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一點點在改正,打架的次數也是越來越少了,那一次之所以會傷得那麼重,也是去解決了問題。
他以爲他們可以這樣維持下去,只是如今他知道對葉小彤來說,他一點都不重要,她可以對任何一個學生如此,他不是特殊的,她放在他身上的心思也越來越少,因爲他越來越乖了,不需要她操心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是不是隻要變壞就可以重新引起她的注意?
“閔澄,閔澄,你在想什麼?我幫你去問問他們的關係吧。”蘇染只能假裝去問葉小彤,她的內心很掙扎,在閔澄沉默的那一會,她感受到了他的情緒變化,不再是乖乖的閔澄了,又變回了那個惡劣暴力的少年。
渴望溫暖的少年一旦遠離了火源他就會變得冰冷,他不願意自己去創造火源。
哎,她就擔心閔澄會變得跟顧容一樣,顧容是長時間的依賴以至於不能依賴的受不了而變得偏執,而閔澄則是缺失溫暖太久,在得到之後失去要去永遠得不到更嚴重,他又會變回原來那自暴自棄的少年,甚至變本加厲。
“閔澄。”蘇染輕輕喚了一聲,閔澄看向她,那眼神令蘇染的心輕輕抽了一下,她是真的心疼閔澄,心疼閔澄心裡那微弱的光芒,她似乎看到了火光越來越小,顫顫巍巍的隨時都會熄滅。
“葉小彤說了,那是她的相親對象,相處得不錯,也許過一段時間就會結婚。”
既然是要傷害那就直接一點吧,若是從此讓閔澄斷了念頭也是好的,其實她知道閔澄的內心是強大的,只是他不願意讓自己強大起來。
蘇染看到閔澄的臉色沉了下去,變得灰敗,她似乎聽到了火光熄滅時的聲音,“噗”的一聲,整個閔澄陷入了黑暗,陷入了冰寒。
“閔澄,你還小,也許你只是覺得葉小彤好罷了,也許那不是喜歡不是愛,只是覺得她好,覺得她溫暖罷了,青春期的少年都會如此的,等你長大就會明白了。”
她想要勸勸閔澄,想讓這個少年重新燃起火光,燃起希望,可是這個少年陷入了死寂,他沒有動,沒有說話,就這樣低垂着頭坐在沙發上,蘇染也沉默了,她陪在他的身邊,安慰的話已經說不出口。
那些話其實更加傷人,她知道的,她經歷過這麼黑暗冰寒的時期,明白什麼纔是燃起火光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還是像以前一樣,否則,其他都是枉然,沒什麼用。
保持了近兩個小時這樣的狀態,閔澄突然起身,蘇染仰頭看他。
“我先去睡了。”
“啊?哦。”蘇染點點頭,有點反應不過來。
她看着閔澄走進房間,門口被輕輕關上,一切好像很正常,但是蘇染知道這很不正常,她今晚是別想睡了,以她的直覺閔澄絕對會是凌晨的時候出門,她在糾結要不要攔住他,是看着他出去墮落還是該攔住他?
將客廳的燈光了,蘇染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閔澄的門口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