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她出來的傭人,不忍心的幫她打了急救電話,叫救護車。
…………
又是半夜,燕伊人醒來,對着空檔的病房,只有一個護士在。
“你醒了?”護士問。
說來也巧,這個護士,就是她前幾天住院醒來時,告訴她打電話讓親屬來繳費的護士。
燕伊人輕輕點頭。
護士大概是看她可憐,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過分美麗的女人,三番兩次急救送入醫院,沒有任何陪同的親屬,一個人孤零零的。
“你餓不餓,要喝點粥嗎?”
“我不餓,我的手機呢?”醒來的第一件事,她在找手機。
打季寒江的電話,他沒接,當時應該是在忙,事後找不到她,他會着急的。
護士從把她的手機遞給她,“你別急,你的手機丟不了,在這呢。”
燕伊人接過手機,低聲道謝,又補充了一句:“我明早會讓人過來繳費的,現在太晚了。”
護士出去後,她纔開始看手機。
界面乾乾淨淨,沒有任何未接電話或是未讀短信。
手機安靜得像沒有SIM卡一樣。
心口的位置,像是被千萬只螞蟻細細密密啃噬着。
絲絲縷縷的痛,像是傳染性病毒一般,迅速蔓延,擴散到四肢百骸。
她小心翼翼的呼吸,每一下都不敢用力,稍微用點力,都會痛得她無力承受。
季寒江……
爲什麼……
爲什麼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都不在?
一次,兩次,兩次都是救護車救了她,那麼他呢?他在哪裡?
是在聲|色|場所忙着應酬,忙於跟各種合作伙伴交際,還是在辦公室裡加班忙碌?
這些,她通通不得而知。
…………
季寒江第二天醒來,坐起身,一手捂住宿醉後漲痛的腦袋。
“寒江,怎麼不多睡一會兒?”一隻纖細的手臂,輕輕捂住他的手臂。
季寒江聞言一怔,回過頭,眉頭緩緩擰緊,“你怎麼在這?”
“昨晚你心情不好,喝多了,我恰巧遇到了你,就把醉的不省人事的你送回酒店。”女人說着,也坐起身,自他身後,伸手覆上他的太陽穴,力道輕柔的按摩。
“這樣舒服一點了嗎?”
季寒江閉上眼,脣角緊抿,沒有給她任何迴應。
女人脣角勾起一抹笑意,更爲用心的替他舒緩頭痛。
沒有迴應,就是最好的迴應,至少他沒有趕她走。
這就是一個最好不過的開始了,不是麼?
等到最難受的漲痛緩解了,季寒江毫不猶豫的下牀,他背對着她,“我不希望洗完澡出來,還會看見你。”
女人撇撇嘴,“不要這麼小氣嘛,你讓我這副樣子怎麼出去?”
“滾!”
她正準備妥協的下牀撿起地上的衣服,手機響了起來,她伸手從牀頭櫃上把手機撈過來。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別具深意的目光,看向緊閉的浴室門。
迅速穿戴好,凌雲歡離開了酒店。
當她匆匆忙忙來到醫院的時候,燕伊人已經坐起身,靠在病牀牀頭,臉色蒼白,身上穿着條紋病號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