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佳寧苦口婆心的勸着。
裴家不是他們能動得了的。
否則,當年沉俊華和初語就不會被強制性拆散,初語也不會生下孩子。
沉夫人痛哭不止,猝然暈厥。
沉先生和蔡佳寧慌忙把她扶住,去叫醫生。
…………
“三少,三少您要去哪?”
跑出醫院的裴三少,把賓利駕駛座上的警衛拽了下來,自己坐上車。
警衛急急攔在車前,“三少,您要去哪?”
“滾開!”裴三少低吼。
此時的他,已經癲狂了,有些神志不清的茫然。
警衛不敢讓開,他們只知道,如果這時候讓他自己開車離開,恐怕會釀成大禍!
情急之下,警衛只好喊道:“三少,初語小姐暈倒了!我們送您回醫院看她吧!”
初語……
暈倒了……
裴三少頭倏地疼了起來,握住方向盤的雙手,死死捂住腦袋。
一陣比一陣強烈的劇痛,侵|襲|着他的腦袋。
警衛趁勢把他從駕駛座扶了下來,扶上了後座。
帶着裴三少回了醫院,初語躺在病牀|上,昏迷不醒。
裴三少高大的身形,搖搖欲墜,他來到了牀畔,握住了初語的手。
渾身在輕顫着,他抿了抿脣角,“言言……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們。”
他的恨意,來得如此可笑。
該恨的人是她纔對。
該恨他的人,是她纔對。
是他,無恥卑劣的威脅她,是他害得沉俊華和世傑。
也是他……害得她和初戀被迫拆散。
這一切,造下這一切孽障的,都是他。
他已經無顏面面對她了,更沒辦法面對死去的世傑。
他無法原諒自己,無法原諒自己竟然是害死世傑的兇手。
世傑清澈的雙眸,帶着對這個世界的眷戀,緩緩合上的那一秒,還在腦海中浮現。
可他,卻再也不敢說那句愛他了。
他的愛,太可怕。
如果世傑能夠選擇,一定不會選擇成爲他的孩子。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我希望你不會再遇到我……你的一切災難,都是我帶給你的。這輩子,是我對不起你……”
裴三少擡起手,顫抖着撫上她的臉,得知世傑不在的時候,她的臉色就一直很蒼白。
現在更甚。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她能忘掉所有過往,重新開始生活。
“言言……你要好好的。”
在病房呆坐了良久,裴三少起身,離開了病房。
他回到官邸,第一時間拿出了陳策給他的催眠師聯繫方式。
按照聯繫方式,他打通了催眠師的電話。
昏迷了三個多小時之後,初語醒來了。
看着空蕩蕩的病房,她坐起身,腦袋很疼,心更疼。
渾身虛軟,沒有一點力氣。
“初語小姐,您醒了?”看護小心的上前,將她扶着,靠在了牀頭上,在她腰後塞了一個枕頭。
初語環顧四周,總覺得少了點什麼,費力的想了一會兒,纔想起裴三少跑出去了。
“他去哪了?”
看護明白她口中的那個他指的是誰,“裴三少他……回官邸了。”
初語精神有些恍惚,她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門外,傳來了一陣喧譁聲。
“你們讓開,我要見初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