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舒桐一愣,梨花?梨花是誰啊?
看着面前的女孩子撇着臉一副很傷心的樣子,印舒桐努力的在腦海裡回想,究竟認識的哪個人有這樣兩個可愛的小梨渦的?
想了片刻,忽而恍悟,她走過去望着那女孩子笑道:“我想起來啦,你是雲狂的妹妹,你是梨花嘛!我三年前見過你一次,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呀!”
鍾雲狂便是狂蟒的姓名,狂蟒也不過是行動時的代號而已。
鍾雲狂三年前休假,印舒桐也正好休假,鍾雲狂便帶着印舒桐在鳳城逛了一圈,期間就帶着他的妹妹鍾梨花一塊兒,印舒桐當時對這個可愛的女孩子印象很深刻的,記得她清脆的笑聲還有嘴邊那兩個小梨渦,也怪不得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覺得眼熟。
鍾梨花見提起她哥哥,鼻子一酸,眼中便有眼淚涌出來,低頭開始抹眼淚。
印舒桐見她這樣,心裡頭也不好受,當即走近幾步,抿脣道:“梨花,對不起,是我沒能照顧好你哥哥,是我的錯,你,你別難過,你哥哥若知道,他會心疼的。”
平生再一次恨自己笨嘴拙舌,就是不會哄人。
鍾梨花聽了這話,含淚望着印舒桐一笑:“沒關係的,舒桐姐姐,這事兒都過去一個月了,我跟我爸媽都已經接受事實了,再說了,哥哥他是爲國捐軀的,是光榮的,他得到了他該有的榮譽,我沒有什麼好哭好難過的,舒桐姐姐,你也不要自責內疚,這事兒又不是你的錯,我哥哥說過,戰場上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這女孩兒真招人疼,印舒桐忍不住上前摸摸鐘梨花的頭,微笑道:“你哥哥會爲你自豪的,有你這樣的妹妹,他會爲你驕傲的。”
只是,她才穿回去在蘭襄待了幾天而已,而現代已經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了嗎?
這一個月,也不知發生了多少的變化啊?
還是說,她只是在蘭襄待了幾天,穿回來的過程用了大半個月,她忽而想起時空穿梭機使用說明書上的話來,傳送只需一秒,可是到達卻需要穿越很遠,因此到達的時間不能確定。
這樣看來,她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在路上穿越了大半個月纔回來。
鍾梨花破涕爲笑,看了印舒桐一會兒,上前親熱的挽起她的胳膊:“啊,對了,我見到舒桐姐姐太高興了!差點就忘了,姐姐上次跟我哥哥一塊兒出的任務,都上了報紙了,爲了那個任務死了好多人,那個案子特別轟動,整個鳳城都知道的,而且還說失蹤了一個特戰隊員,不過別人不知道是誰,我因爲是哥哥的妹妹,稍微知道一點兒的,姐姐你這一個月都跑哪兒去了?其實你不是失蹤,你是抓捕壞人去了吧?是上級的特殊秘密任務麼?對了,你怎麼會穿着便服在這裡出現的?”
“啊?你說什麼?”印舒桐一愣,失蹤了一個特戰隊員,什麼意思?
印舒桐一頭霧水,直到鍾梨花給她解釋了之後她才明白過來。
原來當時去了那古代府邸的人,除了她之外全都被獵豹的人給伏殺了,獵豹和他的同夥神秘消失,官方認定的是逃竄了,且因爲她也跟着神秘消失了沒法認定,對外說只是失蹤,但是上級一致認爲她是擅自行動追捕獵豹而去。
這麼認定是因爲有人看見,說她在槍戰開始時就跳進池塘去了,軍方派人在池塘裡打撈過,也找了蛙人下去查看,就找到了那條密道,直通府邸後巷,卻沒有發現她的蹤跡,因此纔會那樣認定的。
而鍾梨花因爲是鍾雲狂的妹妹,模樣乖巧可愛,楚楚動人,來說明情況的人一時心軟,便多說了幾句,因此鍾梨花這會兒纔會問印舒桐是不是追捕獵豹去了纔會失蹤這麼久,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
印舒桐抿脣,她倒是真追捕獵豹去了,只是這穿越一事,說出來都沒人信,她也不可能跟鍾梨花說這些,當下抿脣一笑:“你打聽這些做什麼?軍隊有保密條例的,就算真是,我也不能告訴你呀!”
“切,那我不問了,”鍾梨花撇撇嘴,忽而眼睛一亮,“那舒桐姐姐你現在回來了,是要回部隊上去麼?”
“不,我不回去,”印舒桐斷然否認,見鍾梨花納悶的望着她,她忙改口道,“現在還不是回去的時機,我暫時還不能回去,我得在外頭找個地方住一段時間再說。”
鍾梨花一聽這話眨眨眼睛,拉着印舒桐便走,邊走邊嘿嘿笑道:“還找什麼地方住呀?就去我那兒住唄!我剛畢業實習呢,在外頭租了房子,就在正陽街上,鬧中取靜,是很好的地方,我一個人住太大了,正好姐姐跟我一塊兒住,也算是個伴兒!”
“這,這樣好麼?”
“有什麼不好的呀!你是我哥哥的戰友,跟我哥哥那麼好,我都當你是我親姐姐啦,你住我那兒這有什麼呀!走吧走吧!這個點兒回去,我做飯給姐姐吃,也讓姐姐嚐嚐我的手藝!”
鍾梨花不由分說,挽着印舒桐就去了她家。
印舒桐這會兒正沒地方可去,部隊,她不想回去,養父家在軍區大院裡,她更不想去,她現在就想一個人待着,去鍾梨花家也好,正好一個人靜一靜,想想日後該怎麼辦。
吃了午飯,鍾梨花便要出門去,她是鳳城x大學歷史系的學生,最近正在分配實習任務,半個月之後要去山區支教做歷史老師五個月,這陣子正在圖書館裡猛啃教材呢,她又是系裡骨幹,還要準備暑期實踐行的事兒,忙到不行了,因此跟印舒桐交代了一聲便走了。
印舒桐將筆記本電腦打開,望着那百/度一下的頁面足足發呆了有十幾分鍾,纔在百/度欄上打下了鳳城槍擊案几個字,點擊搜索,好多條就蹦了出來。
她逐條看過去,那上面說的都跟鍾梨花說的差不多,大同小異沒有什麼新鮮的,還不如梨花說的詳細。
在這些新聞裡面,她就像是個被遺忘的人,絲毫沒有提及一句,最多的一句,就是新聞最後寫着,據悉,已有特戰隊員因此事失蹤,此案進一步消息還在調查之中。
她喝了一口梨花走前給她泡的速溶咖啡,望着發亮的電腦屏幕發愣,她倒是知道此案的內情,可是這些事兒能說麼?那是絕對不能的,若不是親身經歷,說出來,誰會相信?沒準兒人家還以爲是她印舒桐發瘋了呢。
張瞎子說她在現代的生活就像是黃粱一夢,可她如今坐在電腦旁邊,卻覺得她在蘭襄的日子纔像是黃粱一夢,那裡曾撩動了她的心絃,在她好不容易決定留下來的時候,現實又狠狠的把她丟回了現代。
她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是不是從今往後,在蘭襄的一切,都要被封存在心裡?是不是要把長孫無越這個人埋藏在心底深處,永遠不能再提起?
她不想這樣,可是,怎麼才能回去呢?
這些都是問題,她不能不去想,但是眼下最重要的,可能還不是這些。
她已經回來了,部隊遲早會找到她的,對於那天晚上的事情,她遲早得向部隊做詳細的報告,她得好好的想一想,要怎樣才能把事情說的圓滿,讓大家都滿意,而不必觸及穿越這類敏感的事情,不讓人覺得她在說瘋話。
印舒桐每天呆在屋子裡,就這樣默默的宅了十多天,梨花每天早出晚歸的都看不下去了,好容易有一天休息,她便拖着印舒桐出門:“舒桐姐姐,你每天這樣悶在屋子看電腦發呆裡做什麼呀?外頭陽光燦爛的,我今兒正好放假,走,我帶你出去透透氣去!”
印舒桐站在門邊,等着梨花換鞋,忽而有敲門聲響起,印舒桐便去開門,開門一看,當即就愣住了:“大隊長,你,你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特戰部隊總隊長雷明,也是印舒桐的直屬上級。
雷明挑眉:“我不來行麼?這丫頭說你回來十多天了,連門都不出,她擔心你啊,就跑到部隊去找我,幸而人家是認識她的,不然還不放她進來呢!這丫頭跟她哥哥一個樣,膽子大得很!舒桐啊,你回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我們都很擔心你呀!”
印舒桐轉眼去看鐘梨花,鍾梨花對着她吐了吐舌頭,嘻嘻笑道:“舒桐姐姐,你在我這兒窩了十多天不出門,我實在是擔心你呀,你又不肯跟我說說話,既然我治不了你的心病,只好找人來治你的心病咯!姐姐你可不要怪我自作主張啊!我也是我也是爲了你好啊!”
印舒桐抿脣一笑:“沒關係的。”
鍾梨花把印舒桐的東西收拾好,把包遞給雷明,雷明接過來,望着印舒桐道:“走吧,回部隊,車就在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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