,疼得她發顫。
警衛用槍指着她:“馬上滾,這裡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丟下警告,警衛轉身回了官邸。
初語趴在地面上,喘息了好半晌,才緩慢的支起身,一手捂着手肘。
她艱難的站起身,隔着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