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拔腳,印舒桐又站住了,她爲啥要跑?她又沒做什麼壞事。
想到這些,印舒桐脣角勾起笑意,剛要從暗影中走出去,旁邊的窗格卻被人挑起,藍芯蕊的頭伸了出來,對着那穿紅的丫鬟吼道:“作死啊,細珠你嚷嚷什麼?去把和墨叫來,服侍她主子吃飯!哪有人啊,吵什麼!”
那穿紅襖子的丫鬟是藍芯蕊的陪嫁丫頭細珠,生的也好看,只是跟她主子一個德性,她主子摟着紫夢苑的那位做那事的時候,她便幫着遮掩,後來就拉着和墨也去玩些虛凰假鳳的戲碼。
這會兒她本在紫夢苑裡待着,爲的就是給這二位留出時間和空間來,對外只說錢夫人和藍夫人要單獨說說話,把丫鬟都遣散了,實則是方便她們做那事,眼瞅着時辰差不多了,她心裡頭惦記這邊,就讓和墨趕緊去催飯,她先過來,結果一來,就猛然瞧着那窗根子底下像是有人似的,心下一跳,因此才大吼了一聲。
細珠被藍芯蕊這麼一吼,有些懵了,以爲自己眼花看錯了,忙着答應一聲,轉頭就出去了。
藍芯蕊氣哼哼的準備關上窗格,嘴裡還小聲罵罵咧咧的唸叨,說細珠這丫頭越來越不懂事了,結果窗格沒關上,一偏頭,正好跟印舒桐四目相對。
印舒桐衝着她嘿嘿一笑:“如果我說我是來打醬油的,你信嘛?”
藍芯蕊是真沒想到有人在這裡,當下愣在那裡,腦中一片空白。
屋裡頭的錢巧巧見藍芯蕊不動,她在裡頭也看不到外頭的情景,便問道:“藍姐姐,怎麼了——”
她也跟着湊過來,頭一伸出窗格,一眼便看見印舒桐:“你——”
印舒桐甜甜一笑,招招手:“嗨,我們又見面啦!”
錢氏倒是一臉的驚恐:“藍姐姐,這,這——”這可怎麼好?
藍芯蕊把錢巧巧摁了進去,一臉戒備的看着印舒桐,眸中漸漸積蓄冷意,她也不說話,心裡只在想,這女人什麼時候來的?方纔屋中情形,被她看去了多少?想着想着,心中便起了殺意。
印舒桐見她這樣,心裡哼了一聲,卻笑道:“我去那邊房裡等你們,收拾好了就過來吧!”
印舒桐往正房而去,藍芯蕊將窗格關上,錢巧巧便湊了過來:“藍姐姐,她怎麼過來了?我們方纔……她都看到了麼?”
藍芯蕊將衣裳帶子繫好,然後整了整衣衫,淺聲道:“你不必太緊張,且聽聽她如何說辭,就算她都看到了,她一個人,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來,這府中的深淺,她哪裡知道?”
她跟錢巧巧如此,下人們自然不知,兩個人表面上都裝着沒事人一般,她心裡明白的很,能瞞住所有的人,未必瞞得住攝政王,因此她只需安分守己罷了,攝政王一直隱忍不發,未必是看重她們,不過是不在意她們罷了。
她跟錢巧巧的事就算被印氏知道,也沒什麼要緊,只是這個印氏進府,她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好似府中多年維持的微妙平衡被這個印氏給打破了,王妃素來溫和有禮,印氏進府第一天就給激怒了,而她韜光養晦多年,雖然跟錢氏親近狎/暱,可心裡頭卻還是想着她藍家的富貴榮華,豈肯甘心跟錢巧巧一輩子做這等事?
她等的,不過是一個機遇罷了。
要不然,她也不會費心讓錢巧巧假裝被打,去找印氏哭訴,藉機來試探這個印氏深淺。
不過,也許這種微妙的平衡被打破,對她來說也許是好事,一直屈居妾室,對藍家的女兒來說,也太委屈了些。
即便攝政王不*幸於她,也無所謂,畢竟攝政王王妃比攝政王的小妾說出來,好聽多了。
聽見藍芯蕊這樣說,錢巧巧平靜了些,兩個人就此重新梳洗打扮一番,便回了正房。
正房裡,桌案上都擺好了飯菜,只等着二人來吃,房中除了旁邊坐着的印舒桐之外,便是兩人的貼身丫鬟在一旁侍立伺候。
印舒桐坐在那裡喝茶,見二人出來,也不招呼她,只一味的坐在那裡吃飯,她看着好笑,明明心事重重,裝什麼沒事兒人?
錢巧巧不時的偷眼看她,根本不扒飯,完全是一粒一粒的在吃,而藍芯蕊,一看就是心不在焉。
“我這次來呢,是有兩件事情要說。”
印舒桐這話一出,兩個人都擡起了頭,印舒桐笑笑,續道:“第一,我對你們之間的事兒沒興趣,用不着這麼緊張的看着我,你們不惹我,我犯不着對你們怎麼樣,但是,今兒這齣戲,既然演給我看了,少不得我還是要說幾句的。”
藍芯蕊一笑:“我不懂你說的什麼意思?”
印舒桐站起來,走到錢巧巧身邊,抓起她的手腕把衣袖擼起來,指着胳膊上幾道青紫痕跡:“你是個聰明人,但別以爲旁人都是傻子,這苦肉計,有些俗了,下次要是真想打,直接用藤條啊馬鞭啊,都行,那樣稍稍狠一些,最好提前個四五天打,別一打了就來找我,這不是等着露餡麼?”
印舒桐一說這話,藍芯蕊便知道錢巧巧演戲太拙劣被看破了,當下扯脣不笑,望着她道:“那你想如何?到王爺那裡告發我們?”
“這點小事不至於吧?”印舒桐嘖嘖一嘆,“我知道,你們不過是想知道我怎麼迷惑王爺的嘛,這有啥啊,換我,我也好奇,我也想知道!這苦肉計我看破了,可是禮我是實打實的收下了呀,我拿了你們的東西,卻只告訴了你一句話,我想來想去呀,總覺得你們吃虧了,所以呢,心裡頭愧疚啊,所以呢,來找你們,一來,是回禮,二來,是打算多告訴你們一些。”
藍芯蕊沉默半晌,沒說話,錢巧巧倒是問道:“還要告訴我們什麼?”
印舒桐嘻嘻一笑,走過去,戳戳錢巧巧的胸,捏捏她的臉蛋兒,笑的神秘:“王爺除了喜歡腰細的女人,還喜歡胸大的,你別看姐姐我穿着衣服看不出來,我脫了衣裳可是波濤洶涌的啊,錢妹妹這胸很有彈性,指不定王爺,可惜就是小了些,唷,”印舒桐又去戳戳藍芯蕊的胸,捏捏她的肉,“藍姐姐倒是不錯,很大很軟,王爺一定喜歡!就是藍姐姐的臉不如錢妹妹的小,若是再瘦些,王爺也會喜歡的!唔,你們倆要是綜合一下,王爺一定喜歡!”
藍芯蕊怒道:“你做什麼?王爺*你,就這般不把我們姐妹放在眼裡!耍着我們玩?”
印氏說的是什麼鬼話,還動手動腳的,誰會信?
“你不信?”印舒桐無視藍芯蕊的怒氣,笑了一下,“若真是個美人坯子站在面前,男人真會不動心?藍姐姐你傻了吧,你們都有缺陷,王爺纔會不喜歡,我嘛,我缺陷少,又肯改,你們還傻愣愣的待着,當然不討王爺喜歡咯!腰細就得餓,臉小就得瘦,胸小就往裡頭墊東西唄!你們還真以爲,先天不足的,後天不能努力?”
印舒桐盡情的忽悠,就算她們真的變美了,反正長孫無越也能把持的住,要是真把持不住,再吃不/舉藥就是了!
“你沒騙我們?”錢巧巧道。
“我說的可都是好話,你們信不信我不管,反正我是問心無愧了,”話已帶到,印舒桐也不打算久留,直接站起來就往門外走,走了兩步又轉回來,把那鍍銀簪子放在桌案上,一笑,“這是我的回禮,我沒什麼錢,就用這個首飾抵了吧,兩位慢慢吃,我走了。”
一出門,印舒桐臉上笑意更深,她挖了個坑,只等着衆人跳下來,藍芯蕊縱然有疑心,可哪個男人不喜歡美色?她說的又不是假話,藍芯蕊懷疑也沒用,這*力很大的。
如今,只等着衆人跳下來蹲坑就是了,方纔在偏房,藍芯蕊都說了,這事兒要透露給圖婭慧知道的,可瞧着藍芯蕊那個模樣,似乎也動了這心思的,接下來,就只等着爭*大戰了,她圍觀就好。
印舒桐走了,這邊兩個人繼續吃飯,錢巧巧吃完了,見藍芯蕊沒怎麼吃,卻也沒留她,她也不好賴在這裡,也怕被人說閒話,而且今日折騰的她只想趕緊回紫夢苑去睡覺,因此跟藍芯蕊說了幾句話,就忙忙的去了。
細珠見自家主子沒吃多少東西,飯菜這會兒早冷了,便低聲道:“奴婢去把飯菜再熱一熱?”
一語驚醒沉思人,藍芯蕊放下筷子,搖頭道:“不必了,從今兒去,我就不吃晚飯了,要是紫夢苑的問起,你就說我胃口不好,不必說我在節食,她要是送糕點來,你都悄悄賞給小丫頭們吃了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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