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巧巧事先得了印舒桐的吩咐,因此也不敢不盡力,照着印舒桐教的法子把藍芯蕊折騰了個死去活來,印舒桐在暗格裡瞧着,心中這才解了氣。
她扯了扯長孫無越的衣袖,努嘴道:“外頭的戲完了,你不去收拾?”
長孫無越哼了一聲,之前她說她計劃的時候,他還覺得很有意思,能夠讓這兩個女人服服帖帖的還不錯,可如今當了執行者才知道,就是個苦差事,她不願意出頭,到讓他去做,打女人倒是無所謂,可是讓他的兩個小妾在他的明瑟軒裡做這樣顛鸞倒鳳的事情,他完全沒法子接受,之前是不得已而爲之,現在,就覺得彆扭。
印舒桐見長孫無越不搭理她,一臉的鬱卒,心裡其實猜到他爲何會這樣了,當下抿脣一笑,也不強迫她,直接除了這內室暗格,走到外間,在醇兒耳邊吩咐了幾句,醇兒點點頭去了,她又返回暗格裡繼續看。
錢巧巧已經把藍芯蕊的裙襬放下來了,只是她的屁股傷成那樣,也不能再穿*的,而且長孫無越說的很對,藍芯蕊穿的這樣淺淡的鵝黃色確實很好看,可是還是顏色太淺了,如今這麼一放下來,上頭沁出的全是傷口滲出的血跡。
進來兩個玉芙臺的嬤嬤,也是藍芯蕊從孃家帶來的,細珠指揮着兩個嬤嬤把藍芯蕊好好的扶着,然後就這樣擡回了玉芙臺,錢巧巧也一臉惶惶的跟着去了。
之後,等人都走光了,長安纔打發了兩個小丫鬟進來收拾內室。
見沒什麼可看的了,印舒桐便將那小孔照原樣封好,轉身道:“人都走了,你不回去?我回傾櫻閣去了啊!”
剛轉身要走,手腕卻被人一拉,一下子站立不穩,便向後一倒,直接跌進了一個泛着冷香的熟悉懷抱之中,長孫無越冷清帶笑的聲音便在頭頂上方炸開:“你把本王的明瑟軒弄的一塌糊塗,然後不管本王,你自己就回去了?”
印舒桐這樣在他身上窩着不大舒服,因此換了個姿勢,直接坐在他的膝上,瞧着他慍怒的模樣輕笑道:“怎麼就一塌糊塗了?不是叫長安給你收拾了嘛?那張小榻本就是不要的,這會兒也已經扔了,難不成,你還有潔癖?”
長孫無越皺皺眉:“遇見你之前,那幾個女人,誰都不能進明瑟軒的,這是潔癖嘛?那行,本王有潔癖,現在本王不想待在明瑟軒了,要長安把那女人待過的地方東西都換掉,本王再考慮!現在嘛……本王就住在你的傾櫻閣好了!”
不等印舒桐答應,長孫無越便擅自做主了,他揚聲喊了長安進來:“你去把本王隨身的東西都搬到傾櫻閣去,從今兒起,本王就住在傾櫻閣裡了!”
長安答應一聲,忙着就去了,他這會兒纔算是看明白了,敢情王爺和印夫人這一晚上的折騰,爲的就是懲戒藍夫人和錢夫人呀,聽見王爺說要去印夫人的傾櫻閣裡住着,長安也算是放下了一顆心,解了心中的疑惑。
見他說完,還得意的望着自己笑,印舒桐便忍不住想笑,方纔還跟自己生氣,鬱悶的說弄髒了他的地方,這會兒住到她那裡去了,就這般高興起來了,要是讓朝中衆臣看見攝政王這般孩子氣的模樣,也不知會作何感想。
“傾櫻閣也是你的地方,這王府都是你的,就算你要睡在大門口,我也不攔着你!”
印舒桐逗趣一句,便起身,牽着長孫無越出了這明瑟軒的內室暗格,這暗格之中雖是暖和,可是呆久了也氣悶的很,趁着被悶死之前,印舒桐便拉着長孫無越出來了,打了藍芯蕊,又讓錢巧巧乖乖聽話之後,她的心情極好,走了幾步,還哼起歌兒來了。
長孫無越大手一撈,將她扯了過來,攬上她的腰身,斜着眼睛看她,含笑道:“這麼高興?”
她不答,反笑道:“你不高興?”
“還行。”簡短吐出兩個字來,他就不吭聲了。
“什麼叫還行啊?你總給別人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你!說一句高興會死嘛?”對於他的回答,她自然是不滿意的。
長孫無越做了個模糊笑的動作,抿嘴道:“本來是很高興的,可是本王突然想起來,上午去給皇祖母請安,她說起大年初一是圖氏的生日,宮裡好久沒怎麼熱鬧了,就想給圖氏做個生辰宴會,好大家樂一樂,本王想着讓你進府皇祖母挺生氣的,這個生辰宴會倒是不能不去參加。”
參加圖婭慧的生日宴會?印舒桐當即甩開長孫無越的手:“你今兒晚上纔跟她吃了飯,過年的時候還要跟她做生日?”
“你別走啊,本王的話還沒說完呢!”見她情緒這麼激動,長孫無越勾脣一笑,又去把她扯回來繼續攬在懷裡,“當時有些人在場,本王也不好不去,若是當衆拒絕了,皇祖母的面子往哪兒擱呢?反正本王已經想好了,到了那一天,本王就帶着你一塊兒去,任她們怎樣也是無法的,大過年的,本王總不能把你一個人扔在府裡嘛,反正生辰宴會本王去了,皇祖母也不能說什麼,至於你去,她愛生氣隨她去,只要咱們高興就成!”
印舒桐聽他這麼一說,轉念一想,如果在圖婭慧的生辰宴席之上,讓圖婭慧出醜,這不是更有意思嗎?這可比在府中待着陪葉老夫人抹骨牌有意思的多了,而且她又不會抹骨牌,何必在府中悶着?她要是跟着長孫無越去了,肯定能把圖太后那個老妖婆氣的臉發綠,這麼一想,就更興奮了。
“好哇好哇!我去我去!”一想到可以有機會在大庭廣衆之下,整圖婭慧和圖太后,印舒桐就很是雀躍,長孫無越是圖太后的親孫子,自然狠不下來心,她不同,那兩個女人都矯情,字字句句都愛針對她,印舒桐這心裡頭憋着氣呢。
長孫無越就知道她會這樣,見她這麼雀躍的嚷嚷,忙一把又將她拽過來,低聲笑道:“皇祖母安排,那宴席是在初一戌時初刻,除夕咱們陪着娘在華音居守歲,娘若是睡了,咱們也就睡去,第二日還有一天的時間,本王想帶着你去一個特別的地方,本來早就該帶你去的,只是一直忙着沒有時間,正好初一那天,也算是個正經日子,也該去看看了。”
他一開始說話的時候還帶着笑,之後說起要帶印舒桐去一個地方,面上的神色就有些不大好了,眸中絲絲暗涌,印舒桐一眼瞧見了,自然好奇,便問道:“什麼地方啊,弄的這麼神秘?”
長孫無越不答,反而沉眸問道:“你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嗎?你當真不記得初一是什麼日子了?”
印舒桐一愣,初一,不就是新年第一天麼?她眨眨眼:“初一能是什麼日子?你生日?你跟圖婭慧同年同月生的?”
長孫無越沉眸看了她好一會兒,眸光迫人,像是承載了八荒四核的悲切,緩緩的流淌出來,一點一點的侵蝕了她的心,印舒桐不由得輕嘆一聲:“好吧,我不記得初一是什麼日子,你想要我記起什麼……”
她早就說過,她的記憶是不完整的,解封了的記憶,只有花桐跟長孫無越在一起的那些美好片段,旁的一概都不記得了。
長孫無越沉着眉眼看了她片刻,忽而眸光散開,輕聲一笑:“沒事,不記得就算了,等去了那個地方,本王自會告訴你的。”
他越是這樣,印舒桐越是好奇,奈何無論怎麼問,長孫無越都不肯再說,非要等到初一出門的時候再告訴她,她也只得作罷了。
一轉眼,新年就到了,藍芯蕊傷的厲害,再加上因爲這傷,也沒臉出來,因此便在玉芙臺裡待着不出門,只有錢巧巧時不時的去看看她,這兩個再不敢興風作浪的,而藍芯蕊偶爾有些不甘心,發狠罵罵印舒桐,也被錢巧巧勸了下來,如今府中印氏做大,又極受*,她們得罪不起,還是不要撕破臉鬧起來的好。
而做主把錢巧巧關進獨樂峰廂房的是圖婭慧,印舒桐答應錢巧巧只要替她辦事,就把那妖女之名除了,所以便好說歹說,慫恿着長孫無越陪着圖婭慧吃了幾次午飯,圖婭慧也總算是對錢巧巧的事兒絕口不提了,一徑的說此事由王爺做主。
既然讓長孫無越做主,那自然是不了了之的。
而因爲長孫無越陪着圖婭慧吃了幾餐飯,圖太后的態度也好了許多,那妖女之事,還真就無人追究了。
印舒桐偶然想起來,覺得女人真是好哄,笑一笑,吃幾餐飯,就溫柔似水的什麼都聽你的,不過,她倒是愜意了,唯有長孫無越,不樂意了好幾天,說她奴/役他,出賣男/色,哪有人把自己的男人這樣利用的之類的話。
印舒桐聽了忍不住好笑,安撫了幾句,後來見他越發不樂意了,乾脆把他撲到在榻上,狠狠的壓着他做了一回,這男人在饜足一笑,閉口不言了。
日子跟穿梭似的,轉眼就是大年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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