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如月不知道印舒桐心裡究竟怎麼想的,但是她心裡頭明白今日是個局,若是同意搜傾櫻閣,她們必有法子證明印舒桐是妖女,而印舒桐在說了那段話之後,幾個人都是一愣,葉如月會過意來,心裡也是一笑,這丫頭,跟越兒一樣,也是個鬼精靈!
葉老夫人自然明白,她在這局中不過是個順嘴說的人,若是她不同意,她們也自有法子再弄別的巧兒,如今既看破了這局,說不得要助印舒桐一臂之力了,因此還是一臉怒容的模樣,認真的望了印舒桐一眼,半晌,點頭道:“這樣也好,如此說來,大家都應該搜一搜纔好,免得到時候說娘厚此薄彼,再者說了,越兒不在府中,若是他明兒回來了,知道了今兒這事兒,還說咱們娘幾個合起來欺負他的人呢!”
葉老夫人打定了主意,便對着遠荷道:“挑幾個素日信得過的嬤嬤,跟着你一塊兒去各個院子裡查探,爲了防止有人動手腳,就一併去查吧,比如各家查對家的,你直接領人去傾櫻閣,去查了再來回我。”
葉老夫人都如此說了,自然無人敢反對,遠荷便親自帶着人去了,並且還把圖婭慧藍芯蕊以及錢巧巧各自的貼身丫鬟帶去了,各人查旁人的,這樣就不能說不公平了,而遠荷則領着人直接去了傾櫻閣。
少頃,遠荷便回來了,把人都留在華音居外頭,她自己一個人進來了,望着葉如月回話道:“老夫人,都已經查清楚了,奴婢領人去的傾櫻閣,各處都看了,確實什麼都沒發現。”
葉老夫人一聽,心就放下了下來:“別的地方呢?也沒發現什麼吧?”
遠荷抿脣,半晌才道:“老夫人,嬤嬤帶着人去了紫夢苑,藍夫人的丫鬟細珠跟着一塊兒去的,那東西是在錢夫人的房中出現的,具體是個什麼,奴婢不敢說,但求老夫人看了別害怕,是在錢夫人的箱籠裡。”
葉如月一愣,怎麼還真有東西?怎麼跑到錢氏的箱籠裡去了?
她皺皺眉:“我都一大把年紀了,什麼沒見過!去把東西拿進來吧,我倒是要瞧瞧,是什麼妖孽作祟!”
遠荷依言,讓兩個老嬤嬤,把從錢氏的紫夢苑裡搜出來的東西擡進來,那雕花漆木箱子還挺沉,兩個老嬤嬤直接放在屋中央,遠荷退開了,讓那兩個老嬤嬤打開,兩個老嬤嬤拿着火鉗勾起扣鎖,啪的一聲掀開木箱的箱蓋,就見錢巧巧那綾羅綢緞之上,匍着一條茶口粗的墨黑的大蛇,腹中點點白色若隱若現,箱蓋忽然打開,那大蛇受了驚,一躍就要竄起,旁邊的老嬤嬤似是早有準備,一把石灰撒上去,另一個老嬤嬤揚起火鉗一刺,那火鉗瞬間穿過蛇頭,將那墨黑大蛇給插/死了。
印舒桐看的暗暗咂舌,這葉如月身邊的人不可小覷啊,連個老嬤嬤都這麼身手矯健,可見長孫無越在他娘身邊,必定也是安/插了人的。
“小福口口聲聲說我被大蛇纏住,如今我的傾櫻閣裡什麼都沒有,這蛇卻是從錢妹妹的房裡搜出來的,我說的果然不錯,我不是妖女,衝撞了娘跟王妃的,是錢妹妹的呀!錢妹妹招惹了什麼妖孽,竟弄了這麼一條大蛇在房裡!哦,對了,方纔是怎麼說的,要是證實了誰是妖女,你們打算怎麼辦?若是就這麼放縱不管,到時候指不定王妃同娘會出什麼事兒呢!王妃姐姐,你說是吧?”
印舒桐這會兒得意,想來應當是長孫無越安/插/的人起了作用,這條大蛇估計是放在她房中的,被人移到了錢氏房中去,如今焦點轉移到錢氏那裡,瞧着圖婭慧和藍芯蕊那一臉愕然的模樣,可見她們是沒想到的,錢氏是妖女,誰都知道妖女是個藉口罷了,可如今攤在錢氏身上,也沒什麼不好,畢竟這幾個人裡面,她沒什麼地位背景,最好欺負。
圖婭慧的臉色很不好看,可是這事兒事關她自己,若不接話肯定不好,可是若接話,也就坐實了錢巧巧是妖孽的事實,當真是左右爲難。
“錢妹妹怎麼可能是妖女?!分明就是你這個妖女使了妖法,讓這蛇去了錢妹妹那裡!你說,你是怎麼控制這條蛇的?”藍芯蕊氣急敗壞的道,錢巧巧白着一張臉,已經是傻了,怎麼也想不到峰迴路轉,這妖女名頭怎麼就落到了她身上。
印舒桐噗嗤一聲笑出來:“藍姐姐跟錢妹妹姐妹情深啊,這還沒怎麼着呢,就急着分辨起來了!藍姐姐這話說的,我明明就站在這兒,怎麼使妖法呢?退一萬步說,就算我會妖法,方纔那老嬤嬤要殺了這蛇,我幹嘛不使妖法阻止呢?或者乾脆,讓那條大蛇咬死你,就因爲你看破了我的身份?藍姐姐,你這話說不通呀!”
“哼,你不能控制這蛇,那爲什麼說錢妹妹就是妖女,她也不能控制啊!”
“嘖嘖嘖,”印舒桐一笑,“那麼,就請錢妹妹解釋一下,爲什麼這條蛇會在你房中被發現呢?如果你不是妖女,那就說清楚咯!”
印舒桐料定錢巧巧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根本說不出來。
而藍芯蕊若是參與了此事,她必定不能說出真相爲錢巧巧解圍,不然的話,錢巧巧是脫困了,而她自己就掉坑裡了。
至於圖婭慧,這事兒若真是她一手佈置的,那麼沒除掉她,卻能除掉錢巧巧,對於圖婭慧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所以印舒桐順手推舟,圖婭慧必定也沒什麼可說的。
藍芯蕊果然被印舒桐這話噎住,恨恨的看了她一眼,不肯做聲了,圖婭慧沉默一會兒,才淡聲道:“臨近年節,爲免鬧的府中人心惶惶,還得委屈錢妹妹了,要把錢妹妹先關起來了,獨樂峰後頭有一排廂房,我一會兒派人收拾了,讓錢妹妹先住進去,妹妹先不要和任何人接觸了,免得衝撞了旁人就不好了,等過些日子閒下來,年節過完了,再來處理錢妹妹的事吧!來人,送錢妹妹出去吧。”
錢巧巧被人帶走了,衆人神色各異,卻都沒什麼話說,印舒桐心中冷笑一聲,走到那丫鬟小福身前,微微扯脣,冷冷看了她一眼,之後勾脣道:“我之前就說過,若我是清白無辜的,必要將你亂棍打死,你跟着我r子雖淺,卻不是個忠心護主的,我還要你何用呢?何況我不要你,也沒人敢再要你了,你本就是戲園子裡買回來的,王府裡不要你,難道還要再回去麼?那地方,也不是人待的,我也不能就這麼放你走啊……”
印舒桐嘆息一聲,似是有些苦惱,原地轉悠一會兒,走到那兩個打死墨黑大蛇的老嬤嬤跟前,微微笑道,“麻煩兩位了,替我教訓教訓她,亂棍打死吧,外頭場院大,就去外頭打好了,哦,對了,死了之後替我把舌頭割下來,這等嚼舌頭的小娼/婦,下了地獄,那也是要拔舌,不如我替她行個方便好了!”
她像是說笑,可聽見的人都脊背生寒,都以爲方纔亂棍打死只是戲言,沒想到她是認真的。
兩個老嬤嬤見沒人說話,印舒桐好歹是王爺的*妾,因此二話不說,拖着小福就出去了,而實質上,她們也知道葉老夫人的心意,她不喜歡府中嚼舌根的下人,就算印舒桐不開口,背地裡,葉老夫人也會處置了這個小福的。
半晌,一個老嬤嬤滿手是血的捧着一個托盤進來,那托盤上,赫然就是小福的舌頭。
印舒桐一笑,拿出她隨身的匕首,過去用匕首在那血舌上輕輕一劃,血舌分爲兩半,印舒桐一刀將兩個半塊舌頭插/在,走到藍芯蕊面前,眯眼,將那舌頭放在她手上,藍芯蕊就被被水燙了一樣的將那舌頭丟開,渾身都起了惡寒,印舒桐也不理會,拉起圖婭慧的手放上去另外一半,卻緊緊握着她的手,不許她丟開,那血舌滑溜異常,圖婭慧花容失色,一臉溫和笑意根本繃不住了。
印舒桐在她衣裙上將匕首上的血跡擦乾,沉沉一笑。
“別跟我耍把戲,也別跟我玩花樣,這丫頭本不該死的,誰害了她誰心知肚明……我也沒什麼東西送給你們,慶祝府中妖女找出來了,只好借花獻佛,這兩片舌頭請二位姐姐好生收藏,盂蘭節啊鬼節的時候,這丫頭若要探親,也好尋個去處,不是麼?”
“哦,對了,聽說人的眼睛泡酒很好喝,不如我去把她的眼睛挖出來,給兩位姐姐泡酒,咱們慶祝一下?”
“哇——”藍芯蕊控制不住,衝了出去,扶着外頭院牆吐了出來。
“不,不必了。”圖婭慧臉色蒼白,像是生了一場大病,踉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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